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黃皮子
其實我是和樂意和這些社會上層人物合作的,他們位於金字塔的頂端,在整個社會上方方麵麵都能夠站得住腳,這就是我們大天朝獨特的社會體質,有關係辦事啥的都要輕鬆很多。
之前我嚐到了龔韋國帶來的許多甜頭,在網吧方麵,警察方麵甚至是生活方麵都幫了我很大忙,韓梓芸也說過,我們這行的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會沾點葷腥,很多事情都可能觸及到雷區。龔韋國這類人雖然也不是無法無天的,但很多方麵幫忙通融一點,也能夠解決很多費心的麻煩。
今天龔韋國過來隻帶了一個司機,司機在車裏邊等著,和他同行的還有一個中年男人,這男人偏瘦,麵色沒龔韋國那麽紅潤,頭發白了大半,笑起來眼角的皺紋一層一層的,看起來年齡也比龔韋國大了很多。
一開始自然是互相含蓄,我了解到這個中年男人叫孫思國,是搞運輸的,基本上壟斷了本市的運輸行業,本市百分之九十的工程運輸都被他插了一手,雖然不如龔韋國那麽誇張,但也算是一方富豪。
他祖籍是在香港,1997年香港回歸後不久他被親戚騙到大陸來,吃了不少苦頭,後來抓住機遇白手起家,他的奮鬥史聽起來還挺勵誌的。
他在大陸發達後,自然把家人也接了過來,就在這兩天她的母親去世了,大家應該都知道,香港人特別敬重故人,下葬守靈都特別講究,他們迷信風水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
雖然孫思國在大陸生活了幾十年,但骨子裏麵流淌著香港人的血液,所以他母親的葬禮辦得特別風光,聲勢浩大。
按理說老人家也是壽終正寢,又有這麽孝順的兒子,應該安息了才對。但孫思國這段甩了天天睡覺都夢到自己的母親一臉鮮血的湊到他麵前,陰測測的哭哭啼啼,孫思國問他母親怎麽了?是不是在地下過得不好,他母親不說,就知道哭。
對於香港人來說,這可是大忌諱啊,孫思國托了不少人,這事也沒有徹底的解決,最後通過龔韋國的關係找到了我。我以前通過一些書也了解到,香港人比較信任上了年紀的,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士,但估計龔韋國幫我美言了幾句,這孫思國現在的眼神是特別誠懇的。
我微微猶豫了下,龔韋國立馬就說道:“大師,我知道你們才受了傷,但我這老朋友這事不算大,天下父母為子女都操心一輩子了,臨終了還不能安生,這不是讓後人心疼嗎?”
孫思國也立馬把話接了過來,同時還直接開了一個價,這個價格嚇了我一大跳,真是財大氣粗啊。
他們能親自來找到,便也不含糊的開價,這已經很有誠意了,我想了想便說道:“好,這忙我們可以幫,但是我們不能保證能夠完美解決,要等我和我師兄去看下情況才行,還有上次龔老板已經給了我很多錢了,這錢我萬萬不能再收了,收了的話,就有違我們的初衷了。但請孫老板放心,這事隻要我們答應了,肯定盡心盡力。”
孫思國似乎對我不收錢這個舉動感到很詫異,估計之前他找的那些人都是漫天要價,這些人多半就是江湖騙子。我和眼鏡肯定不一樣,我們現在的狀況要那麽多錢也沒用,比起一些不怎麽用得上的錢,還不如讓他欠我們個人情,以後總能用得著。
拍案決定了,我讓他們留下了一個地址,他們走後,我便去找了眼鏡。
把這事給眼鏡說了,他沒什麽異議,大致了解了下情況,他也說這件事處理起來和簡單,隨後他準備了點東西,直接就趕往了孫思國家。
到了那棟莊園一般的別墅,心裏暗歎果然是香港人的作風呀,估計孫思國把這山上的整塊地都賣了下來,這麽寬敞的地方隻有他這一戶,別墅闊氣,牌麵驚人,不過不如龔韋國那麽有底蘊,孫思國這充滿一股暴發戶的氣息。
同時還留著許多辦喪事的痕跡。
反正這整片土地都是孫家的,孫思國要把他母親葬在這裏也沒人管他,我們到的時候,孫思國親自出來迎接了我們,這時候也正是飯點,他二話不說,便讓家庭廚師準備了許多山珍海味。這次貌似不用忌葷腥,見眼鏡動筷,我也大吃起來。
也沒嚐出來這些珍稀食材的滋味,反正隻管填飽肚子就行了。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孫家的人大多回了房間,整棟大別墅安靜極了,了無生氣,隻有孫思國在一邊陪著我們。
“令堂下葬了嗎?”眼鏡問道。
孫思國搖了搖頭,畢恭畢敬的回答道:“還沒有,準備過了頭七才下葬。”
眼鏡點了點頭:“帶我們去看下令堂的靈堂吧。”
靈堂位於別墅的後方,這邊還開了一個大屋子,這個房間正對著東邊,向陽,明亮,就算現在是夜晚,但星光的光芒正好灑往了屋子,不用借用照明工具,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靈堂布置的很好,由西向東,福星高照,擺設方麵沒有任何問題。”眼鏡邊說邊往裏走去。
擺在屋子正中央的不是棺材,而是一個棺槨,槨身上麵雕刻著眾多飛禽走獸,整體呈淡黃色,眾所周知,棺槨可是供古代那些帝王將相死後享用的,一些大墓中,出土的墓主都在棺槨裏麵。隻看這棺木就價格不菲,這孫思國真是大手筆,他對他母親不是厚葬了,完全稱得上豪葬。
眼鏡圍繞著棺槨走了兩圈,然後站在原地不動,像是在感覺什麽,他眼睛看不見了,可能其他方麵的感知能力提高了許多。
大概過了三十秒左右,眼鏡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他對這事多半胸有成竹了,接著他說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我和孫思國都抽動著鼻子仔細聞著,還別說,剛才進來什麽都沒感覺到,現在眼鏡一提醒,還真聞到了一股夾雜在香燭味中的臭味,這臭味不好描述,有點刺鼻,讓人覺得異常惡心。
當時孫思國的臉色都變了:“不會是……”
眼鏡擺了擺手:“不是令堂的問題,你聽說過黃皮子嗎?嗯,也就是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