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出發

  “雷蒙，你怎麽了？”嘉萊一聲驚呼，奔了過去，一把俯下身子，幾乎跪倒在輪椅前。 “我們在他的工作間發現了他。幸好發現得及時，所以撿回一條命來”男子嗓音低沉地說道。 望著雷蒙空洞無神的雙眼，嘉萊呼喊了多次他的名字，而雷蒙全然毫無反應。 嘉萊焦慮地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高大的長者問：“雷蒙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把他綁起來？” “幾天前中央廣場行刑事件之後，我們這的人就沒人見到過他。我們一開始以為他又私自曠工外出了，估計是去找你去了。可是清潔工在打掃樓道時聽見他痛苦的哀嚎，我們撬開了他的工作室的門，發現他趟在地上，渾身抽搐，還不停地自殘……”老者似乎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 “後來我們隻能夠把他給綁起來，才能防止他把自己傷害自己。醫生給他注射了鎮靜劑，諷刺的是，那些強力鎮靜劑正是他自己以前配製給拳手用的。所以你看見他毫無反應。鎮靜劑一般能管上8個小時。一旦藥效過了，他又會狂躁不安。” “雷蒙，雷蒙！怎麽會這樣？”嘉萊呼喚著雷蒙，一邊捧起他的臉頰，希望能讓他直視她的雙眼。可惜雷蒙的雙眼始終渙散無光。 “你不是能感知到別人的過去嗎，你看看他前幾天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一旁沒說話的阿黛拉忽然說話了。 嘉萊捧起雷蒙的麵頰，將自己的額頭輕輕靠了上去。當眉心碰觸間，嘉萊瞬間覺得電光火石，一片炫目…… 過了好一會，嘉萊才緩緩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對長者說：“他曾經為我打上了鎮魂符，以遏製我身體中某些神秘而蓬勃的力量，減少我身體的痛苦。可是在施與魔法、遏製我身體中的某些不可知的力量的過程中，那些‘力量’也在他的身體裏埋下了種子。前不久那些‘種子’發芽了，蠶食著他的靈魂和肉體，讓他承受著本該我承受的痛苦。” “你果然不是個善者。”阿黛拉輕蔑地說道。 “老爹，我知道你一直厚待著雷蒙。請您再照顧他一段時間。我將去一個地方，找回我的過去，解開這一切的謎團，拯救我身邊支離破碎的一切。這需要幾天時間，等我回來，我一定會治好他。” “孩子，我其實並不關心你是誰，你又來自哪裏。我隻希望這裏，和外麵的這一切，雖然不完美，卻還能每日見到鮮紅的日出，一如既往那樣平常。”老者說完，側過臉去，眺望了一下窗外的W城繁華的街景，接著便是一聲長長的歎息：“就足夠了。” “老爹，我發誓，等我回來，我會治好雷蒙，也能讓這個城市恢複本來的尋常模樣。我隻是還需要點時間。”接著，嘉萊轉身對著阿黛拉說：“我們即可動身吧，要出城區，去願望泉。” “你已經知道願望泉在哪裏了？” “恩。” “那麽，老爹，我們先告辭了，三日後，我定會回來，解決這一切。”嘉萊凝望著老者，雙眼中盡是堅定和決心。 “孩子，去吧。我們總得做些什麽，來解決麵臨的問題，是不是。你們可以開我那輛飛行汽車，它能幫你們節省不少時間。而且我聽雷蒙說過，你應該已經掌握了如何駕駛她。” “太感謝了，老爹。”嘉萊有些感動，一時間除了感謝，盡然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老人卻微笑著展開雙臂，將嘉萊輕輕擁入懷中，輕聲說：“一定要安全回來。這裏還有人等著你呢。” “恩。一定。”嘉萊一邊回答著，一邊輕輕拂去眼角的淚水，竟然不敢直視老人和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