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備忘錄
這變故來得快也去的快,我還沒徹底反應過來,車子便挺穩了,眼鏡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問我還好嗎。我搖晃了下腦袋,暈乎的感覺緩解了許多,就是額頭上生疼。
我抬頭看了看左邊的窗外,發現那邊停著一輛小轎車,車身上麵有很明顯的嶄新擦痕。我們隨著司機下車查看,小轎車的車主也下來了,出租司機頓時破口大罵,那小轎車的車主是一個很實誠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西裝,挺幹練的,不管出租司機怎麽謾罵,他都和顏悅色的道歉解釋,原來他剛才也是為了避開一輛車才撞上我們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轎車車主也很豁達的說賠錢,出租車司機也沒處處不饒人。轎車車主走過來問我們情況如何,我隻是腦袋被嗑了一下,沒有大礙,我們還有事要辦,也難得在這種小事上麵糾纏不休。
我們說沒事後就走了,剛好這裏已經離蘇秦山住處不遠了,幹脆直接走過去。說起來那轎車車主為人處世還真不賴,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化了,還讓人心裏挺舒服的,估計對於他們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
“這段時間還真倒黴,出個門都要被車撞。”我揉著額頭,不滿的嘟囔道。
“你覺得這是巧合嗎?”眼鏡一開口就是語出驚人。
我愣愣的看著他:“貌似這兩位司機都和我們沒啥關係呀,難道你發現了什麽?”
眼鏡搖頭:“沒有,所以才問你。”
我頓時滿頭黑線,用胸有成竹的語氣說出疑問句為什麽毫無違和感?我讓他不要過於多疑,專心趕路。
大約走了五分鍾,我們達到了蘇秦山生前住過的這棟老舊小區。這次上樓很是順利,樓梯這些雖然老舊,但不像上下那樣壓抑的讓人窒息。
蘇秦山的房間門上貼著一個封條,我拉扯了一下,門便打開了,仔細一看,原來這房門鎖都被取掉了,進來屋內,原本不大的房間卻顯得異常空曠,僅存的一張桌子和幾張沙發以及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都被搬走了。隻有一個和牆鑲在一起的櫃子沒有搬走,其他啥都沒了。
看著這副淒淒涼涼的場麵,我忍不住鼻子發酸。音音母子兩的死去讓蘇秦山在醫院待了兩年,出來後不到一個月已然身死,或許他年輕之事也是那個圈子的佼楚人物,最後也隻是這樣淒慘的死去,不知道他會不會甘心呢?
蘇秦山家裏麵多半是沒其他人了,不然他的房子家具這些不會被收走。我重重的歎了口氣,眼鏡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句人死不能複生,我知道眼鏡也不擅長安慰人,他能說出這句話,我已經很感激了。
收拾好心情,我讓眼鏡在外麵找找看,我去裏麵幾個屋子裏看下。
就連床架子都被搬走了,一個主臥,一個次臥,皆是空空蕩蕩的,隻剩下四麵牆了。不過我還是細心的查看著,牆上還餘有一點掛飾什麽的,我都一一翻看著,沒發現什麽。次臥也是如出一撤,我想就算有什麽估計都被搬走了,我實在沒有料到這點,看來來晚了。
最後我連廁所都沒有放過,任何有縫隙的地方我都沒有放過,甚至蓄水器的蓋子我都揭開看了看。正在我特別無奈的時候,外麵的眼鏡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連忙來到客廳,隻見眼鏡在鼓搗那僅存的櫃子。我問他發現了什麽,他敲了敲其中一個抽屜,發出陣陣空響的聲音,他說道:“這裏好像有一個暗格。”
一聽,我頓時來了精神,和他一起把那個大抽屜慢慢抽了出來,抽屜裏麵自然也是空空蕩蕩的。眼鏡伸手在裏麵摸索了一陣,又敲了兩下,最後仿佛是確認了一樣,很自然的抓住框住抽屜的木條,然後使勁的往外麵拉,很快,一整根木條都被眼鏡拉了出來。
接著是上麵的一根木條,被眼鏡拉下來之後,一塊正方形的木板順勢掉了下來。我不是很清楚櫃子的結構,不過看眼鏡他已經找到了暗格。
他伸手在暗格裏摸了摸,然後拿出了一個小本,是那種特別老舊,款式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風格。眼鏡把這小本扔給我,我一把接住,眼鏡又摸索起來,不過看樣子也沒再發現什麽了。
我打開這小本子,頓時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小本裏麵的紙張已然被撕去了一大半,隻剩下三分之了,隻是第一頁寫了點東西,後麵的什麽也沒寫。
眼鏡也過來看,我手指指著紙張說道:“這上麵記錄的都是一些瑣事啊,比如說今天需要賣一些什麽,要給誰打一個電話,或許是要見某個人,感覺隻是一個單純的備忘錄。我覺得紫的我們注意的就是最後一條。”
最後一條寫著:今天下午七點之前把那個東西交給周傳齊。
這句話後麵留了一串地址,應該就是這周傳齊的住處。
我想了想說道:“如果隻是備忘錄的話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勞心費神的弄個暗格出來放置它,除非它其中隱含了什麽非常重要的信息。
這個筆跡還很新,應該就這段時間才寫的,可能蘇叔叔寫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這事很重要,但後來他多半想到了什麽,也有可能當時的情況有點緊急,就給這東西藏在了暗格,至於為什麽不直接給它撕下來這個我就無法猜到了。
而這個很重要的信息肯定就是交個東西給周傳齊,而最關鍵的就是交給周傳齊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眼鏡點頭說道:“這周傳齊可能是蘇秦山的朋友,多半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需要他代為保管。上麵有地址,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這是唯一一條有價值的線索,去肯定是要去,但一定要小心翼翼,不然可能會給別人帶來麻煩。”我沉吟著說道。
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出蘇秦山的家,把房門關好,正準備下樓的時候,一個人正在往樓上走。我們四目相對,竟是異口同聲的驚訝道:“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