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方法
“青姑娘不是住在這裏的嗎？”
女仆拿起茶壺給田牧的茶杯重新續滿茶水說道：“公子，我們總管是許府的管家之一，平時自然不是在這裏，這個地方隻是給總管的妹妹養病的地方而已，總管平時並不在這裏常住。”
“這樣啊。”田牧的內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這青霜平時估計是很少到這裏來，要不然那個女孩她的妹妹也不會見了她那麽激動。
這其中有很大的因果可以說是因為，女孩太想見她的姐姐了吧。
田牧對這個與自己說話的女仆說道：“這位姑娘，你請坐，我有些事想要請教於您，不知道您能否解答一二。”
他態度極為恭敬，反而是讓這個小女仆變得誠惶誠恐了起來。
“田公子，您可千萬別對我用‘您’這個詞，您是我們許府小主人請來的貴人，她若是知道您對我們用敬語肯定會懲罰我們的。”
田牧看她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有些好笑的道：“你就那麽怕你們的那位小主人嗎，她也就一個八歲的孩子兒而已。”
說到這裏，她眼前又再度浮現起了許娉婷用匕首割斷那個刺客的畫麵，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也因此而刹住了。
關於自己小主人的話題似乎對那丫頭而言是一個忌諱，她確實不敢再多說了，隻是緊閉著嘴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發。
田牧於是轉換了個角度問道：“你叫什麽？”
小女仆很恭順的回答到：“奴婢叫秋月，您叫我秋月就可以了。如果您有什麽吩咐的話可以盡管使喚奴婢。”
田牧看她也是看口您閉口您，心下好笑，作出稍微不滿的表情的道：“你也不能以敬語來稱呼我，也叫你，不要叫您。”
“田，田公子這樣不好吧。”小女仆言辭由於，支支吾吾，顯然不知道該如何就這個問題作答。
“就這樣吧，如果你不這麽稱呼我，我反而還不會高興。”田牧說道。
小女仆最終也隻得尤為勉強的應了聲“是”。看來讓她改變對自己的恭敬態度，也是頗為費事的。
田牧繼續問道：“那麽，秋月，青姑娘和她的妹妹關係一直都不好嗎。我看今天這個情景似乎有些不對啊？”
秋月聽他這麽說，連連搖頭道：“不，不，我們總管對小姐可好了，一直以來總管對小姐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關懷備至，有什麽是小姐想要的，我們管事就算是費盡心機，曆經千難萬險也要為她實現。”
說著，秋月目光挪向了左邊的落地窗上，透過名貴的玻璃窗麵還可以看到窗外那些正在晚風中微微搖動的，在廣闊庭院中灑滿櫻花的櫻花樹。
“我們小姐曾經說想要看櫻花，總管為了實現她的這個願望特意從扶桑那邊購置了大批的櫻花樹種，請來了一些扶桑高級的櫻花培育師來為小姐培育了山上的這麽一片櫻花家園。”
說著她的目光再度轉到了田牧這裏，神色間已然多了一分黯然：“田公子，想必你上山時都已經看到了吧，沿途山路上的那一株株櫻花，那些都是總管為我們小姐種植的。”
“哦，是嗎。”
田牧在心中暗想，想不到那個冷冰冰的冰塊女也有這麽動情的一麵。
他又問道：“既然這樣，那剛剛青姑娘對她妹妹的態度又是怎麽回事。我可完全看不出任何所謂的關懷在裏麵。”
那秋月聽他提到妹妹，不由歎息道：“田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兩年前，我們小姐被醫生診查道了我們小姐的病情惡化，醫生給出的結論是，我們小姐最多隻有三年的命可以活，如果身體保護的好至多再延個兩年的命。”
“三年的命?”田牧思及剛剛所看到那個少女的病容道：“恩，確實，看那副模樣也頂多就是這一兩年的事了。”
秋月聽他似乎對這方麵很了解，不由問道：“田公子，聽說您是一名醫生，您也認為我們小姐活不了太久嗎？”
田牧聽她如此問，便悠然笑道：“如果是別人，或許真的會告訴你她也就兩三年可活了，但是我的話，我覺得她這病可以根除，就看要怎麽根除。”
“根除？怎麽可能”。女仆一臉不信的道：“夫人曾經特意為總管請了皇家醫學院的一位醫學博士過來診斷，那位博士都斷言小姐的病情無藥可救，您又怎麽斷定能救的了她呢？”
田牧哈哈笑道：“小姑娘，你可知道醫術這種東西是沒有極限的嗎？”
他看那這小女仆眼中的疑惑愈發濃重，耐心的解釋道：“所謂病都有根，隻要有根，就一定有鏟除這個根的辦法，無論什麽病都是如此。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治不好的病。”
“您的意思是說，我們小姐的病是可以醫治的嗎？”小姑娘滿臉期待的問道。
田牧卓然道：“我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治不好的病，你們小姐的病也是一樣，隻要有根，就能治好。”說著，他道：“我看到你們小姐的第一眼，就已經在心中想出了破解的方法了。”
“您怎麽可能有破解的方法。因為，因為，皇家醫學院的醫學博士可是親自在我們總管的麵前下了斷言，我們小姐是不可能有治療之法的。”
“哼！”田牧聽到這句話，心情明顯多了幾分不愉，他道：“凡是給一個病人判死刑的醫者，都不是一個盡責的醫者。”
他迎著小女仆專注的目光道：“如果連醫者都說沒救了，那病人又還有什麽活下去的欲望呢？”
“田公子，您，您說的對。”小女仆聽著田牧說的這句話，不知怎的，眼睛裏居然已經蓄滿了淚水。她道：“田公子，您剛剛說有能夠治療我們小姐的辦法是真的嗎？”
田牧看她神情充滿期待笑著道：“你就這麽相信我？難道不懷疑我是一個騙人的三流術士嗎？”
“我們許府大小姐的眼光，我相信，之前我們就已經聽說了，您是許大小姐請來的貴客，既然您是貴客，就一定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田牧突然笑了，這個小女孩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信任他的啊。他道：“既然這樣，你今晚就不要睡覺，去你們小姐房間守好。”
小女仆聽他如此說，問道：“為什麽要去小姐的房間守著？”
田牧道：“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你們小姐應該會在今晚走一回鬼門關。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他歎道：“你們總管到來一番胡亂作為直接激化了自己妹妹的病情。而正是因為你們小姐帶著我來，所以我才能發現這一點。”
田牧鄭重的對女仆道：“你們小姐最遲也會在淩晨三點發病，我是個男的無法實時的守在她的旁邊蹲守觀察。所以……”
說到這裏他接著道：“這個時候就需要你來幫忙了。我要你守在她的床前實時觀察，最遲守到淩晨三點。”
女仆緊張的道：“是隻要我過了淩晨三點，小姐就會沒事嗎。”
田牧笑道：“如果淩晨三點過了，你們小姐仍然沒事，那就說明是出現奇跡了。不過……”他的話鋒一轉，似笑非笑的道：“你相信奇跡嗎？”
小女仆搖搖頭：“我不敢拿奇跡去賭我們小姐的生命。”
“很好。”田牧拍了拍她的肩，站起來道：“你們小姐的命就在於今晚你努不努力上了。”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那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轉身就朝著樓梯那邊去。
秋月道：“您要去哪兒？”
田牧回看了一眼她道：“當然是回去睡覺，養精蓄銳。還不帶我去房間裏休息？”
小姑娘似是想起了什麽，連忙站了起來跑上前去為田牧帶路。沿途上，小女仆問了田牧不少的注意事項，都是一些如果出現萬一的情況時，該如何處理應對的措施。
田牧也沒有想到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女仆居然隻是給自己稍微談了沒多久就這麽信任，感慨之餘，也便再多交代了他一些事情。
之後小女仆把田牧帶到了一間有著浴室，電視，吊燈的豪華臥室裏。田牧讓小女仆回去後，就立馬脫衣服洗了個澡，去了身上的汗味。
之後又倒了杯果汁，看了會兒電視，就躺倒了床上，準備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哪知道他這一躺倒床上，卻是輾轉反側，怎麽睡也睡不著。腦子裏思來想去都是今天所經曆的事情。
例如昨晚自己還在喪屍包圍的城市裏苦苦掙紮的自己，例如那個為了讓許娉婷體味體味所謂庶民生活而行事恣意妄為的自己，再例如今天這個為了一個陌生的女孩兒就與她的姐姐結怨的自己。
這些自己都是自己嗎？他在心中思考著這個問題，自己現在所思的，所作的，會不會僅僅隻是南柯一夢呢？
或許夢醒了之後，他眼前出現的仍然是那個受傷與自己赤裸相對的許娉婷。或是李若雪突然闖了進來大聲的喊成流氓到處追打。
如此想著，想著，他緩緩的進入到了夢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