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從前的故事
田牧的話剛一說出口,便震驚到了在坐的每一個人。
“隻要阿姨你積極配合,我有很大的把握能治好你的病。”田牧肯定的說道。
“真的?我這病都多少年了,你這毛頭小子可不要騙我這個老太太了!”胡老太太也很是詫異,但還是要有點懷疑的道。
“媽,人家小田醫生可是真正的神醫,我親眼看到他在眨眼間就治好了別人的斷骨傷,絲毫不差的對齊手臂,連開刀都不需要,跟原來沒什麽兩樣!”胡嘯聽到了母親的懷疑,趕緊給胡老太太解釋道。
“什麽?連開刀都不需要?你是傳統國醫?”胡老太太態度一轉,不禁疑問道。
“對啊,我就是學傳統國醫的,聽您的意思,您對傳統國醫有一定的了解?”田牧一聽,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這事要從很早以前說起了……”胡老太太好像想起了過去的時光,悠悠的道。
原來,在胡老太太大概二十幾歲的時候,村裏發生過這麽一回事。
那還是抗擊倭寇年代,那時的胡老太太剛剛過完十二歲的生日。所以胡老太太的記憶極為深刻。
前線打仗炮火連天,村裏所有的青壯年都拿起槍,上了戰場。
為了國家,為了國民,當然也為了還在村裏的親人。
那時正值夏末初秋連接的時候,村口處,一片送別的哭聲。
“二狗子,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回來,知道嗎,我等著你呢。”身穿新婚花棉襖的娟子碰著劉喜順的臉,叫著他的小名兒,哭著說道。
“娟子,你別哭,我命大著呢,我一會回平安回來的,用不上幾個月,我肯定會回來的,到時候咱倆好好的過日子,多生幾個娃!”劉喜順眼眶濕潤起來,慢慢被霧水一般的眼淚蒙住了視線。
“二狗子,你拿著這個,這是我在娘娘廟上跪了好久才求來的護身符,很靈的,來我給你帶上。假如你在那邊想我了,隻要看看它,就像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娟子從懷兜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布包,從裏麵取出了一枚三角形,布質的護身符,裏麵是一張紙,寫滿了祝福的咒語。
“娟子,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剛帶上護身符,部隊就要出發了。劉喜順趕緊向娟子說道。
娟子哭著向著遠去的部隊中的劉喜順揮手,不停揮手,一直到部隊轉過一個山彎,慢慢的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
“那時我還小,不懂什麽是打仗,什麽是大炮飛機,因為總生活在農村,什麽都沒見過。”這時,胡老太太慢慢的繼續說道。
沒有人打斷胡老太太的故事,在場的每個人都在靜靜地聽著,靈兒手裏拿著筆,不停地在筆記本上寫著。
“這對於曆史的研究非常有幫助,我一定得整理記錄下來。”靈兒心想道。
“我記得部隊出發的那天早上,我媽媽很早就起來給爸爸準備幹糧,我當時還嘴饞的想要吃個新出鍋的饅頭,沒能拿起來呢,就被媽媽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一向溫柔的,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變化如此之大。”胡老太太說道這裏,語氣漸漸地發生了變化。
“後來我才知道,前線的生活如此之艱苦,能長期存放的幹糧如同珍寶。媽媽準備了那麽多糧食,是生怕爸爸在前線上吃不上東西!那不是饅頭,是全部的愛啊。”胡老太太動情的說道。
“自從部隊走後,不斷有噩耗傳來,每天都有人戰死沙場,每天都有人來通知家人。運氣好一點的,屍體比較完整,部隊冒險在戰場上拉了回來,運氣不好的,屍首都被炸爛了,隻有仔細分辨特征,才能知道是誰。”胡老太太痛苦的捂住了臉,激動的說道。
戰爭慘烈,人事無常。
“我和媽媽每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過,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甚至特別害怕敲門聲!生怕有一天噩耗傳來!”胡老太太繼續說道,神色激動。
“終於有一天的早上,我家的門還是被敲響了。”胡老太太漸漸平靜一點道。
“來人穿著破舊的軍服,前麵滿是塵土和破洞,渾身散發著火藥的怪味,頭上層層包裹這紗布,隻露出一直眼睛。臉上汙漬漆黑,一看就是很久沒洗過臉了!”胡老太太描述道。
“小蘭!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來人一隻眼緊緊盯著胡老太太的母親說道。
“大強!真的是你嗎?你回來,真的太好了!”胡老太太的母親不顧破舊軍服上麵的穢跡,緊緊抱住了胡誌強。
“小蘭,我的右眼,怕是再也看不見了……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胡誌強激動的道,一隻眼睛流下了淚水,在汙漬的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印。
“大強,回來就好,活著回家就是我們的福氣!”小蘭神魂未定的,抱住胡誌強,不停地說道。
“戰場上的傷兵,陸陸續續的都回來了,劉喜順的右腿被炸開的石頭砸斷了,不過還好,人活著回來了,就是走路時會有點跛。”胡老太太繼續說道,有點同情的道。
“由於戰場上醫生緊缺,對於這種需要接骨的人有很多,而真正懂得這技巧的人又是少之又少。”胡老太太感慨道。
“有一天,村裏來了一個外人,背著一個箱子和一個布包就這麽的住了進來。”胡老太太說道。
“那個人大概二十多歲,年紀不大,但確實一個有真本事的人啊!”胡老太太繼續補充道。
“咦?這人好像好熟悉的樣子。”田牧心中暗暗道,繼續等著胡老太太繼續說下去。
“這個人挨家挨戶的為戰場上下來的傷兵療傷,而且不收分文。”胡老太太表情變得緩和了。
“那天這人去劉喜順家,給喜順療傷,我真正的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接骨絕技!隻見那人輕觸劉喜順的斷腿,一拉一提一拽,隨手從隨身帶箱子裏拿出了三根木棍,用繩子在喜順腿上一綁,真的,沒用什麽別的東西,他就是囑咐喜順三天之內不要亂動。”胡老太太說著還用能動的那隻手比劃起來。
“臥槽?這技藝怎麽說的這麽像小田醫生啊?”胡嘯心中產生疑問道。
“這是何人,竟然也懂得這木棒接骨法?難道他也修煉過華夏醫典?”田牧當下也比較吃驚。
“果然,不出三天!劉喜順的腿真的好了!幹活什麽的也不耽誤,劉喜順自己還說呢,這腿好像比以前更有勁了,比沒傷的時候還靈巧!”胡老太太說道。
後來,這個人就在村裏開設了教室,專門給人講關於傳統國醫的知識,也教會了村裏的人醫術,培養出了不少醫生。
“許多鄰村的人頭疼腦熱啦,跌打損傷了,都來我們村治,後來他們所幸就直接搬了過來,我們村成了遠近聞名的醫生村!”胡老太太自豪的說道。
“後來,他來到我們家,還治好了我父親的病的同時,順便打聽前線的戰況。”
“後來聽到父親說前線醫生吃緊,真正懂得醫術的人極少,傷兵痛苦不堪,有的重傷的,選擇了自我了結。”胡老太太繼續講到。
“那人非常憤慨激動,當天下午就背著包走了,不論人們如何挽留,他也沒說什麽話,打聽了前線的位置,便離開了。真心的說,他可真是我們村的大恩人啊。”胡老太太由衷的說。
在場的所有人聽完這故事都久久不能平靜。
靈兒也聽的癡了,手中的筆停了下來,呆呆的站在那裏。
“媽,那個人後來上了戰場,成了戰地醫生嗎?”胡嘯聽完胡老太太的故事,小心得問道。
“對啊,多好的一個人啊,到了戰場,他一定能救更多人的命。”胡老太太說道。
“不知那先生名諱是什麽?”田牧好奇的問道。
“我想想看……時間太久還真的呀有著記不起來了……嗯……對,那人也姓田,好像,好像叫田臻!”胡老太太努力的想了想,之後說道。
“什麽?”田牧大吃一驚道。
“怎麽了,小田醫生,這人你知道?”胡嘯看到田牧的反應激烈,疑問道。
“何止知道,那是家中祖父。”田牧定了定神,激動說道。
田牧也沒想到,年輕時候的祖父還有過這麽俠肝義膽的作為,但是想想爺爺的作風,確實能做出這樣的事。不難理解。
“什麽什麽!那人竟然是你爺爺!”胡老太太驚訝道,有點手足無措。
胡嘯和靈兒也驚呆了,戳在那裏,仿佛時間都被定格了。
“正是家中祖父,家中祖父年輕的時候確實擔任過戰地醫生,現在家中還有爺爺當年留下的照片,和其他軍人的合影。”
田牧想起了爺爺沒事就看的已經微微發光的照片,照片上的爺爺笑容滿麵,年輕又英俊。
“萬萬沒想到啊,還有這等緣分!你竟然是那個人的後人。小田醫生,不知你的名字是?”胡老太太當下仔細打量起田牧來,確實五官之處與記憶中的那個人如出一轍。
“我的名字是田牧。”田牧恭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