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神奇的令牌
雷蒙在自己的那間密室裏,妥善地收藏好那隻神奇的引來嘉萊變身的令牌。那是一隻小巧而精致的栗色牌子,上麵鐫刻著楔形文字。雷蒙小心翼翼地將它用一塊黃色的手絹包好,再收納到一隻樟木盒子中,最後放置到書架底層的大皮箱中。
雷蒙知道此時的嘉萊,肯定已經飛出了W城的地界,去到一處安全的地方。
這時候,有人在外輕輕敲門。雷蒙將門開了條縫,隻見汗達嘉旺和那個小女孩站在門外。小女孩見到雷蒙時,一臉甜甜笑容,絲毫沒有觀戰時刻的冷峻。
“快進來吧。”雷蒙拉開門,門外的兩人迅速閃身進來。
“汗達嘉旺,感謝你帶給我的那塊令牌。它的確讓嘉萊恢複了真身。”
“不用客氣,那令牌是我們族人信物,每每當我們在人世間忘卻了本我時,隻要看見它,就能讓我們內在的真我得以重現。這大概就是我們的先輩,為了讓我們這些後人們不要迷失在凡間而特意留下來的。”
“作為感謝,我特別為你準備了50個單位的忘煉散。這已經是我竭盡全力、能煉出來的全部了。”雷蒙遞給汗達嘉旺一個粗布袋子,看著沉甸甸的。
汗達嘉旺爽快的接過來,並對著雷蒙擠了擠眼睛,略帶戲謔地說:“看來你對我們的那位族人,可是真的用心。如果她真如傳說的那樣,有著金色的顏色和黑色的翅膀,那可能真的就是翼王轉世。”
雷蒙轉過頭,彎下腰,將自己的臉湊近汗達嘉旺身邊的那個小女孩,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雙眼,嚴肅地問道:“女士,許我冒昧地問,你的年紀應該比你的外貌年長不少吧?”
“你很厲害。”一旁的汗達嘉旺搶先接了話。
“可以說說你和這個大個子之間的故事嗎?他應該不是拐騙了一個未成年少女吧。”雷蒙沒有理會汗達嘉旺,繼續盯著小女孩。
“哈哈哈哈。”小女孩突然揚起脖子,放肆大笑起來,儼然一副彪悍的模樣。
“嘿嘿。”一旁的汗達嘉旺也低沉地幹笑了兩聲。
“眼力了得!眼力了得啊!哈哈哈……”小女孩開懷大笑著說:“雷蒙先生,你果然也非凡人啊。那一天,從隔著鏡子的那一撇,我就料到,鏡子後麵那個盯著我看的人,與我們一樣,都不一般啊。”
“承讓。承讓。既然汗達嘉旺跟嘉萊一樣,都是翼族的後裔。那麽作為待在汗達嘉旺身邊,寸步不離的你,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翼族人的護衛者?”
“是的,我就是汗達嘉旺的護衛者。我生於五百多年前那個兵荒馬亂的世代。算起來,我已經有511歲了。你可以叫我吾悅。我遇到汗達嘉旺的時候,馬車還是人們主要的出行工具。那個時候,汗達嘉旺也才十來歲的樣子,還是個少年。有一天,他遇到了瀕死的我,他用他的鮮血救了我。雖然當時他的父親很反對,他父親希望他能夠用他高貴的血液換來一位強壯彪悍的護衛者,而不是我這樣一個孱弱的兒童。可是善良的汗達嘉旺不忍心看見我就這麽孤單地一個人躺在路邊死去,最終用他那隻能獻出來一次的永生血液讓我獲得了重生。”
“哦,他讓你獲得了永生……”雷蒙感歎道。
“你覺得永生是一件很讓人羨慕的事情?嗬嗬,年輕人,你理解得太膚淺。你知道我擁有了不老的身體後,我承受了多少痛苦嗎?當你看見你愛的人,你的家人,你的親友,一輪又一輪,一代接一代,相序地死去……而我,卻永遠保持著12歲的模樣。你能體會我的感受嗎?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生離死別。”
“抱歉……我無意冒犯您……”
吾悅舉起一隻手,示意雷蒙不要再說下去。
“我與吾悅五百年來,一直形影不離,因為我們彼此知道,隻有我們兩人才能互相陪伴終身。隻要吾悅不死,她的生命就能讓我續命,同樣的,隻要我活著,吾悅也就能永生。這500年以來,我遇到了過無數次險些喪命的危險,都是吾悅用她的血讓我延續生命。這就是為什麽500年下來,我已經是個中年漢子,而吾悅依舊是個孩子模樣。五百年來,我們承受著重於常人數十倍的生離死別。你們沒有這樣經曆的人,是難以體會和理解的。”汗達嘉旺低沉著嗓音。
雷蒙沉默了一會,問汗達嘉旺:“我可以知道,你要這麽多忘煉散是做什麽用嗎?當然,如果冒犯了您,您盡可以不用回答。”。
“為了忘掉痛苦。”
汗達嘉旺和吾悅帶著忘煉散離開後,雷蒙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著,同樣作為翼族後人的嘉萊,是不是與汗達嘉旺他們倆一樣有著數百年甚至更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