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節 激戰

  紅色夜行者一直貼著嘉萊它們飛，不論嘉萊它們是急速上升還是突然轉向。紅色夜行者始終與她它們保持幾米的距離，平行飛行。突然，紅色夜行者一個急轉調頭，重重地撞擊了嘉萊身後的夜行者。這隻夜行者被撞得踉蹌了幾下，旋即改變方向，奮力振翅。紅色夜行者立馬又跟了上來，從身後抓住了吊住嘉萊的夜行者的翅膀。吊在下麵的嘉萊劇烈地晃蕩了許久，嘉萊抬頭往，黑洞洞的上空，隻見兩隻夜行者廝打在一起。紅色夜行者擒住了嘉萊身後夜行者的胳膊，而這隻夜行者奮力撕扯著紅色夜行者的雙臂。雙方一邊扇著翅膀，一邊在空中扭打成一團。嘉萊被搖搖晃晃地掛在其中一隻的腳下。紅色夜行者突然一口咬住了它的肩頭，一口猩紅的液體噴了出來，隻聽它一聲尖叫，腳爪一鬆，嘉萊瞬間墜落。


  纏住被咬傷的夜行者的紅色怪獸，此時並未鬆口，它從後楸住受傷者的尾巴，同時雙腿一登，把受傷者踢開去，就著尾巴輪起來在空中飛速旋轉，幾圈後，一鬆手，受傷者瞬間被甩到高空雲層外。說時遲那時快，紅色怪獸緊接著一個俯衝，調頭往下，追趕下墜著的嘉萊。


  嘉萊已經看不清兩隻空中激戰的怪獸，隻任憑身體在刀割一般的寒風中自由落體。風太淩冽，眼睛睜不開，而腦子早已空白一片，隻等著墜亡時刻的到來。忽然嘉萊覺得自己從身後被溫柔地抱住雙肩，下墜的速度明顯降低。身旁的風也柔和了許多。嘉萊甚至能感覺到一股來自耳後的溫暖呼吸，潮濕而溫潤。


  直到掠過一片清晰的樓宇燈光，甚至已經能看清楚窗口燈光後的人影，距離地麵城市已經非常近了，紅色的夜行者抱著嘉萊，才緩慢拉起來了身子。兩人就這樣在在寂靜的夜空裏，低空翱翔著。說不清是恐懼，還是震驚，嘉萊始終不敢回頭看。紅色夜行者抱著嘉萊一路沉默地滑翔著，最後輕柔地降落到一處廢棄的鍾樓頂上，才將嘉萊緩緩放下。


  雙腿一落地，嘉萊這才發現自己的腿早已嚇得癱軟，幾乎支撐不了自己。轉過身，麵對自己的是一個碩大的紅色怪獸，宛如巨人一般矗立在自己的麵前。嘉萊哆嗦著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直到背脊頂到了身後的牆壁。紅色的怪獸，彎下腰，前肢著地，匍匐過來，底下頭，湊臉過來，距離嘉萊的麵孔不到一尺距離。兩者四目相對，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嘉萊驚奇地發現紅色怪獸的表情是如此安詳和善，並沒有敵意。紅色夜行者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嘉萊，甚至用鼻尖貼近嘉萊的麵龐，沉重地呼吸著。突然夜行者的尾巴嗖地一聲出現在麵前，那個尾巴尖的倒鉤，靈巧地撩起了嘉萊遮住一半眼睛的劉海。嘉萊一驚，本能地一閉眼扭過臉去。緊接著，隔著溫暖的氣息，嘉萊感覺到紅色怪物在溫柔地觸摸自己的麵頰。嘉萊眯縫著眼睛，瞄到紅色怪物脖子上的那處明顯的傷痕，好似熟悉。嘉萊少許放鬆一些快要繃斷的神經，輕柔地伸出雙手，握住了那隻正在撫摸自己臉龐的粗糙的怪物的手……一瞬間，嘉萊的眼淚噴湧而出。那隻手是那麽溫柔而熟悉，那初傷疤又是那麽刻骨銘心。嘉萊婆娑著淚眼，一邊緊緊握著紅色怪物的手，一邊伸出右手輕輕觸碰著紅色怪物那經脈分明，肌肉縱橫的麵龐，泣不成聲。

  一聲嘯叫劃破夜空，它來自遠遠的高空，懸浮著的一個黑色身影。一刹那，隻見那黑影俯身衝下，兩側羽翼緊緊收攏，貼在身體兩邊，整個身體如一把匕首，指向嘉萊和紅色夜行者，直插下來。紅色夜行者機敏地一把摟住嘉萊，瞬間起飛。黑色的夜行者轟隆一聲墜地，把石頭地麵撞出一個洞。它肩膀上的那口傷口，還在往外汩汩地噴著鮮血，染紅了地麵的。緊接著，黑色夜行者一個翻滾，迅速爬起來，直追空中的紅色夜行者。紅色夜行者抱著嘉萊，在空中迂回飛舞，讓黑色夜行者始終鋪不到。突然紅色夜行者一個急刹，黑色夜行者嗖地一聲竄到它的前方，不等它停穩，紅色夜行者猛扇羽翼。黑色夜行者被羽翼一擊，陡然下墜，又飛快地拉起來，向著嘉萊它們猛衝過來。未等它接近，紅色夜行者突然甩尾，隻見那個帶倒鉤的長尾劃過黑色夜行者的胸腹，瞬間黑色夜行者胸腹爆裂，血漿噴湧。黑色夜行者不顧自己裂開的胸腹，繼續窮最不舍。紅色夜行者隻能轉向，一個俯衝向下，貼著地麵的街道，超低空飛行，嚇得街道上零星的路人，驚叫著四散逃開。嘉萊也緊張緊緊握住摟住自己的兩條強健的巨臂。黑色夜行者從上方偷襲紅色夜行者，雙腳的利爪夠住了紅色怪獸的雙肩，撲打著巨大的翅膀，試圖拉起紅色怪獸。紅色夜行者抽出一隻胳膊，反身一拳，砸向黑色怪獸。黑色怪獸的右腿立即拗折成了90度——腿骨折了。黑色怪獸嗷嗷大叫，同時鬆開了鉤住紅色怪獸的腳爪。紅色夜行者抱著嘉萊墜地一瞬間，紅色夜行者合攏羽翼，以保護二人軀體。在接連滾了幾轉之後，嘉萊和紅色怪獸滾落在街角的一個燈柱前。紅色怪獸，鬆開摟住嘉萊的手，放下嘉萊，迅速起飛，投入了二次戰鬥，揚起一陣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