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命苦的孩子
當小龍蝦沉醉在幸福之中時,可憐的景浩為寧銷得人憔悴。明明深深喜歡著,卻沒有對晏寧做出任何表示,讓我覺得景浩對晏寧的喜歡不是泛泛的,是愛。看到我朋友如此難受我心裏也不好受,景浩不是壞人表麵壞而已。
那天晚上我對晏寧說我們出去走走吧。到操場上我和她一圈圈轉著,聊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我有些不耐煩了直截了當地說:“你覺得李景浩人怎麽樣?”“他是你朋友啊,你應該比我清楚吧。”“在你眼裏他是怎樣的呢?”“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能感覺出來他對我的不一樣,教官他人很可愛。可是愛情對我來說是奢望…”她仰望著天長舒一口氣,月光劃過她俏麗的睫毛,她眼神裏留露出的是與我們這個年齡不相符的悲涼,像孤寂的月光。
“我就不明白了怎麽會是奢望呢?”她無語深默了好久說:“小龍蝦,這個周末我帶你們去我家吧!”“為什麽呀?”“因為我家有芒果園啊!”“芒果,我要吃! ”聽到芒果兩個字眼睛都亮了,伸出舌頭繞嘴唇舔了一圈,儼然一副小饞貓的樣子。我小龍蝦就是這樣子隻要有好吃的天大的事都能拋一邊去,不過我這隻小饞貓卻一點也不胖,對於那些每天節食減肥的MM們來說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我盼星星盼月亮般等到了周末,我一周想流水般衝刷過並沒有特殊的記憶。對於品冠我們遇到三次半,那半次是我遠遠得望見他的背影,傾住所有心神望著他,至到視覺觸及不到。說實話我是害怕跟他碰麵的,在夢裏夢見過無數次與他相遇的情景,因為太想所以不敢了,我恐怕那會是夢醒了後會無比淒涼…小龍蝦是不是很傻?
到了周末小龍蝦、晏寧、景浩我們三個人坐車去晏寧家,想著傳說中大片大片的芒果樹我就興奮,我要吃最大最甜的。景浩穿了件粉紅色的T恤,淺藍色牛仔褲,現在才發現原來我們家景浩這麽帥!也難怪,人家這要去見嶽父嶽母了。看到他倆人一臉得深沉的樣子本想講笑話暖暖場實時上隻有我自己聽。
遙望車窗外,晨曦掩映下的群山若施粉黛,俏麗的像蓋頭下新娘麵頰上的紅暈,江南好美啊!渴望著那片芒果園!
到了晏寧家,那個清翠欲滴花開滿枝椏的江南小鎮。不禁輕唱起了《青花瓷》。推開銅環惹鏽的朱漆色大門,亭亭如蓋的合歡樹蔭弊半個院落,牆上暴布般盛開的薔薇花在風中嘻笑嗔罵著,香氣是她們的話語。隨後,碾軋轉動的輪椅聲讓我眼中閃出詫異的光芒。陽光透過的庭院裏鋪滿散發著微苦氣息的藤條,輪椅上的中年人專注地編著藤條。
“爸,這是我同學,他是我們教官。”
“叔叔好!”
“你們來了,快請進!”
晏寧的爸爸怎麽會是殘疾人!怪不得她說過她父親身體不好。晏叔叔很祥和得滿臉笑容,那一瞬間讓我看到秋日裏綻放的野菊花。
“叔叔,你在做什麽吖?”
“嗬嗬,編竹筐啊”
藤條在他手上很聽話的上下紛飛,身邊擺著各種形狀的竹筐竹籃還有蟈蟈籠子。
“叔叔手好巧吖,我也想學。”
竹筐我小龍蝦才不惜的編呢,獨創性的編了個晾衣架,又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在衣架上繞了六個圓圈,用彩色的布纏了一圈,這樣一個超級無敵夏氏晾衣架就做好了。一上午小龍蝦玩得不亦樂乎,晏寧忙著給我們端茶倒水切洗過,景浩氤氳著臉很深沉的樣子偶跟晏叔叔聊些什麽複員了轉業啊很深奧的話題。我心想裝什麽老成吖。不一會晏寧的媽媽回來了,很熱情地給我們做了一桌子菜。
吃過飯以後晏寧家的芒果園玩,果果們要小心了,因為我采果大盜小龍蝦要來了,嘻嘻。
青翠欲滴的果樹上結滿了芒果的誘惑,香甜的清香沁人心脾。偷來雪梨三分脆,又得香蕉幾分甜,借得檸檬滿清香,這便是芒果的味道了。一頓饕餮之後,撐得有點走不動了,躺在草地上沐浴午後的陽光,透過陰鬱的樹葉斑斕得撒在大地上。
“寧寧,你爸爸的腿。。。”
這個死李景浩哪壺不開提哪壺嘛,我心想。
“出去幹活的時候摔得,在我來這個家之前就這樣了。他們對我極好,比親生父母還好。”
“等等,有點小不懂了,什麽叫做比親生父母還好,你不就是他們的女兒嗎?”
“我是他們揀來的孩子,我病得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們收留了我。我這輩子最感激的人不是我親生父母,而是我現在的爸爸,媽媽,還有。。。”
“啊!好可憐的嘞!寧寧我小龍蝦以後會像親姐妹一樣對待你的,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
“嗬嗬,我也一樣,我現在很好啊,我很幸福。”
“景浩轉過身去深情地望著晏寧,那個眼神還是我認識的景浩嗎?伸手撫去鬢前風淩亂的發絲,脈脈含情,秋天的菠菜都不知道送了幾斤了。
“stop!你們眼裏還有我這個一千瓦的電燈泡嗎?”
“知道自個是燈泡還不回避!”
“不行,沒燈泡會短路的。”
“哎呀,小龍蝦你說什麽呢?”晏寧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娃哈哈!”
“這個死丫頭就是欠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敢揍我,我把你的醜事全抖露出來行不行。”
“好怕怕,大姐,我錯了。請夏大小姐高抬貴手放過小人一把吧。”
“安啦安啦,乖!姐姐給你買糖吃。”
“你個死丫頭看我不揍死你”
看情勢不妙我拔腿就跑,怎麽能跑得過暴躁男呢?被他給堵住了,懲戒我的方式就是蹲下抱頭唱國歌,那個暴躁男脫下鞋了唱不好就要拿鞋底呼我。你以為我小龍蝦就是這麽易與屈服的人嗎?孟大聖人教導過我們威武不能屈。我朝他胳膊一口咬過去強了鞋就跑,少了一隻鞋他當然追不上我咯。雖說我抱著他那雙臭鞋一下午,在江南的田園風光裏我們瘋得很愉快,景浩要是稍不如我意立刻拿鞋做威脅。可憐他一世英明全毀在我小龍蝦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