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節 地下拳場
下班時候，雷蒙又如往常，準點等在北極星大樓的門外。待嘉萊走出大廳，穿著黑色風衣的雷蒙迎了上來：“飯店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吃法式晚餐，紅酒燴鵝肝，還有上等的菲魚子醬。”接著雷蒙彎腰一抬手，示意“請”，嘉萊順勢一望，雷蒙已經備好了一輛黑色轎車配有戴著白手套的司機，候在路邊。嘉萊忍不住笑了起來：“今天好隆重呀。”
“邀請美女，當然要隆重和正式咯。否則怎麽能顯示我的渴望和誠意？”雷蒙含情脈脈望著嘉萊，一本正經地說。
嘉萊不好意思推辭，也就鑽進了轎車。
雷蒙安排的晚餐是在一處摩天大樓頂層的旋轉餐廳。燭光，鮮花，琴師，和著美酒佳肴……一切都安排得那麽妥帖。窗外繽紛的霓虹，是這家頂級餐廳的天然背景。
“今天是我們認識以來，第12次，你請宴請我。”嘉萊小酌了一口幹邑，繼續說道：“我曾經數次要求，讓我宴請你，哪怕一次，以報道那個晚上你為我做的。你卻每次謝絕，並繼續殷勤不斷。這叫我很是過意不去。”
“追求愛人，難道還叫自己的愛人宴請自己？這我可做不到。”
嘉萊沒想到雷蒙如此直接，刷地一下，臉頰緋紅。
“嘉萊，你看著我，我想我對你的好感，你應該早就感覺到了”雷蒙一邊說著，一邊拉住嘉萊的手。嘉萊想縮回自己的手，卻被雷蒙牢牢拽住，抽不出來。同時，雷蒙過往那些紛繁蕪雜的經曆，又光怪陸離般地呈現在嘉萊的腦海中：有老法師在做法，有頑皮的孩子在學習古老的法術，一群赤膊的拳手在群毆……
雷蒙繼續說：“你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所以我想有機會能深入你的生活，深入你的內心，同時保護你照顧你，分擔你的苦痛，讓你不那麽擔驚受怕。”
嘉萊奮力抽出手，扭過頭去，望著窗外，窗外漆黑的夜空背景之下是一片燈火輝煌的熱鬧都市。再回頭，對麵是雷蒙一臉無邪的微笑，再加上滿溢的清純。嘉萊望著雷蒙說道：“我很普通，過著很普通的生活，沒有你想的那樣不同尋常。感謝你對我這麽好，可是我想我還沒有準備好……”
“準備好什麽？墜入愛河，不需要做任何準備。順其自然就好。”
“其實，你這樣年輕，又活力的男人，那種活力四射的辣妹，才更配你。不知道你怎麽會看上我這種了無樂趣的半老徐娘。”說完，嘉萊自己都哈哈笑起來。
雷蒙直勾勾地盯著嘉萊：“因為，你很特別。”
嘉萊沉默不語。
“好了，等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隻屬於夜晚的地方，帶我們釋放壓力緩解痛苦的地方。”雷蒙立即又回複了剛才那種頑皮而輕鬆的表情。
晚餐結束，雷蒙帶著嘉萊，來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那是一處隱秘的由防空洞改建的拳場，場外霓虹妖豔，很遠就能聞到了濃厚的大麻氣味，觀眾男男女女盛裝妖豔，接踵摩肩，好不熱鬧。大門處就有兩個帶紋身彪形大漢守門驗票。雷蒙指了指嘉萊對其中一個說：“嗨，兄弟，這是我的新女朋友。”那個大個子瞄了一眼嘉萊，對著雷蒙擠了擠眼睛說道：“這妞好像不是你的菜。祝你們今晚玩得開心。”
穿過大門，雷蒙向嘉萊解釋道：“平時我上班的時候，不走正門，在背麵有一個員工專用通道，所有工作人員和拳手都走那條通道。一般，隻有在我不當班的時候，我帶朋友來看比賽的話，才會走正門。來吧，美女，帶你看看這個死氣沉沉的城市地下，到底有些什麽樣的狂熱。”說罷，雷蒙一把掀起了密密的水晶吊簾，閃爍的吊簾後，是一個被射燈照得五光十色的拳台，兔女郎正手舉著號牌，巡場。
“跟我來”說著雷蒙拉著嘉萊來到了後台、藥劑師的單獨工作室。那是一間非常隱蔽的房間，一麵牆是落地玻璃，玻璃後麵就正對著拳賽台。從這個位置可以鳥瞰整個賽台，可謂比VIP包間的位置還要好。房間其他位置布滿了陳列架，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器皿，器皿中有五光十色的液體，也有一些古怪的說不出名字的物件，比如海葵的殼和羚羊角。
雷蒙小小得意地介紹紹道：“這裏是我的一方天地，既是我的工作室，服務於我的雇主，也是平時我打發無聊時光做做研究和實驗的地方。有時候，如果晚場打得晚了，我就睡在這裏。”一邊說著，雷蒙一邊指了指那張沙發。
“比賽就要開始了，尊貴的貴賓請入座。這裏還有美酒佳肴伺候。”說罷，雷蒙誇張地一彎腰，搖動手臂做了一個“請”的示意。
雷蒙和嘉萊入座，坐在正對落地玻璃的天鵝皮沙發上，觀看拳賽。
那個晚上一共有兩場拳賽，一場墊賽，一場正賽。墊賽是輕量級無限製自由搏擊。而後一場正賽，是不分重量級無限製綜合格鬥淘汰賽第二場，十分暴力血腥。觀賽人群發出一陣歇斯底裏的嘯叫聲，象是喝彩，亦象是宣泄。彩條、鮮花、聚光燈、酒精、大麻……再加上現場主持聲嘶力竭的煽動性解說，聲色犬馬在這裏都噴湧著荷爾蒙
最後以一個塔拉曼族的大個子拗斷了對手的一隻胳膊而宣告比賽勝出。賭勝的人群蜂擁著勝出者，紅玫瑰花瓣從天而降，香檳開瓶聲此起彼伏。好似跨年盛會。
雷蒙麵對嘉萊說：“這個塔拉曼人，我已經為他做了一周的龜血熏蒸，龜血中參入一輪金剛咒，熏蒸後的效果，比口服和注射都要好，麻木感和興奮性都能持續更長。所以今晚比賽前，我才不需要在拳手休息室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