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開始在結束後
“警員李景嵩前來報到！”
警察局大廳辦公室裏，頭發略白的黃局長打量著新來的警員:風姿颯爽，肩背挺直，不愧是軍隊選拔出的精英。
“你新來，先去掃黑組報到吧。。”老者沉著的說。
“是，局長！”
李景嵩從部隊專業直接調去蘇州警署。蘇州是他夢寐以求的城市。鍾靈毓秀的城市孕育出的人兒也一定秀色可餐吧。回想他二十七歲的人生從未品嚐過愛情的滋味。
從前那個未婚妻，也不過是青梅出馬的玩伴。在軍隊裏也絕少接觸過女性。年少有為青雲得誌隻是做給外人看的華麗外衣，沒有體驗過愛情的生命是殘缺的。
愛的季節裏，那顆種子遲早會萌發的。
李景嵩前去掃黑組報到，掃黑組裏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大叔級人物。挺著啤酒個個養尊處優的，這樣的一群人實在不敢同警察聯係在一起。再不然就是些歐巴桑級的，見到新來的年輕帥氣的男同事個個像是中了雙色球那麽興奮。李景嵩禁不住暗自驚呼難道他要在這群大叔大媽中間了此殘生嗎？原本幻想警局裏會有風姿颯爽，姿色綽約的女警花吧。可如今除了一群歐巴桑還是歐巴桑。他的豔遇，他渴望已久的豔遇怕是隻能在夢裏做做了。
迎麵走來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女同事，見到李景嵩笑得眉毛眼睛都擠到一塊了。很是熱情得帶他熟悉了工作環境，幫他辦完了手續又帶他去新分的公寓。喋喋不休得跟他講了一路，初來乍到的李景嵩的確需要人幫忙可是要承受這個女人的精神折磨實在是痛苦啊。隻得出於禮貌得帶著微笑的假麵具承受著她的魔音饒耳。
公寓是一棟相當高檔的高層，大概有一百多平米凡是重案組成員都能分到這樣一套房子。李景嵩暗自驚呼蘇州警署真是肥得流油，胖女人不經意間的一句話道破玄“這些房子都是崔氏集團送的。你不知道崔氏集團在蘇州的地界上可是龍頭老大，連市委都要敬他們三分。。。。。。”
“崔氏集團？崔明發？”
“對對，就是那個崔明發他可是蘇州說一不二的人物。。。。。。”
這個名字他曾經聽父親提起。崔明發曾是他父親的戰友，曾經因政見不合割席斷交了。父親一生鯁直最看不慣崔明發這樣的巨蠹。
"喂！帥男在想什麽呢？"
"是想你女朋友了吧。"
"喂，你有沒有女朋友。不然我給你介紹個好了。我三哥家的女兒小寧。。。。。。"
李景嵩實在忍受不了胖女人的魔音饒耳，八卦攻擊。找個理由草草將這位姓晏的女同事打發了。
他心緒散漫的遊蕩在蘇州的大街小巷，車水馬龍的城市高樓林立，與他想象的苔痕印階綠的江南小鎮迥然不同。大街上旖旎而行的是靚麗時尚的女人，全然沒有他所遐想的江南雨巷結著丁香般憂鬱的女孩。不知不覺逛進一家超市，一大早超市裏冷冷清清的。
沙琪瑪，超市琳琅滿目的貨架上擺著幾包沙琪瑪，他最愛吃的零食。迫不及待得伸出手，那隻手驀然碰到另一隻冰涼的小手。他猛然轉身，看到一張清麗蒼白的臉，如此熟悉。香山，紅葉。。。。。。。太多太多記憶湧現眼前。
“是你！”他脫口而出。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太像太像了，晏寧手裏懷抱的東西嘩啦散落一地。劇烈顫抖的身體緩緩蹲下，為什麽。為什麽！淚珠一滴滴滾落摔在地上。
他看著女孩不住顫抖的嬌小的肩，不覺滿心心酸。他默默蹲下，一件件幫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女孩頭也不抬，淚珠依舊滾滾而下。她再也忍不住了，滿麵淚痕得衝出去。李景嵩抱著一堆東西追了上去卻被超市售貨員攔下了。“喂，你還沒給錢呢！”看著女孩奔跑的身影原來越遠，情急之下他丟下張粉紅票票，抱著女孩選的東西衝了上去。穿著警服的他引起一路回頭率：身為警察竟然去超市搶東西！
終於在金牛大橋下，女孩停住腳步，默默凝視著橋下滾滾東逝的明江。緊跟其後的李景嵩在她身後兩米遠也停住腳步。凜冽寒風中看著女孩嬌弱的身體不停瑟縮，她一定是在臨風痛哭，他想。突然她身體慢慢前傾，前傾，如即將離開枝頭的落葉，時刻都有離開枝梢的可能。他緊張得屏住呼吸，一步步得慢慢接近女孩，
晏寧緩緩抬起頭閉上雙眼迎對那片冬日裏澄澈的天空，張開雙臂如即將離開枝椏的蒲公英。那一刻心靈與天空如此得接近，仿佛心靈被淨化般。任思緒在風中飄散，吹幹淚水，吹走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景浩願你在天堂安好，她在心裏默默祈禱。
突然她被一隻蠻橫的雙手攔腰抱住，撲到在地。她驚悚的睜開雙眼，酷似景浩的那張臉又出現在她麵前，憂鬱的清俊眸子，那一刻她真得以為自己是在夢中，恍然伸出冰涼的手指觸摸那張在她夢中出現過千百回的臉。
冰涼的手指觸到他的臉頰，“想投河自盡嗎？為什麽做傻事！”他憤怒的說。
那不是景浩，景浩已經死了，他死了。她在心裏默默重複著，全然沒有聽到景嵩在說什麽。
“喂！說話啊！”他猛烈搖著女孩嬌弱的肩。
“走開！”恍然驚醒的女孩奮力在他身下撕扯。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鬆開手扶起奮力掙紮中的女孩。晏寧站起身，氣憤的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灑淚跑開了。
“啪！”那一巴掌落在他臉上，他捂著臉怔住了。
女孩身影消失在人流中，隻留下一個穿警服的男人捂著左邊臉頰，怔怔站在橋邊。
“真是蠻橫的女孩，景浩還說她是向小白兔一樣溫順。今天算是見識了。”他無奈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