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宣判(2)
終於品媽媽又一次哭得昏厥過去,法醫用單價將她抬走了。法庭又恢複死寂,昨晚兩點起來偷菜,哈氣連連的法官隻想快點辦完案子回去補覺。
“被告人還有什麽陳述的嗎?”法官例行公事的問。
“我要控告原告夏龍以及被告韓東陽!”品冠毫不猶豫地舉起手,全場嘩然。
“我不稱認犯了強奸罪。我是被冤枉的,原告自願與我發生關係,我與原告曾是戀愛關係,未婚前的性行為隻是道德約束範圍,我並沒有觸犯國家刑法。”
“那麽你能解釋原告身上的傷嗎?”
“是韓東陽造成的。那一晚原告極力糾纏和我發生性關係,念我與她曾是戀人關係便心軟答應了。恰被韓東陽撞見了,原告夏龍和被告韓東陽先是同居關係,因此毒打了原告和我。我有傷痕為證。且我作為本市十佳青年,人品有目共睹。。。。。。”
“你再給我瘋狗亂叫!”悲憤之中韓東陽脫下鞋子向品冠扔了過去,兩個法警也拉不住他,幾次差點衝出被告席。
“哈哈!狗咬狗一嘴毛!”小龍蝦突然大笑起來,淒厲的笑聲刺人耳膜,那不屬於人類的笑聲令法庭莫名的死寂下來。
女孩大笑,一直到笑得岔氣了,雙手陷入頭發揉搓,頭發如鬼一般淩亂。繼而不知是哭還是笑,亂糟糟的頭發蓋住了她的臉。
“現在宣布休庭!”丟下這句話法官憤然得離開了。
冬日凜冽的寒風中,晏寧拚命得奔跑,臉上掛滿焦急。小龍蝦的事她剛剛才得知,太多太多疑問無法解釋。寒風中,她劇烈的奔跑,她不相信哥哥會做出那種事,打死也不相信。她最擔心的還是小龍蝦。
“碰!”
晏寧猛然間被一個人撞倒在地,內心焦灼的她根本顧不得疼痛。爬起來繼續跑,卻被一個人從背後拉起,她憤怒得轉過頭,卻是酷似景浩臉。又是李景嵩,晏寧頓時怒火中燒,“少煩我,我有急事!”
“誰惹到晏大小姐了,好大火氣!”李景嵩嬉笑道。情急之下,晏寧甩開他胳膊上去就是一口,雖隔著厚厚的棉衣還是如針紮般刺痛。眼淚汩汩得卻從她眼裏流出。女孩野蠻得推開他,轉身朝寒風中跑去。
風在耳邊刺耳的呼嚎,她全然感覺不到冬日的風是怎樣的刺骨。“滴滴”身後不知從哪躥出一輛出租車在她身後不停鳴笛。“該死!”她憤怒得轉過頭,從車內鑽出李景嵩那張令她生厭的臉。
“這麽著急幹什麽,趕著投胎啊?”
“走開,跟著我幹什麽!”
“笨!你跑得很快嗎?還不快上車!”
晏寧楞了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笨得要死,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這麽多了一頭轉進他的車裏。
“師傅快去法院,越快越好,我有急事!”
坐在車後的晏寧不住得絞著手指,滿臉淚痕的臉上紅撲撲的。
“發生什麽了?”李景嵩忍不住問。
“嗚嗚。。。。。。”晏寧栽在他懷裏忍不住大哭。可憐他新買的皮夾克,他皺了皺眉頭很是無奈。
車子在法院停下,此時已經休庭,人陸陸續續的從法庭走出。在媽媽攙扶下,小龍蝦麵色蒼白毫無表情得走下台階。
“告訴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我哥哥不是那樣的人!”晏寧衝上去搖著昔日好友的肩,小龍蝦嬌弱的身體在她劇烈搖晃下如提線木偶一樣擺動著。望著那雙眼睛已呆滯得令她認不出,嘴角詭異得上揚著,她在笑,晏寧的手慢慢鬆開,“你怎麽了?”夏媽媽心痛地將小龍蝦摟入懷裏,步履蹣跚,消失在寒風中。隻留下晏寧呆立在寒風中。
“哥哥!”提審室內,晏寧見到了韓東陽,幾天不見,哥哥胡子都長出來了,頭發也亂糟糟的,全然沒有了平時的風範,她撲在哥哥懷裏眼淚頓時絕了堤。
“傻丫頭,哭什麽。”韓東陽摩挲著她的頭,無限疼愛。
“到底發生什麽了,小龍蝦為什麽變成那樣了?”晏寧抬起頭望著哥哥深不見地的眸子,疑慮重重。畢竟分別了這麽多年哥哥的背景身世如他那雙眸子一樣讓女孩難以捉摸。可是唯一不變得是兄妹兩人難以磨滅的手足情深。
“妹,哥不是什麽好人。不!是絕對不是好人。哥哥一生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如今也算報應吧。如果可以選擇下輩子我要當個好哥哥,做個好人。”他將目光瞥向窗外極遠的天空,妹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是他不敢對視的。
“你騙人,騙人!不是這樣的,對不對!”晏寧搖晃著他的胳膊,乞求的眼神望著哥哥,哪怕他能點點頭騙騙自己也好。韓東陽隻是木然得站著,眼神不與她對視。
“我去求小龍蝦,我求他放過你好不好!”他常舒一口氣,將妹妹的手拿開。
這幾天驀然懷念起年少時與妹妹漂泊的日子,雖是衣衫襤褸,食不果腹,可那些日子是他此生唯一純白過的日子。隻為生存而活,沒有這麽多詭計、背叛、傷害。。。。。。他累了,真得累了。進去也好,在鐵柵欄裏呆幾年,他可以靜下來思考,令自己的一切都靜下,不用每天過著刀口添血的日子,活得像個傀儡。也許這是他作惡多端的一生最好的歸宿吧。
不然要怎樣?去誣告小龍蝦嗎?他寧願失去自由,也不願女孩再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