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換了個人
對於蘇斷的情況，作為妹妹，蘇瑾當然也再清楚不過了。雖然本著親親相隱的傳統思想，她也不是很想去議論自己親哥的短處。
但是說實話，盡管蘇斷在伯克利喝過幾年墨水，進行了所謂的“深造”，可是他到底有幾斤幾兩蘇瑾再清楚不過了，即使是說得好聽點，他也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難聽點那就是個廢物。
作為與娛樂圈掛鉤的家族子弟，蘇瑾當然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蘇斷在薇博上紅極一時的情況。
不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消愁》和《像我這樣的人》兩首歌，說白點對於唱功的要求達不到很高的水平，隻要有相對深沉的嗓音就能表現出一定的感覺。
換言之，她覺得蘇斷就算不是找人唱的，那也就是自己把歌買回來，然後找人配樂，自己唱出來罷了。視頻上可沒有見到他彈吉他的樣子。
見她愣著不懂，蘇斷有些無語，“我的好妹妹，不想聽嗎？”
“呃，想是想……但是……哥你會彈吉他嗎？”蘇瑾還是表示不信。
蘇斷也懶得多說，又做了一次手勢。蘇瑾隻好乖乖去把吉他拿來了。
在旁邊一直保持著沉默狀態的肖凡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對於蘇瑾的這個哥哥，他可沒少聽蘇瑾提起，但基本都沒有什麽好詞。再結合外界的評價，像肖凡這種有名氣的詞曲作家根本就看不上眼。
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雖然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心裏的不屑還是讓肖凡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這種紈絝子弟能彈出什麽東西？頂多也就是業餘愛好者的水準。
這微小的舉動被蘇斷看在了眼裏，他還是麵帶微笑，但是心裏麵卻對這個肖凡罵開了，媽了個巴子的，眼睛長在腦門上去了？想泡自己的妹妹居然還不給自己麵子？
看來得打他的臉！
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蘇斷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手指輕輕地一撥，柔和的音色在辦公室裏麵傳了開來，蘇瑾和肖凡的眼神同時一變！
深沉的嗓音在前奏過後同時吟唱了起來，“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怎麽二十多年到頭來，還在人海裏浮沉……”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尋找的人，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你還見過多少人……”
無助，彷徨，孤獨，成熟……不過二十餘載光陰，卻仿佛曆經了滄桑。
一曲終了，蘇斷回過神來的時候，蘇瑾兩人卻早已經愣住。
“怎麽樣？這回相信了吧？”蘇斷淡然地笑了笑，心裏麵卻早已經對蘇瑾的反應感到樂瘋了，這可是他難得一回在自己的妹妹麵前有點麵子的時候。
可回答他的是蘇瑾臉頰上驀然留下的淚水，讓蘇斷一下子有點慌了，“瑾兒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蘇瑾忽然把他抱住了，然後抽泣起來，“哥，是我之前太不懂事了，一直都誤會了你……我，我……對不起。”
歌詞很樸實，曲調也不複雜，但是這兩樣平凡的東西結合了蘇斷的嗓子和感情，加上他那大道至簡的吉他手法，卻成了觸動人心的作品。
蘇瑾從蘇斷開始彈奏看到了最後，從他臉上讀出了一種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孤獨和成熟，還有一種質地，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質地。
她的哥哥，在她還用一種小孩子脾氣去誤解他的時候卻早已經變了，不知不覺變成了一個富有魅力的男人。
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了好一會兒，蘇瑾才終於是不哭了，蘇斷這才鬆了一口氣。
“哥，你好棒！我覺得你自己都能出道了。又能作詞，又能寫曲，還能自己彈唱！”
對著蘇斷毫不吝嗇地大讚特讚了一通後，“肖凡，你看吧。我哥的這首歌你覺得怎麽樣？”
蘇斷也看向了他，對於這個有名的創作者的評價他還是比較感興趣的。但蘇斷在意的不是《像我這樣的人》這首歌的本身，畢竟確實也不是他寫的，但在之前世界中那堪稱恐怖的熱度足以說明一切了。他在意的是這個所謂的肖凡的品行到底怎麽樣。
要是他因為自己所謂的傲氣而刻意去貶低這首歌，那蘇斷也能判斷出他以後的高度了，即使用強製手段也要把蘇瑾和他拆開。
肖凡頓時有點接不上話，蘇斷的表現確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為他隻是到了伯克利鍍了鍍金，現在看來確實有兩把刷子。
然而他剛剛那副清高的樣子又不好一下子把印象打破了，糾結了半天他才擠出了一個詞來，“不錯。”
可是看到蘇瑾的目光，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蘇總的水平已經很高了。”
肖凡的年紀實際上比起蘇斷還要大上幾歲，但是這時候他可不敢再裝什麽樣子了，這個人指不定很快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蘇斷笑著搖了搖頭，“這麽高的評價可以讓我得瑟很久了。”
“哥，你不是說寫了一首歌送給我嗎？那首歌是什麽樣的？”蘇瑾忽然想起蘇斷之前說的話，原本以為是玩笑，但是現在她是真的期待了。
肖凡也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雖然心裏有點不平靜，可是有才華的人總是容易引起別人的興趣。
蘇斷笑了笑，從抽屜裏那出了一張白紙，簡單的曲譜和歌詞寫在了上麵。
蘇瑾輕聲地念了出來，“沒有蠟燭，就不用勉強慶祝。沒想到答案，就不要尋找題目……”
隻是看了一下，蘇瑾就陷進了歌曲裏麵，仿佛心裏都被一種傷感的氛圍所包裹進去了。
而肖凡隻是裝作不經意地往紙上撇了撇，眼中的驚訝卻又重了一籌。
若說之前的歌算是偏民謠風的簡單歌曲，這首就顯得相當有深度了，而且那曲子屬於能一下子把人的注意力吸引住的那種。
肖凡眼神略有些複雜地問道，“蘇總，請問這首歌也是你自己創作的嗎？她叫做什麽名字？”
“笑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