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蛛絲馬跡

  地下室被人發現，而且做成了模型，葉天對於目前的狀況前所未有的擔心起來，以前就算是手無寸鐵，身處亞馬遜雨林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麽擔心過。


  為了方便逃亡，他和安娜兩個人蓋著睡袋，躺在一輛大型越野車裏，一旦有什麽動靜，他們能夠第一時間

  “安娜，你有聽說過我們這一類人裏，誰是頂尖的模型師？”


  他試圖從模型入手，找到一些線索。


  安娜想了想，說道：“我知道有幾個人是做模型的好手，但是這些人現在都不在Z國，事實上我認識的這幾個人，這輩子都沒進過Z國。”


  葉天拿出那個模型，又仔細的看了一遍，他曾經聽人說過，但凡像模型或是藝術品之類的手工藝品，無論真假，製作者都會在一些非常隱蔽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署名，或者特殊的記號。


  這是製作者對於自己作品的一種驕傲感。


  例如像歐洲的某個雕刻大師，他每件作品的中央都藏有一張寫著他的名字的小紙條，沒有人知道他是用怎樣的手段，在不破壞大理石的情況下，把一張小紙條藏到大理石裏麵去的。還有一個知名的偽鈔製造者，他製造的偽鈔，在水印那裏有他名字第一個字母的縮寫。


  手上這個做得如此精細的模型，如果說是藝術品，一點也不為過。他相信，在這個模型的某個位置，應該會有製作者的信息。


  而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把這個信息找出來。


  安娜對於葉天的想法，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在自己製作的東西上，留下能夠表明製作者身份的東西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就像她完全不能理解，一些爆炸犯，總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那枚炸彈是他做的一樣，在製作炸彈的時候，總是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法，甚至采用一些稀少的特殊材料。


  這些對於調查人員來說，就像是擺了一張名片一樣。每年因為這些而被抓住的人，多不勝數，每次看到這種人被關進監獄，她都覺得這是活該。


  像她這樣的殺手，從來沒有任何固定的殺人模式，甚至很多被她殺的人，如果她不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人是她殺的。


  在她看來，這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從這一點來說，她很欣賞Z國的一句古話，“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對於安娜的這種想法，葉天沒有糾正的意思。因為，她不是藝術家，不能理解藝術家奇怪的思維方式，不足為奇。


  其實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理解，隻不過他記住了這一點而已。


  ……


  第二天一早，距離BJ市警局四百米外的樓房天台。


  現場依舊被警方封鎖，還沒有解除。


  何厚華這個新任重案組組長，帶著副組長牛紹章和幾個組員在現場搜集證據。如果森林裏有大樹倒了，無論你是否聽到聲音，也一定會有痕跡留下來。隻要有人出現在現場，總會留下一些痕跡


  他們之前掌握的情報，已經用處不大，他們需要尋找新的線索。


  昨晚再晚一些時候，交警那邊有消息傳來，那輛疑似搭載了疑犯的出租車被人發現在回龍觀的新苑小區。


  當牛紹章帶人趕到那裏的時候，隻發現被人打暈之後塞進車裏的倒黴司機。不管牛紹章的脾氣有多壞，對著一個倒黴透頂的出租車司機，他總不能拿出對付罪犯的那一套吧。

  也不知道是因為安娜那一記手刀的力量有些大，還是這個倒黴的出租車司機被嚇壞了，反正在他被帶到警局之後，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他隻記得有一男一女讓他載到新苑小區，至於這一男一女的長相，他還真記不起來了。


  這下子把牛紹章給氣得不清，反複詢問了很久，最後沒有辦法也隻能把這個倒黴的出租車司機給送回了家。


  他們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才找到安娜的那間屋子，徹底搜查了兩遍，也沒有任何發現，隻是知道這件屋子是一個叫李玲的女人買下來的，不過經過調查發現，“李玲”這個名字是化名。


  而整個BJ城的地下軍火販子，在葉無痕這個警局局長被人狙殺之後，統統躲藏了起來。警局的幾個線人，都找不到這些買賣軍火的家夥。


  不過牛紹章的一個老關係，還是給了他一條消息。


  幾天之前，一個秦一飛的軍火販子賣出過一把PSG-1，不過他並不知道買家是誰，在國內的軍火市場，想PSG-1這樣的高級貨，並不好找，而且買家也不多，大多數人喜歡皮實耐用的E國製造的武器，或者幹脆選擇維修方便的國產貨。


  這把PSG-1，據說是秦一飛的私人珍藏，這次這個買家能夠讓這秦一飛出讓這把狙擊槍，說明這個身份神秘的買家不簡單。


  隻是牛紹章的老關係並不希望老牛調查這個秦一飛，因為這個秦一飛跟BJ軍區的某大員關係非常密切，很有可能他手上的貨，都是從BJ軍區出來的。


  當然這個消息非常隱秘，在道上幾乎沒有人知道，他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遠遠的看到秦一飛秘密這個BJ軍區某大員會麵。


  不過當時的光線不好，他隻是認清楚了秦一飛，至於那個某大員，他隻是認出了站在一旁的警衛員而已。


  在BJ軍區，領導們的警衛員是采取輪換製，他也沒辦法通過警衛員確認這個跟秦一飛關係密切的軍區領導到底是誰。因為事不關己，後來他也沒有繼續查探這件事。


  鑒證科的警員小柳這時候拿著兩個做好的腳印模板走了過來。


  牛紹章衝小柳招招手，看著明顯是一大一小的兩個腳印模板問道：“凶手有兩個人？”


  小柳點點頭，說道：“從腳印的新舊來看，應該就是凶手留下的，但是根據我們觀察到的情況，這兩種腳印顯得有些淩亂，似乎這兩個人在天台上交過手。”


  牛紹章臉上也是現出一個有些詫異的表情，“兩個殺手交過手？他們不是同伴？”


  小柳疑惑的搖搖頭，“根據出租車司機的口供，那兩個殺手是一起的，不過天台上這些淩亂的腳印，除了這兩人交手之外，找不出其他解釋。而且，根據葉局身邊的兩個保鏢說，他們上天台之後，並沒有開過槍，那三顆9mm手槍彈不是他們發射的。”


  牛紹章問道：“那三顆手槍彈的彈道比對完成了麽？是從什麽手槍裏發射的？”


  小柳點點頭，“是Glock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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