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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生活了四年的大學,回首看一眼學校的大門,一串串記憶紛至遝來,包含著各種情緒。陳宇的四年大學生活,有過短暫的高光時刻,但更多的,像是一塊石頭壓在心口,兩個字表示:煩悶。
“嗬,本來打算在大學好好沉澱一下自己,學些東西,將來回報社會,可現在,唉,時運不濟還是造化弄人啊!”陳宇看了一眼學校大門,心裏這樣想著。頓時心裏千言萬語,煩悶至極。
人生如果是大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是一圈又一圈的年輪,有大有小,有平坦有曲折。
“再見,工大!”陳宇抬起右手,背對著自己的母校大門,輕聲說道。嘴角的弧度彎曲,好幾天沒有洗過的亂糟糟的發型,疲倦的眼圈,都在告訴身邊的人海,這個人,很消沉。
或許,別人的大學意氣風發,幽默感十足,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寢室秘密,就像這六月摸得柳梢。綠意盎然,讓人輕輕抽動一下鼻翼,就能嗅到滿滿的清新。
人總是要想走不是,盡管陳宇對自己的大學四年生活沒有恨過好的愉快的記憶。但是,歲月的流逝縱酒會在每一個人的行囊裏裝滿酸甜苦辣。
工大出門左轉,步行大約700多米的距離,有一座年久的道觀。據說道觀是清朝時一個道人化緣到此,遇到一老佘翁,兩人一見如故,相聊甚歡,酒足飯飽後主人家讓道人卜算了一卦,算算自己日後一年運勢如何。道人便取出隨聲的幾玫銅幣,向天空一撒,卜算了一卦。卦象初看平平,細細一琢磨,倒是讓道人算出一風水寶坻。道人也便就在這兒安了家,建了一所道觀,名叫玄明宮。道觀初成,老舍翁就來道賀。原來是這道人算卦真一個準,算出來老舍翁未來一年必三起三落,落後必有大所得。老舍翁初不信,沒想到著來年一開春,事事必應,著實神奇。被老舍翁這麽一鬧騰,原來門前可落雪的道觀,信徒大增,一傳十,十傳百。玄明宮便成了大道觀,自清朝到現在,也有幾百年的曆史了,信人經久不絕。
陳宇剛開學的時候,聽了些關於這道觀的一些說法,那自然是不信的。在宿舍,哥幾個還對這些說法各自發表了一些看法,均是大為不屑,認為迷信終究會被科學所戰勝,不足一提。大家一致認為,在那道觀求神信佛的人,都是傻缺。
陳宇抬頭看了一眼玄明宮的招牌,檀木製的招牌經曆了歲月的流逝,風雨的侵蝕,盡管一層有一層的紅漆金漆覆蓋其上,還是擋不住皺紋。
“玄明宮?怎麽走到這兒了?”陳宇自言自語道。
“也好,四年了,這臨要走了,離開了,咱也信一回神仙。”
陳宇跨過門檻,走進內院,發現今天的人真心不多,就連院子裏那顆往日最受歡迎的老魁樹,今天也格外的顯得孤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搖頭晃腦,莫名的顯得有些委屈了。也不知道這委屈,從哪兒來的。
可能是天熱的原因,今天玄明宮的香客真的少,寥寥幾人,看那手拉著皮箱的架勢,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也是畢業的應屆生。
走進道觀大殿,跪伏在中央的蒲團上,上了幾炷香。陳宇站起身,便走向了偏殿。
偏殿在左,是道觀主持居所所在,也是卜掛的地方。相傳玄明宮主持一日隻算25卦,隻少不多。陳宇想著,雖然現在也是下午兩左右了,看今天這架勢,自己應該還有一絲可能,讓大名鼎鼎的主持,給自己卜上一卦。免費的那種。
“大師,你好,我想算算姻緣。”陳宇端坐在主持麵前的木凳上,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主持看著眉目慈善,應該年歲已過甲子,花白的頭發和全白的胡須,讓人把不準他的年齡段。
“往近點,今兒個以為沒幾個人算卦呢,就讓弟子把老花鏡拿出去曬太陽了,坐近些,看不清。”老主持說。
陳宇便向前挪了挪身子,哪知道老道人還是不行,便拿起板凳直接坐在了老道人身側。老道人身上一股很是清淡的檀香味,陳宇聞到了,立馬覺得心裏清明了些許,端真真的神奇。
老道人也是秒人,端著陳宇的腦袋愣是看了快半個小時才作罷。好像是端著個寶貝,仔細端詳。陳宇難得的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樂意。
“孩子,你這身體狀況不行啊,熬夜,酗酒,抽煙真是一樣沒落下。”老道人道。
“這不這段時間大家快要畢業了,沒事幹,想著以前這做的事都做一些,統統幹了,酒喝得多,煙呢,也抽的不少。哈哈”陳宇也就隨便應付著。
“問姻緣啊”老道人撫須,有些出世的味道。陳宇看了一眼,心裏也是有些羨慕。
“正是,小子來問未來一年的姻緣,望道長解惑。”有些人,相處久了,什麽感覺也沒有,有些人,隻是相處一時半會,也會讓你油然生出敬意。
“沒看出來,哈哈哈”老道人道。
“額!”陳宇沒料到是這樣個結局,頓時不知道要怎麽辦,一臉局促。
“我送你一句話吧。“老道人看了一眼不知所措,有些失望的陳宇。眼帶笑意的說道。”緣來緣去,終是一場空,何須掛念不忘,徒增心煩。走走停停,風風雨雨,漢江河畔,龐公祠旁。”。
“小子,李太白說過,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啊”老道人說完這話,真巧外麵一小道士端著一副老花鏡走了進來。老道人接過眼鏡。若有所思的看了陳宇一眼,便不再言語,讓自己的徒孫請陳宇出去了。
陳宇和小道士聊了一會,才知道今兒個,自己是第26個人。老道人算卦一天25卦倒也是真的,但一般隻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