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色狼趙邪
葉天對於唐衛國的來訪，根本沒放在心上。對於他來說，他隻關心唐衛國是不是會照顧一下他的生意。現在他心情不錯，很想接兩個案子玩玩。
每天上班，看看美女，跟一臉猥瑣樣的小王聊天打屁；下班回家，還能看到美女，雖然這些美女都不是自己家的，葉天還是覺得很養眼，很開心。
這天中午，葉天上完上午班，跟往常一樣走進食堂，打了一份他最愛的油炸大排，找了個角落坐下，正準備大快朵頤。
就聽到做他前麵的倆哥們一陣陣的議論聲傳來。
“我說老趙，你聽說了麽？昨晚銷售部的趙韻跳樓了，是你的本家啵。”
“唉，今早一來公司就聽說了，小妮子可惜了。”
“知道是咋回事不？”
“還能是咋回事？還不是趙邪那畜生幹的好事。聽說是下藥把人給迷奸了，結果小妮子想不開，今天一大早就跳樓了。可惜了，人家才二十出頭，剛剛大學畢業，造孽啊。”
“老趙，小點聲，小心被趙邪的人聽到。”
“聽到又能怎麽樣？他還能把我開了？反正這幾年錢也賺得差不多了，他要把我開了，正好回鄉下養老。”
“我說您老別這樣行不，您老倒是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小弟我可是還要在這繼續混下去的。”
“行行行，小點聲就小點聲。”
接下去兩人之間的對話，葉天就聽不清了。不過就這寥寥幾句，也足以讓葉天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葉天想了想，捧起飯碗，四處遊蕩起來。佯裝是在找位置，實則是在探聽跳樓事件的具體經過。
將食堂走了一圈，事情的經過是完全清楚了。可是葉天看看手中的飯，卻是完全吃不下去了。
事情跟之前那倆哥們說得倒是差不多。那叫趙韻的女孩今年才剛畢業，進入輝煌地產也才幾個月的時間。因為年輕貌美，被趙邪看上了。
葉天一聽這名，就覺得這人特猥瑣，叫什麽不好，居然叫“早泄”？
昨天晚上，趙邪不懷好意的約趙韻吃飯。涉世未深的趙韻毫無防備的就應約去了，哪裏知道趙邪這畜生在早就在酒裏下了春藥。
在酒店，神誌不清的趙韻，被趙邪整整奸淫了一個晚上。
今早起來，可憐女孩完全無法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一時想不開，直接從酒店樓頂跳了下來。
可是因為趙邪父親的勢力，沒有人出來指正趙邪。臨近中午的時候，據說有醫院居然給趙韻出具了一張患有精神抑鬱症的證明！
這起案件最後竟然被定性為自殺！
葉天雙眼噴出隱藏不住的怒火，這個趙邪就是人渣中的人渣！還有那個醫院！
漸漸握緊的右手，慢慢的把鋼製的勺子捏得完全變形。
葉天感覺胸中好像燃燒起一團火，如果趙邪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麵前，他相信他會不顧一切的將趙邪撕碎。
對了，老領導！
葉天突然想到自己那個當了BJ市警局局長的老領導——唐衛國。
將手裏變形的勺子和滿滿一碗絲毫沒有動過的飯菜往殘食台上一扔，葉天衝出食堂撥通了唐衛國的電話。
“老頭，你這警局局長未免也太不稱職了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唐衛國的聲音才響起，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累，“小子，你是指的你們輝煌地產那個叫趙韻的小女孩那個案子吧？”
“不錯，老頭，你們警局可真行，這樣一個明顯的案子，你們居然定性為自殺！”葉天語帶諷刺的道。
“小子，我知道你在諷刺我這個老頭子。可是我要告訴你，警察辦案講的是證據。趙韻這個案子，雖然我也知道那個趙邪就是害死趙韻的人。但是在老子知道這個案子的時候，趙韻的屍體就已經被人拿去火化了。沒有證人指正，屍體又已經火化，你讓我怎麽辦？”
“什麽？屍體已經火化了？”葉天沒有想到趙邪的人動作竟然如此快。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會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證據，如果有證據，老子第一個帶頭把趙邪那頭畜生抓起來。可是沒有證據，老子什麽都幹不了。小子，你明白了麽？如果你想替趙韻翻案，最好的辦法就是當警察，就能在第一時間去找證據！否則就少在這裏指責老子！”
唐衛國不等葉天說話，憤怒將電話掛斷了。
葉天拿著電話，停著聽筒裏傳出來的忙音，心頭第一次泛起一陣無力感。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了，可是他卻什麽也做不了。老領導說得沒錯，沒有證據，就算他是警局局長也沒有辦法將趙邪繩之以法。
他一個小小的還沒開張的私家偵探，就更不可能了。
看著眼前的輝煌地產公司富麗堂皇的大樓，葉天突然覺得有些刺眼。想到畜生一般的趙邪，想到為其提供保護傘的其父趙磊，葉天平生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當兵的意義，自己的戰友們在戰場上拋灑熱血，保護的就是這樣的東西？
葉天一直以來的人生信條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渾渾噩噩的走回崗哨台，葉天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王看到葉天的樣子，抽出一根煙，遞了過去，“葉哥，抽根煙吧。你也聽說了趙韻那孩子的事吧？別想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鬥不過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這些人渣遲早要遭報應的。”
葉天接過煙，叼在嘴裏，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問小王，“我們這些當兵難道拚上性命，保衛的就是這些人渣？”
小王知道葉天是戰鬥英雄，遇到這樣的事情，想不通也不奇怪。想了想，開口說道：“葉哥，我沒讀過書，大道理是不懂。我隻知道，像趙邪這樣的人渣畢竟是少數，如果你們這些軍人都不保護國家了，想趙邪這樣人渣還能夠跑到國外，而最終遭罪的還是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
小王樸實的話就像暮鼓晨鍾般，將籠罩在葉天心頭的烏雲驅散。
不錯，保家衛國，我們保衛的是老百姓，而不是這些禽獸不如的人渣。
葉天的雙眼再次有了神采，轉頭看向小王，用力的拍了拍後者的肩膀。
小王不知道，剛才他的話是多麽的重要。如果不是他的這番話，思維走入死胡同的葉天，如果不能相通這個問題，如果走上邪路，那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一名特種兵王如果走上邪路，那幾乎就是殺人機器。
葉天站在崗哨台上，心中打定主意，雖然現在自己已經不是軍人了，但是私家偵探也是可以保家衛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