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節 雷蒙的出現

  送走雷蒙，嘉萊合上門，然後虛弱地背靠大門，席地坐下，雙手捂臉，忍不住嚶嚶哭泣起來。嘉萊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如此傷悲而流淚，難道是因為那個紅色夜行者與SevenVonDer之間不言自明的關係?

  嘉萊給禿頭請了3天病假，禿頭隻是在電話裏敷衍地關照她說：“晚上少走夜路，最近不太平，自己也要當心著點。等腿好了，再回來上班吧。3天病假，這個月獎金沒了，先告訴你。”掛上電話，嘉萊疲憊不堪地鑽進被子，蒙頭大睡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正在嘉萊昏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突然一陣頗有節奏的敲門聲把嘉萊吵醒。嘉萊披上衣服，迷蒙著雙眼，從門上的貓眼望見敲門的正是雷蒙，頗感驚訝。嘉萊開門邀請雷蒙進屋。雷蒙禮貌地問：“進來方便嗎？”嘉萊微笑著點點頭：“當然，請進。”雷蒙為嘉萊帶來了兩大袋子零食，足足堆滿了整個茶幾。嘉萊為雷蒙泡好了奶茶，有點尷尬地說：“家裏沒有咖啡了，隻能為你煮點這個。”


  “嗯，很香……”雷蒙誇張地嗅了嗅，然後誇讚道。


  “上等的駱丹紅茶配黑母牛奶。我沒想到我居然睡了一整天，現在天都快黑了。”


  “腿傷的傷還疼嗎？我想你受傷，出門不方便，於是給你帶了點吃的來，這樣你就不用一瘸一拐出門覓食了。”說罷，雷蒙環視了一下四周，問道：“你一個住？”


  “嗯，對，目前一個人住。”


  “有男人嗎？”


  “你問得太多了。”


  “抱歉。”雷蒙聳了聳肩。


  “曾經有，現在沒有了。”一邊說著嘉萊從冰箱裏拿出半瓶紅酒，在雷蒙晃了晃，問：“不介意你喝奶茶，我喝紅酒吧？”


  “當然！你請便。”


  “我最近，嗯，有點不舒服，所以最近我總是喝點紅酒能幫我鎮痛。”嘉萊一邊說一邊在雷蒙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是腿傷嗎？”


  “哦，不不！是其他的小傷病。昨晚我那麽晚出去，本來就是為了去買點止疼藥的。”


  “疼痛來自你脖子後麵的紋身嗎？”


  嘉萊吃驚得一頓，瞪大眼睛問：“你看見了？”


  “嗯，昨晚在牆角我護住你的頭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你脖子後麵那處精美的紋身。後來在診所，醫生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我瞥見你一直捂住後頸。我就在想那處紋身是不是讓你不太舒服？”


  “這不是紋身，是什麽我也說不清楚。它莫名其妙地就突然出現在我得身體上，還給我帶來了劇烈的痛苦”


  “我能仔細看看嗎？嗯？”雷蒙一臉真誠地說


  嘉萊利索地把披散開來的齊肩中發高高束起，背過身去，把背脊對著雷蒙。


  雷蒙湊上前來，在燈光下，象欣賞一幅藝術品一般上下仔細打量著嘉萊的後頸。口中喃喃道：“這圖案，完美。”


  “什麽？”


  “我是由衷讚美你身體上的這個……嗯……姑且叫它紋身吧，這處紋身圖案太精美了。你是自己看不到，你若能看到，也一樣會驚歎它的美麗。”雷蒙說著，坐回了沙發。


  嘉萊轉過身來，整理了一下衣領，對著雷蒙一本正經地說：“縱然它再美麗，卻讓我為此承受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是不妥的吧。”


  雷蒙起身：“我要告辭了，今晚有一場很重要的重量級拳賽，拳手來頭很大。我得在賽前趕到拳館，為他們服務。我明天再來看你。”不等嘉萊說話，雷蒙伸出一根手指，定住了嘉萊的嘴唇，眼睛迷成一條縫，微笑著說道：“不要拒絕。我就是希望能看見我救下來的人一天一天康複。”


  雷蒙就這樣，機緣巧合一般，卻又如此強硬地進入了嘉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