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下山
這盤山公路修的倒也是絕,坡度不陡但也不緩,車子堪堪可以看上去,人若要上來那就很累了。所以反過來說的話,由於坡度的問題,田牧他們下山倒也不怎麽累,輕鬆還是輕鬆的。
最終在他們的不懈努力下,終於完成了下山這一偉大目標。
不,這裏應該說是小女孩完成了這一偉大的目標,隻見她的額頭上此時已經密布了細密的汗水,顯得頗為疲累,不過臉上的顏色確實開心的。
想來這是她第一完成這一偉大的路程,所以顯得很自豪,臉上透著一種十足的滿足感。
田牧看的好笑,不由問道:“這還隻是下山而已,瞧把你高興成什麽樣了。你爬過山嗎?”
小女孩搖搖頭說道:“沒有,他們跟我說這些都是下等人做的事,像我們這樣的人沒必要把自己弄的汗兮兮。”
不用說他田牧也知道她嘴中所說的他們指的是哪類人,十之八九是平時伺候她的那批人。
其實,從沿路來,田牧已經大體可以確定這個女孩自小就生活在一個富貴之家,不然也不會對外麵極為普遍的平民化生活知識如此欠缺。
這時,小女孩又似乎來了興致,繼續問起了沿路田牧和她提到的手機。
她問道:“對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手機的觸摸原理是怎樣的呢。我一直都很好奇,如果人的手輕輕一碰就能起反應的手機,太科幻了些。如果懂得其中一些原理就可以稍微理解了。”
田牧搖了搖頭笑道:“好吧,我就跟你說吧。”他指著前麵道路一側的一個長椅,說道:“我們先去那邊休息,我跟你慢慢講。”
“好哇,好哇。”女孩手舞足蹈的如同一個可愛的小天使,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長椅前,從身上掏出一個絲巾在椅子上鋪上坐了上前,然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從身上拿出一塊絲巾鋪在旁邊。
這時,之前的那個黑影再次出現在了小女孩的麵前,仍然是一身的黑色風衣,把身體深深的埋在陰影中。
黑色風衣人語氣低沉的的說道:“小姐,你已經超過時間了,老爺回來若是知道您偷偷跑到這種地方來肯定是要懲罰的。”
小女孩臉色轉為冰冷,此時看不出分毫之前的天真爛漫。如果田牧此時在,想必肯定會感歎果然這個女孩本性就是如此。然而田牧此時正去到另一邊的自動販售機旁,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小女孩冷淡的道:“我的事我知道不要你們管,爸爸那邊我會跟他去說的。”
說著,她抬眼看了一眼旁邊一顆長的極為茂盛的大樹,目光直直穿過大樹上茂密的葉子間,定格在隱藏在內裏的一顆攝像頭,說道:“我的行程不是一直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嗎?你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風衣男子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他說以那種獨有的沙啞嗓音說道:“小姐,您是尊貴的人,沒必要去迎合那些庶民的喜好。”
小女孩冷冷的道:“你是在教訓我?”
語氣中的冰冷不言而喻,危險的氣息彌漫在了整片空間。此時正是太陽高照的時候,但是在他們相對的二人,一個坐著的洋裝小姑娘,一個站著的黑色風衣怪異男之間卻升起了一種異乎尋常的冰冷。
“屬下不敢教訓小姐,屬下隻是不希望小姐太辛苦。”風衣男突然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小女孩輕輕的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最好,今天一天我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我。”
說著,她又補充了一句:“告訴我爸爸,就說我現在有要事處理,今天一天都不要派人來打擾我。”
“是。”黑色風衣男不甘的回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正在左麵遠處對著自助販售機東敲敲西看看的田牧,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而小女孩又再度回到了那副一臉天真浪漫的表情,有趣的打量著正圍著自動販售機來回摸索的田牧。
田牧正在看的這款自動販售機是一款非常古董的款式,當然看上去還是非常嶄新的,但是就外部的設計而言給他一種非常古老的年代感,仿佛是回到了另外一個時代。
他現在心中已經開始漸漸的產生了某種動搖,或者確信,難道自己的真的就……
一想到這裏,他就不敢往下想。那個女孩說她就是“許娉婷”,可是田牧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現在也頂多是把她看做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對待。
可是,她要是真的就是呢,她說的話要是是真的呢。想到此,他從自己的白大褂口袋裏掏出了一枚硬幣就往裏麵塞去。
然而,奇妙的事情再次出現了,塞進去的硬幣居然被從另外一個出幣口吐了出來。同時響起了一個電子合成音。
“對不起,您的錢幣是假幣,請投入真幣。”
“what?”田牧懵圈了,什麽叫他所投的硬幣是假幣。
這是在搞笑嗎?
他不信,再次從手上掏出一張鈔票塞了進去,然後又聽到一個聲音:“對不起,您的錢幣是假幣,請投入真幣。”
他呆住了,他這是怎麽了。難道自己之前給人治病時收到的一些零錢都是假的不成。最後,他圍著自動售飯機東瞧瞧西瞅瞅,以求能找出一些解決方案。
最後他在這個黑色的販售機背麵看到了一行凸顯出來的紅色小字,上麵寫著“天承四十五年製,許氏專用”。
看到這裏,田牧似乎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想難道這個意思是說,這台販售機隻有許氏才能用,其他的人都不能用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沒辦法了。
看來隻能放棄了。他有些喪氣的走到了許娉婷麵前,恙恙的道:“很麻煩,那台販售機好像隻有姓許的人家才能用。我的錢幣用不了。”
“哦,是嗎?”小女孩聽她如此說嘴上掛起了笑意,她說道:“大哥哥,這裏都是我家的產業,那姓許的就是我家。”
田牧聽她如此說,一怔,然後是尷尬摸摸頭道:“是,是嗎,是這樣啊,哈哈。”
小女孩說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說著就拿起田牧的手向著自動販售機走去。來到自動販售機前,少女對田牧說道:“我平時都不帶錢的,這些都是下人在弄,好像是要投錢進去才能取出果汁。”
說著她又問道:“大哥哥,這個東西近年才剛出來的新產品,國內也就幾個地方設有,而且還基本都設立在私人領地內,你看上去好像對這個很熟悉。”
“國內幾個地方?”田牧聽到她這麽說,瞪大了眼睛否定道:“不可能,我在A市的時候可是到處都能看到。”
“A市?”小女孩搖搖頭:“A市那地方我也聽過,是巨鳥的棲息地,我可以很清楚告訴你,那裏絕對沒有販售機。未來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但是近十年內這種東西是不會出現在內陸城市的。”
田牧啞然,他此時心中已經對某個一直以來疑惑的問題越來越確信,但是礙於這些信息都是接收自這個小女孩這裏,所以他也無法做到十成十的確信,隻能先在心裏對某種可能新姑且假定。因此在這裏,他隻能敷衍:“哦,是這樣啊,那可能是記錯了。”
小女孩意味深長的笑道:“真的是記錯了嗎?”她問道:“您該不會是哪個國家的王子吧。”說到這裏她直接用上了敬語。
田牧差點噴了出來,連忙擺手道:“別,別,王子我可不敢當,我才不是什麽王子。我隻是一個鄉下出來的窮小子而已。”
“不,不對,大哥哥你你絕對不是鄉下的。”小女孩堅定的道:“鄉下的人是不會像你懂得東西那麽多,也不會像你那麽溫柔。”
“溫柔?”聽到這個詞,田牧真的想大笑。他想到自己剛去周氏藥鋪的那段時間,把周佳夢氣的夠嗆的那段時日,又想到了後來得罪了許諾言,再又想到了總是與自己針鋒相對的李若雪。
想到這裏他發現,似乎自己和溫柔這個詞也並不怎麽沾邊啊。怎麽到了這個小朋友這裏自己就溫柔了呢?
他於是便問道:“在你心目中,鄉下人都是怎麽樣的?”
小女孩一聽他問,就來了興致:“例如說不洗澡啊,上廁所不關門啊,吃不起茶葉蛋啊,還有就是隨地大小便啊之類的。”
田牧聽他這麽說,真是個哭笑不得,不由問道:“這些話都是誰跟你說的?”
小女孩歪著腦袋說道:“這是夷洲島的一個先生跟我說的。”
一聽到夷洲島,田牧差點噴飯。他想到了曾經在網上看到那些有關國內的描述,其中大多數歪曲措辭基本上都是夷洲島的人放上去。
那個時候他記得,有一個夷洲島的人在網絡上發表了十大罪狀曆數為什麽他們不想回歸清國,為什麽他們更喜歡扶桑人,其中就有剛剛小女孩所說到的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