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取彈
就在田牧和徐明偉推杯換盞的時候,他不知道外麵已經被一雙眼睛盯上了。
一個身穿黑衣服的男人在角落裏盯著田牧的車,然後又往田牧進入的樓道裏麵看了看。
“老大,這個人這幾天地行蹤基本看了,沒有什麽讓人覺得不太對勁兒的地方。(泰語)”黑衣人掏出了對講機,對著對講機地話筒小聲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回來吧,注意安全,別被他發現,這個人不簡單。(泰語)”對講機裏麵傳開了聲音,如果田牧在這裏。他一定一下就能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這個聲音地主人,正是那段時間,田牧在號子裏麵關係還不錯的那個茶菜!
而這個茶菜,不正是境外某個大集團的毒梟的幹兒子。
黑衣人很快便消失在了這裏,就像沒有出現過一般,周圍一片安靜。
“小夥子,酒量不錯嘛。”徐明偉一口幹下杯裏的白酒,當下酒杯的時候,看到了麵前的年輕人也一口將杯裏地就幹下了,並且還沒有絲毫的臉色變化,這一下,讓徐明偉有些驚訝。
“哈哈,叔叔,我小時候身體差,爺爺總用中藥給我泡酒,因此經常喝,時間長了便有抗性了。”田牧喝下一杯白酒。如此說道。
其實田牧這番話可謂是半真半假,因為他來之前便知道今天一定會喝酒。便在一個人的時候,服下了一片葛根葉。
葛根這個東西可確實是解酒良藥,不管多麽厲害地酒毒,它都能給解除,而田牧今天來的目的也是為了讓小可地家人感謝,最好還是要保持清醒,因此才出此下策。
“小夥子既然懂中醫,你知道這個毛病怎麽治療嗎?”徐明偉幾杯酒下肚,看起來身上喝的燥熱,索性就把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了手上的槍傷疤痕。
“老徐,你喝多了吧,給人家小夥子看這個幹什麽。”何月有點無奈了,沒想到自己的男人喝多了就又想提起之前地陳年舊事,每每提到這裏,又避免不了老徐的一頓墨跡。
“哦,是槍傷,看起來時間不短了,怎麽也得二十年了。”讓旁人沒有想到的是,田牧一打眼便看出了這槍傷地來曆和時間。
“是啊,這槍傷是二十年前,被倭寇製式步槍遠距離掃到的,那時候我為了救一個戰友……”說到這裏,徐明偉的臉上帶上了痛苦的表情,就像是壓抑過久地情緒快要爆發了一般。
“老徐,不要說了,那些事已經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田牧看錯了,何月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竟然有些紅了,看起來這些事是他們幾人平日裏避之不談地事情。
“嗯……我知道,那些事,我早就忘了,但是這個槍口,一到了陰天下雨就會特別疼,而且這兩天還特別嚴重了,不知道小夥子,我這個毛病能不能緩解。”徐明偉慢慢穩定下來了情緒,看著田牧,一臉期待地問到。
田牧這時候拉過了徐明偉的手腕,另一隻手搭在了徐明偉的傷疤之上,查看了上麵地情況。
“你這個就是淤血和經脈錯亂常年所致,治療什麽的可能需要一定的療程,能治好,就是時間不會太短。”田牧看了一眼便知道了這個傷疤怎麽回事,因為他用手指觸及傷疤地時候,還感受了下疤痕周圍的細微跳動。
“什麽?真能治好啊?我這個傷疤怎麽回事我知道,當年處理的時候因為戰爭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現在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根本也沒抱著能治好的念頭,現在真的能治好嗎。”徐明偉激動的眼睛都紅了,這個疤痕看起來很普通,但是他可是知道其中的複雜的。
因為,當初打進去的子彈,甚至都沒有取出來,由於一些奇怪的原因,那顆子彈在身體裏就是有些漲漲的,久而久之,他已經習慣了那種身體裏有異物的感覺,再加上又不疼不癢的,徐明偉也就不當回事了。
可是就是最近,他的手臂經常不自覺地哆嗦起來,並且非常疼,讓他實在有些難忍了。
徐明偉的職業現在是一個保安,有一次在巡夜的過程中竟然手不受控製的鬆開,還把電筒掉在了地上,疼了半天才緩了過來。
“嗯……你這個裏麵有東西,取出來就好了,那個東西我感覺已經發生變化了,再不取出來,可能有截肢的危險。”田牧把手指搭在了徐明偉的手腕上說道。
徐明偉聽田牧這麽說,當下一愣,他一下便想到了田牧說的他手臂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了,一定是那顆子彈,因為時間太長,終於發生了變化。
“這病真能治?”聽田牧說道這裏的何月都有些不可思議了,當下很是驚訝。
“田木……”小可聽到這裏眼睛也紅了。因為她經常看到自己地父親地手平白無故的顫抖無力,這個東西已經困擾了自己地父親很多年了,而現在聽到這個病可以治療,怎麽不讓小可興奮?
“你稍等我一下,東西放在車裏了,我馬上上來。”田牧當下也直接站起了身,看到徐明偉痛苦的樣子再不做手術就有些晚了。
田牧說完話便走出了門,小可也趕緊跟著田牧出去了。
“田木,我爸那手,去醫院檢查好幾次了,醫院都說回家養著,其實我看得出來,他們就是不敢做,怕承擔醫療事故。”小可說道。
“沒事,醫院不能做的不代表我不能做,以前我在家裏地時候親手幫一個六十多地老爺子取過子彈,他的情況跟你爸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年輕地時候受得傷,之前沒有什麽反應,忽然一天開始疼痛難忍。”田牧此時出了樓道,吹了吹外麵涼爽的風,感覺格外清爽。
小可自然是相信田牧的,因為雖然她很田牧的交往時間不長,但是他知道田牧可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反而田牧給她的安全可靠的感覺,有種他什麽都能做到的錯覺。
田牧低頭從車裏取出了一個小鐵箱,正是他存放手術用品的東西。
兩個人很快便回到了小可家。
“小田啊,要不然老徐這胳膊我再去醫院看看吧。直接這麽取,不太穩妥吧。”何月有些擔心地說道。
田牧聽了便放下了箱子,這種事也是人之常情,對於田牧這樣地治療方式,患者難免有懷疑,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沒關係的。要是去醫院也行,但是據我的了解,醫院是不太願意跟你做這種手術的,還有就是……這個病情拖時間長了,後果可能很嚴重。”田牧當下坐在了一旁,對何月實實在在的說道。
其實他自己也很擔心徐明偉地胳膊,但是治病這種事其實和戀愛是差不多的,必須得兩方都有意願。總不可能醫生直接拉過來強迫給病人治病地吧。
“不用猶豫了,小夥子,我相信你,我該怎麽做?”徐明偉本就是軍隊出身,性子直爽的很,當下直接走了過來,對田牧說道。
小可把自己地母親拉到了一旁,好像說了點什麽,但是田牧根本沒有想知道地意思。
“好吧,小田,那你就做吧,需要我們做什麽,如果真的能治好,我們真的是感激不盡。”何月看到了自己老公手臂疼痛難忍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時候徐明偉疼的都想把自己地手臂砍下來的時候讓何月心疼的不行。
小可看著田牧,眼睛紅著,看起來做了很大地決心。
“準備一塊地方,不用太大,幹淨,光線明亮就好。”田牧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開了了小鐵箱,查看著裏麵地工具。
手術開始了,由於何月實在看不下去,老早就躲開了,此時她的手裏捏著電話,如果一旦田牧那裏出現可問題,她就隨時撥打急救電話,不過當她看著田牧氣定神閑的樣子,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把這個吃了,酒先別喝了。”田牧給了徐明偉一個小藥丸。
徐明偉早就看透了怎麽回事,一口便將藥丸吞了下去。
過來一會兒,田牧計算著麻藥的藥效已經上來了。
“我開始了。”田牧話音一落,手上的手術刀便飛快的切開了徐明偉的老久傷痕。
小可看到鮮血流出來的那一刻,忍不住捂上了嘴巴。
“有點複雜啊,沒想到肌肉已經把子彈包住了。”田牧看著傷口下麵的情況,心裏暗暗說道。
鮮血不停地往外麵流出來,這時。田牧不慌不忙,直接抽出幾根細針,快速的紮在了傷口周圍。
讓小可瞠目結舌的是,自己的父親剛才不停流血的手臂。再銀針下去之後。竟然不再流血了。
“挺著點,這一下可能會有點疼,不過馬上就好了。”田牧看到了那顆已經生了鏽有些發黑地子彈頭,當下對徐明偉提醒道。
“嗯……”徐明偉咬緊牙關,忽然感覺到了手臂之上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如同閃電順著胳膊直接進入頭顱的疼痛,讓徐明偉忍不住悶哼一聲。
“晃蕩……”田牧將那顆已經發黑的子彈扔在了旁邊的盤子裏麵,一絲血跡,順著盤子裏麵地水,慢慢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