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我賠

  「還錢？還什麼錢？」何寧世不明白。


  他想轉頭問下閨女，他什麼時候借了安立的錢了，才發現何超群早就跑了。


  他又轉向他的婆娘方金花。


  方金花瞧見何寧世這慫貨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沒好氣的說：「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借錢去打牌了？」


  「真的是，家裡就那麼點錢，你弟弟又不是一個照顧哥哥的，你還花錢去打牌！我這輩子是瞎了眼了嫁給你。」方金花不滿的嘀咕著。


  何寧世只好再轉向安立：「安立啊，我好像，沒有跟你借錢吧？」他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是好賭一把。


  這涇縣的男人哪個不是黃和賭都沾了？他這也不就是有點閑錢去打打牌？連賭都算不上。就因為這打牌，都不知道被方金花說了多少次了。但家裡的財政大權掌握在方金花手裡。他也只能忍了。


  安立說：「你是沒跟我借錢，但是你欠了我東家的錢。」


  「你東家？你東家是誰——」


  「你笨啊！他東家就是何寧安，你的弟弟！把我們送到牢獄里的那個！」方金花沒好氣的說，「你找錯人了吧。我們家什麼時候欠何寧安的錢了？他欠我們家的才對！」


  何寧世眼睛一亮，「沒錯！他那個沒良心的，欠了我們家的錢才對！」何寧世已經想好了該怎麼怎麼樣去跟何寧安要錢了。


  安立二話不說，手一揮，後面的龍林他們上前就把剛剛吃飯的桌子掀開了。


  桌子上的湯汁和碗瓢盆撒的撒，碎的碎。


  何超群在裡面聽見動靜，正準備出來罵幾句。


  就聽見安立說：「不還錢？給我打！」


  緊接著，房門外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嚇得何超群身體就是一縮，她哆哆嗦嗦的想報（和諧）警，鄉下卻沒有信號.……

  猶豫了片刻，何超群把門栓上了。


  這樣做是對的。何超群安慰自己，就算她出去，也沒辦法救她爸媽。相反，躲在這裡，反而保存住了一個火種，到時候真出事了，還得靠她。想是這麼想，何超群心裡也有些愧疚，她想從後門跑出去，卻發現自己腿軟了。怎麼都動不了。


  裡面那聲栓門的聲音，外面的人自然也聽見了。


  安立和龍林他們就是一聲嗤笑，算是看清楚了這家人的秉性。


  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直打得何寧世哇哇大叫，方金花在旁邊喊：「別打了，別打了。」


  但這家人骨頭還是挺硬的，一直沒有鬆口還錢的事情。


  安立打得興起，都差點忘記還錢的事情了。


  最後何寧世腫著臉，「多少錢？多少錢？我賠！」


  「何寧世！你這個軟蛋！」方金花卻不同意。


  「你，你想看著我被打死啊！」何寧世話都說不清了，他聽見方金花說的話，心裡冒出了一股怨恨，家裡的錢他能用的就那麼幾塊，大頭都拿在方金花手裡，她丈夫都要被打死了，她寧願見他丈夫被打死，都不願意把錢拿出來？


  何寧世大喊：「你們別打我了，錢在她那！」


  就說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安立的拳頭又落了不少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