第202章 掃雪
雖然也被困在這萬毒門,但她的時間可比他多,又百毒不侵,萬毒門的毒傷不了她什麽,萬一她日後真的就離開了呢?
他這武藝,不就有機會繼續延續下去了嗎?
可問題就是,眼前這丫頭,她不願意學啊……
清風徐眼珠子軲轆軲轆轉個不停:“丫頭,我傳你我武藝絕學,可好?”
肖奈奈一口回絕:“不好。”
清風徐歎了口氣:“我這武藝乃天下絕學,你確定你不願意學?”
肖奈奈瞟了清風徐一眼:“誰說你這絕學厲害我就要學?我胸無大誌,不想學這些東西,越是寶貴的東西越招風頭,我避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主動找事?”
“你愛教誰教誰,我是不在乎。”
清風徐見勸不動,歎了口氣,不說什麽了。
他要這麽勸下去,肖奈奈這要學也學不認真強扭的瓜不甜,不學也罷。
當天晚上,肖奈奈便被人帶走。
肖奈奈被人帶進一間房間,榻上躺了一個人,是不是傳來一陣陣咳嗽,聲線沙啞,趁著周圍的環境,異常陰森。
圓桌上有一案板,上麵放著一個小碗和一把小刀,屋內除了帶她來的二人,還有她,包括榻上的那個人,還有一個人站在角落,仍舊是看不清麵孔。
肖奈奈皺著眉頭,實在是想搞清總站在暗處那人的底細。
不過現在有旁人,肖奈奈也不太好意思將意圖擺的太過明顯。
肩膀突然一重,隨即,肖奈奈被身後兩人按著坐在板凳上,衣袖被人粗魯的往上一掀,露出肖奈奈一段似白玉的手腕。
拿起刀,便是往肖奈奈手臂上輕輕一割。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肖奈奈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將手臂抽回來,被人按著,幾乎動彈不得。
沒敢割得太重,鮮血幾滴幾滴的掉入碗裏,周圍很安靜,水滴聲聽的異常清晰。
肖奈奈傷口絲絲癢癢的疼,像是靈魂一點一點的抽離,過了一會,滴了差不多小半碗的模樣,束縛著肖奈奈胳膊的那人鬆開肖奈奈,隨手遞給肖奈奈一卷白布,讓她自行包紮。
肖奈奈一邊包紮,一邊看著那人拿著那碗血,遞到榻邊,另外一人將老門主從榻上扶了起來,將血一點一點的喂給老門主。
站在暗中的那人,似乎也在觀察這裏的一舉一動,目光時不時落在肖奈奈身上。
他每看肖奈奈一次,肖奈奈便感覺後背脊一陣發涼,這種恐懼,沒有來頭,直直的從心尖冒出來。
肖奈奈想起了白日見清風徐時,他說過的話。
你既然來了,我不妨勸告你些,一定要離萬毒門的副門主遠些,他可不是個好人,陰晴不定,像你這般的人,他便也是說殺就殺,根本不考慮什麽——
眼下這種光景,這種感覺,倒越發讓肖奈奈相信清風徐說過的話。
待老門主喝完肖奈奈的血,那人將碗放在一邊,冷聲道:“若老門主喝著有效,之後每三天一次,每次都是和今天一般的量,時間都是這個點,別忘了。”
三條就要一次?
那碗,雖說不算大,但也的確不小了。
每割一次,總該給她時間讓她緩緩吧?
這麽頻繁,這不怕她最後失血過多而亡嗎?
肖奈奈到底還是太過相信阿祁的話,要是她的血真的能夠救萬毒門的老門主,那還留著她的活口有什麽用?她的命,哪裏有老門主的命重要?
再者,這萬毒門是練毒的,要她這個人有何用?
是她高看了自己,也把一切想的太過簡單。
肖奈奈被人帶下去,不一會兒,就有人給她上了晚膳,全是大魚大肉,一看就是大補的菜品,肖奈奈看著麵前的菜頗有滿漢全席的勢頭,往日十分貪吃的她,卻全然沒了食欲。
……
長安城的雪,全是徹底過去了。
雪停了,溫度卻遲遲不見上去,日子反而比下雪的時候更冷,出門在外的人,身上都多加了一身衣裳。
算算,日子差不多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長安城內,不少百姓都從家裏拿出掃帚,到大街小巷何處掃雪,雪停了,長安城內這才算徹徹底底,熱熱鬧鬧起來,出門一看,街上全是來往嬉戲的孩子。
臨近春節,不少商鋪也連連開張,日子雖然冷了些,但百姓為了過年有銀子花,冒著冷氣也來長安街擺攤。
家家戶戶,棟棟煙火,歡聲笑語,連連片片,其他人家家家熱熱悶悶,就餛飩西施這家,愁雲慘霧,一片陰沉。
但日子還得繼續,餛飩西施的餛飩鋪子繼續開張,一般早上來吃餛飩的百姓多,到了中午,吃餛飩的人也就少了很多,餛飩西施於是就皺著個眉頭,時不時歎一口氣。
當初阿祁帶走肖奈奈的時候,說不會出去太久,如今過去也有些日子了,她一封肖奈奈寫的信也沒盼來,等的越久就越覺得不太對勁。
以往有事,肖奈奈都會提前跟她說好,可這次,肖奈奈什麽也沒說,什麽都是阿祁跟她說的。
放阿祁走時,她還是太相信阿祁了,當初,她就不應該那麽快就放阿祁走。
“西施啊……!”老遠就聽到李嬸那又長又尖細的聲音,“我領我家外甥來看你了……”
何方酋也跟著李嬸來了。
餛飩西施起身,也沒什麽心思跟李嬸說什麽,就連何方酋跟她禮貌問好,她也是淡淡笑了笑,看得出的心情不佳。
肖奈奈被阿祁帶走的事,何方酋還不知道。
那日回了家之後,因為冒了雪,病情更重了,家裏人都不讓他出來,他身體又弱,風寒這種小病,也是養了許久才一點點好轉。
眼前這是好的差不多了。
正好李嬸想來餛飩西施這裏瞧瞧,快過年了,街坊鄰居都喜歡互相嘮嘮嗑,也算是喜慶。
有些天日子沒見著肖奈奈了,何方酋也是想過來看看她。
何方酋目光四處看了看,就是遲遲沒見著肖奈奈。
於是何方酋開口問:“伯母,今日怎麽沒見著肖奈奈?”
沒問還好,這麽一問,餛飩西施的臉色更加難看下去。
何方酋察覺到了,微微愣神,敏銳的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伯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還是,肖奈奈她怎麽了……”
這幾天,餛飩西施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歎氣。
一天不歎個幾十回,餛飩西施心裏都憋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