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困惑
小女孩麵對這些屍體依然是沒有絲毫的懼色,提起裙子一步步的躲過地下蜿蜒流淌的血跡,來到西裝男子的身前。
把手指探到男子的鼻翼間試探了一番,確認沒氣後又在他的屍體上查找了一番。
最後沒有收獲的她似乎是很失望的道:“唉,我就知道,不會給我留下任何線索的。”
這語氣就像是一個沒有跟父母討到好的鬧別扭的小孩,事實上眼前的少女就是個八九歲的小孩。
田牧冷然的注視著這一切。無論是之前突然出現殺光了眼前的武裝者又突然消失的黑影,還是在麵對這麽一堆死人,不僅不害怕還主動上前去搜查線索的小女孩,這些都未能帶給他任何的波瀾。
殺戮,異常,這些他都見得太多了。反倒是女孩對這樣的田牧感到了好奇,如果是普通人,這個時候大概已經被她嚇得尿褲子了。但這個男子沒有。
之後小女孩走到田牧之前用銀針放倒的一個頭套男身前,在田牧的注視下,少女掏出了一把匕首對著那個被田牧用銀針打暈的頭套男的脖子就是一匕首。
鮮血從頭套男的身上飆射了出來。女孩靈敏避過射過來的鮮血。
“啊,真是的,差點被血弄髒了裙子。”完成補刀的少女有些不滿的繞過在地上緩緩流淌的血河。
早在A市喪屍危機的那段日子,田牧已經見過了太多的殺戮與太多的離奇,眼前的這些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意義。但是,田牧是討厭濫殺的,尤其是對人的濫殺。
小女孩在屍體旁站起,摘下帽子,露出馬尾發型,對他很有禮貌的欠了欠身道:“大哥哥,謝謝你剛剛救了我。”
田牧的反應冷淡,冷冷的道:“你知道就算是沒有我,也能解決這些人不是嗎?從一開始你就在耍他們。”
“哎呀,大哥哥你發現了呢。”小女孩的臉上此時做出了稍顯羞澀的表情道:“每年都要遇到很多類似的綁架,偶爾,拿他們調劑調劑當作補償也沒錯,你說是不是。”
“我懶得理你!”說完田牧轉身就要離開。他現在需要下山進入到城市搜集情報,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到了京城,而不是和這個來曆不明的小魔女混在一起。
如果自己所在的真是京城的話,那麽此時自己需要立刻找到許娉婷,立刻前往A市阻止喪屍騷亂。至於眼前的小女孩,老實說,她的存在就讓他不自在。
女孩卻是不打算放過他,而是輕輕的向前邁出幾步就擋到了他的前麵攔住了他的去路,說道:“我現在可以確定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了。”
話語中隱隱帶著大人才會擁有的權威,她說道:“你是要找什麽人或物嗎,我或許能夠幫得上你?”
田牧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依然是不發一言。對於女孩的懷疑,他不置可否。
小女孩見他隻是拿著幽暗的眸子盯著自己看,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哥哥,要不要先來我家,你如果想要尋找什麽東西,我家或許可以幫到你的。”
田牧問道:“你就沒有感到內疚嗎,殺死那些人?”
少女被他這突然的一問,問的一怔,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內疚?他們不是要殺我嗎?我殺了他們不好嗎?”
田牧不再理會他,繞過她就要離開。這個小女孩完全就不是個正常人,而且她身邊有那麽多高手在暗中保護,足以證明她不是他所能惹的起的。
為了避免麻煩,最好不要和她產生關係。
“大哥哥,請你站住。”當田牧再度無視她離開時,從背後傳來一聲極為清幽冰冷的聲音。
霎時間,氣氛轉移到零點。與此同時,不知從哪裏冒出了兩個身穿寬大黑袍,頭顱隱在風貌中的不知性別的人。
他們擋在了田牧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顯然這二人是小女孩的手下。
“你這人奇怪。”小女孩轉過身走到他的身前,再度打量了他一番:“從來沒有人敢忤逆我,忤逆我的人,除了少數幾個,現在基本上已經不在世上。”
“嗬嗬,你是想讓我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田牧感到好笑。
他現在愈發覺得女人這種生物,不論大小都是些讓人捉摸不定的生物,喜怒不定,變化多端。你永遠不知道,你會在什麽時候得罪她。
“在這個世界上,我許娉婷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小女孩的目光中閃爍著幽幽的暗火。
隨著這個名字被說出口,田牧驚呆了。不為別的,而是,許娉婷這三個字,眼前這個小女孩說她叫許娉婷。
光是這三個字就已經讓他瘋掉了。這一次,他之所以遇到這些古怪的事情,與許娉婷這個人是脫不了幹係的。
天宮神穴法,這個奇幻的術法到底是引起了什麽,自從對許娉婷實施這個術法之後,產生了一連串的異變,這些異變完全打破他對現實世界的認知觀念。
現在,甚至可以說,他很可能在距離A市萬裏之外的帝都。如果不是看到那座極具標誌性的帝國雙子大廈,他還真難以確定自己就是在這個地方。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陌生的地點,還有不陌生的名字。
那小女孩此時看田牧反應的很震驚,以為他是被自己的名字給嚇到了,麵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笑著道:“嘻嘻,你還是知道我的嗎。怎麽了,打算跟隨我了?”
田牧此刻心中隱隱產生了某種難以確定的可能性。他想到了之前那個西裝男叫這個女孩為首相的千金。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現在的首相應該叫田無極,不可能有一個姓許的女兒。
要說有一個姓許,名字又叫許娉婷的女兒的人,隻可能有一個人,那就是那個曾經一手收複了蓬萊島與夷洲島,創下了清平盛世的前首相。
田牧細細的觀察這個少女,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少女居然與他所認識的許娉婷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度。
無論是鵝卵石形的臉型輪廓,還是那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活脫脫就是一個縮小版的許娉婷。
田牧心中波瀾起伏,這個女孩為什麽和那個“許娉婷”那麽的像,二人簡直就如同一母所生。他謹慎的問道:“你跟前首相,許維明閣下是什麽關係?”
小女孩聽他如此稱呼自己的父親,鼓起雙頰氣呼呼的道:“什麽前首相,我爸爸是在職的首相好不好,還有我是我爸爸的女兒。”
如遭電擊,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他感到全身上下,身周所有的一切都透著詭異。
都發生了什麽?他現在正在經曆著什麽?為什麽這個女孩是許維明的女兒?他不記得許維明有這麽一個女兒,難道是私生女不成,隻是偶然樣貌相似,偶然同名?
“是私生女?”田牧無意識間把嘴中的話泄漏了出去。
隨即,一把鋒利的小刀逼近到了自己的脖頸下,是兩個黑色風衣人中的一個,他此刻正把一把匕首抵在田牧的脖子上。
“注意你的言辭!”風衣人甕聲甕氣的說道,話語中散發著危險氣息。
“把刀收回去。”小女孩仍然是笑盈盈的看著田牧。風衣男聽了小女孩的命令,也很老實的收回了匕首,退到了一邊。
小女孩看著田牧,微笑道:“大哥哥,我不是什麽私生女,我父親許維明就隻有我一個女兒。”
“一個女兒?”田牧不解,如果是一個女兒,那麽這個許娉婷就不是那個許娉婷了。因為那個許娉婷還有一個妹妹叫許諾言。
他試探著說道:“你有沒有一個叫許諾言的妹妹?”
這句話一出,對麵的小女孩的目光瞬時間轉為冰冷。她冷冷的盯著田牧,就如同變了一個人:“我母親昨日才剛診查出身孕,許諾言這個名字是我爸爸今天才取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小女孩冷冷的道:“這個問題,我希望你慎重回答,因為這關係到你的生命。”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田牧為了最終確定自己心中那絲不確定,問道。
小女孩隻淡淡的吐了一個字:“問!”
田牧問道:“現在是景泰哪一年。”
女孩的目光中閃過一縷精光:“今年是天承四十五年,景泰太子還未繼位,也未曾說過要在繼位時拿他的名字做年號……”
“少年,你是什麽人?”小女孩問道,此時她已經卸下了可愛的偽裝,不再叫他大哥哥,直接稱呼他為少年了。
小女孩心中已經警覺這個少年的來曆不簡單,她雖然隻有八歲,但是在一些敏感的問題上,她有著成熟大人的觸覺。
天承四十七年,老皇帝去世,景泰元年新皇繼位。田牧在心中梳理
不可能,田牧在心中果斷的否定。這怎麽可能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你跟那老頭是什麽關係,是不是他安排你來演這出戲的,你們有什麽企圖?”
“戲?”女孩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