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緣,妙不可言
早晨太陽透過窗簾撒到我窩的時候,小龍蝦還在被窩裏做春秋大夢。媽媽給我做的蠶絲被,柔軟舒適,感覺就像睡在雲彩裏,聞上去還有一股清新的桑葉味兒。我伸了個超級大懶腰想翻個身繼續睡,臨床的女孩已經收拾好了床鋪坐在窗前看一本《池心小築》,看我醒了衝我笑笑我不好意思地衝她招了招手。
她穿這白色韓版短裙天青色牛仔七分褲,卷曲的頭發襯托出嫵媚的娃娃臉。讓我想起某個畫家的作品:《亞麻色頭發的少女》。她叫晏寧,我們很談得來,不,應該說她人很和善與人相親的感覺,像是依人的小鳥。晏寧微笑著注視我滔滔不絕地大發感慨,時兒咯咯傻笑,時而插上幾句。
吃完早飯後小龍蝦提議出去逛逛,考察一下風土人情專業術語叫采風。蘇州的步行街真是繁華,各種店鋪鱗次櫛比,琳琅滿目的小吃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我們一人買了根串串香,邊吃邊逛,小龍蝦像鄉下人頭回進城般興奮。街上穿著時髦的美女那叫一個養眼,偶有幾個極品MM大多數都是胭脂粉黛抹出來的,借用海灣戰爭時美軍的口頭禪那叫武裝到牙齒。什麽睫毛膏,隔離素,彈力素,粉底,眼影,眼線,脫毛膏,麵膜,唇膏…如果素顏朝天的話,將有百分之六十的美女黯然失色。尤其是那些非主流妞們,臉塗得像掉進麵缸裏了。我這是怎麽了?小龍蝦才不是成天議論別人看這個不爽那個不爽的刻薄女呢,別人怎樣關我鳥事,隻要開開心心地玩兒我的就好了。
“晏寧快來看!”
“哇,小鬆鼠,好可愛!”
“這是荷蘭豬,我以前養過的。”
“養活了嗎?”
“沒,慘死在我那個暴躁男同桌手裏了。”
“嗬嗬…”
我探下身細細端詳哪隻比較可愛,眼睛的餘光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臉,望著那高高瘦瘦的身影遠去暗自忖度:我在蘇州也沒有認識的人啊!
“姑娘,你要哪隻?”
“就這隻了”
回到宿舍我在籠子下麵鋪上一層柔軟的布,又找個瓶蓋用鐵絲擰在籠子上。一切就緒了我開始給它喂食,小家夥顯然是餓壞了整整吃了三塊餅幹,看它兩隻小爪子抓著餅幹露出白白的牙齒咯吱咯吱地啃,兩隻小眼睛滴溜溜地轉生怕我們搶它的食兒。
“我們給它起個名子吧!”
“好啊!叫什麽呢?”
“藍精靈吧”
“好,這個名子好。為了報答你的起名之恩我決定…”
一絲絲狡黠的光閃過雙眸,
“決定怎樣?”
“讓我們家藍精靈認你做幹娘”
晏寧邪惡的雙手以將小龍蝦摁倒在床上海扁了一頓。
中午學校發軍訓服,說是明天就要正式軍訓了。真不喜歡這套西瓜皮一樣的軍訓服,水桶似的褲子,又肥又大的西瓜皮上衣,最可惡的是還要帶綠帽子。以前我那個暴躁男同桌問我世界上什麽職業最倒黴,我疑惑地搖搖頭,
“炮兵啊!”
“為什麽”
“帶綠帽背黑鍋看別人打炮!”
我正呆呆得傻笑門口走進一個高佻的女生,身材跟魔鬼有的一拚,不知道臉蛋兒如何,我抬起頭來:唉!真是掃興,可惜她一米七的魔鬼身材了,嘴唇為什麽這麽厚眼睛為什麽這麽小,看來上帝是公平的,賜予某個女孩一個靚點就會有缺陷隨之伴生。等一下!記憶的殘葉像換燈片一樣在我腦海中閃過,畫麵定格在“太湖人家”那兩個竊竊私語的女孩,真是怨家路窄。“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學姐李鈺,由我還有另一位學長劉崎帶你們,在今後的軍訓中不管遇到什麽困難都可以找我們,很樂意為學妹們服務,希望能和大家愉快相處。”我眼睛看著鼻子鼻子看著嘴巴老大不樂意。
下午接到通知新生穿上軍訓服到操場集合迎接教官。小龍蝦無精打彩到了操場,看到教官已經到那了,新教管長什麽樣是不是凶神惡煞的呢?我抬起頭想看個究竟,天哪!借用《史記》描寫樊噲的一句話重現小龍蝦那時的表情:目眥盡裂,頭發上指,嘴巴像脫臼一樣張著:
“李景浩,怎麽會是你!”
我興奮得伸出手忽閃忽閃得在他眼前晃動。可他視我為空氣一樣連眼睛都不帶眨的,難道我認錯人了不可能?
“傻子”
李鈺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我沒有抬頭看她不用看也能想像出她神情中鄙夷的神色。不惜得搭理那個沒素質的女人因為我心裏被一個疑團占據著:新來的教官為什麽長得這麽像李景浩。李景浩是我常提起的我那個暴躁男同桌,初中畢業以後就沒再聯係過了。
解散後我跟晏寧去食堂吃飯,打了半份米飯半份甘蘭燉雞還有一碗雞蛋湯。正當我喝了口湯還沒等咽下去看見前麵朝這走來的高大身影差點嗆死我,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