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進化
時間回溯，三天前。
在戲耍了一番周佳夢後，田牧便回到了藥庫開始整理那僅有的十株伏地龍。
這種藥材即便是在他的老家他也隻見過一株，那一株伏地龍還是他爺爺奔波了大半輩子才尋到的一味藥材。
然而，正是這樣珍惜的藥材，他居然在這間不起眼的藥鋪見到10株之多。
要說伏地龍為什麽珍稀，那絕不是因為他的外形酷似一條沉睡的龍，而是他的藥性可以成為任何毒藥的解毒藥引。
天生萬物，從來都是相生相克，不管是西藥體係也好，還是中藥體係也好都逃不出這個邏輯。
伏地龍就像是處於所有藥物鏈條頂端的靈長類藥物，相當於處於整個生物食物鏈之外的人類。
要說當初他的爺爺為什麽要花大半輩子尋找這株藥材，這還得從抗戰時說起。
當時日本人為了迅速征服整個大清國在清國領土上投放了大量的生化病毒。
這種病毒的一個特點就是會使人發瘋，失去理智，最後在抓撓啃咬自己身體的瘋狂舉動中狂死。
當時的抗日戰場上，幾乎這種病毒束手無策，無論是西醫還是中醫都沒有辦法治療，當時各個戰區司令官所采用的唯一辦法就是把感染者隔離燒死。
而這其中就要他爺爺的愛人，作為戰地護士支援前線戰場的女孩，因為在援救行動中感染了這種病毒……
從此之後，他的爺爺遍尋古書就是為了尋找一種對付這種病毒的藥物，而伏地龍則是製成抑製這種藥物的藥引。
田牧看著手中的龍形藥材，心中感歎，可惜了，整個大清國也找不到幾株伏地龍。
不過，他也算是幸運的，起碼，在這個小小的地方他就發現了10株之多。如果把這些全都做成解藥的話……。
“還是不夠啊！”他不自覺的歎息了出來。
“什麽不夠啊？”
不用回頭他就知道又是誰來了。
周佳夢湊近道：“不就是一株破草嗎，看你寶貝的跟什麽似的。”
她看向很寶貴的把藥材收起來的田牧諷刺地說著。
田牧卻是淡然一笑：“你這種外行，又怎麽能懂得了他的價值，就算是給我一百個億，我也不想把這種稀世珍寶賣給任何人。”
周佳夢冷笑：“這稀世珍寶不是你家的，如果真有人出一百個億，我立馬把它賣了。”
“所以，我才說你啊，財迷一個，絲毫都不懂得珍惜真正有價值的東西。”田牧一陣苦笑。
跟這女孩接觸了也有幾天了，他已經大體摸清出了她的性格，世俗，愛財，現實。
不過嘛，以他當城市來經曆的這幾天又有幾個人不是這樣？要讓他們都像自己這樣無欲無求，隻守著手中的幾株藥材就滿足了，那這世界也要完蛋了。
“田醫生，田醫生，救命啊，田醫生，快救救我的孩子！”突然外間傳來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叫喊。
田牧感覺到了不對，迅速的把伏地龍放到了旁邊的藥材櫃裏，快步向前，拉開門簾就走到了外堂。
此時他看到了一個三十餘歲的婦女和一個四十餘歲的男子正拚命的按著用粗布麻繩綁著的十三四歲的少年。
“怎麽了，柳大嬸，你怎麽把自己的孩子給綁起來了？”
田牧看到這景象，頗感怪異。
“不是的，不是的，田醫生，小華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早上起來後見人就發瘋的咬，孩子他爸都被他咬下了幾塊肉了。”
田牧向旁邊站立的神色惶惶的男子看去，隻見他臉色有些蒼白，左邊的褲腿已經被血染紅了。
他會意的點點頭：“你們先別慌，我來給他看看。”
周佳夢從內室拿出了兩個椅子，溫和的說道：“柳大嬸，柳大叔你們都先坐，小田醫生會幫你們的兒子治好的。”
她的語調極為親切可人，跟田牧說話時簡直就是兩個人。這反而讓田牧詫異的瞄了她一眼。
田牧蹲下，看著在長椅上瘋狂的吼叫的小男孩，從他身體上可以感覺到極為紊亂的精氣流動。他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詭異，他的脈搏居然一分鍾跳動了五百次，血液的流動也超乎常人的不正常。”
田牧心中已經感到了一絲異樣，這種症狀他從沒見過。
“佳夢，去內室把我的銀針拿來。”
田牧不自覺的叫去掉了姓叫周佳夢，他此時已經對沉入了對新病症探索的狀態，所以並未發覺自己的稱呼，自己命令的對象有些不妥。
然而奇妙的是，周佳夢居然應了：“嗯，我馬上去拿，你先幫他看著。”
這回答反而讓田牧心中升起了幾分不自然。
“柳大叔，柳大嬸，你能說說小華昨天都去了哪兒嗎？”
柳大叔有些惶惑的說道：“他也沒去哪兒啊，昨天他感冒了，我們帶他去沭陽醫院看了病，打了點滴就帶他回來休息了，哪知道今天一早他就像是瘋了一樣，我們也慌了，怕出事，就帶他到您這裏來看了。”
“嗯，還好你帶他來找我，這個病不是普通的病，我現在發現體內一種非常的奇怪的元素在不斷的循環進化侵蝕他的五髒六腑，如果不加以阻止，病情將還會惡化。”
田牧謹慎的說道：“目前而言，我的銀針還能對他的身體起效，但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就算是用銀針也不能再封堵他體內的惡性元素。”
田牧很耐心的向他們講解病情，不過這對夫婦都是賣菜的出生也沒讀過多少書，當然就算是學曆豐厚也不一定能理解得了田牧所講的醫理。
“田醫生，您說的我們都不懂，但請您救救我兒子。”柳大嬸流著眼淚對田牧祈求道。
這些日子來田牧的神奇他們這些街坊都看在眼裏，就連癌症到了他手上都能慢慢得到緩解，所以來求他醫病的人也越來越多。
街坊們也知道他忙，所以，平時除非是得了大病才會去找他醫治，小病直接都去醫院治療，為的就是給他減輕負擔。
“你們放心，小華到了我這裏，我就能保他一條命，你們稍等一下，我等一會用銀針把他體內的毒全都清空。”
說著，田牧伸出兩指在他全身的各大要穴點下。
“銀針。”周佳夢這個時候也適時的拿來了銀針。
田牧接過銀針，迅速的把銀針插遍小華的全身各處。
等銀針插完，小華也停止了發狂吼叫。
“拿個臉盆過來。”田牧隨口說道，用手不斷的輕微調整小華身上銀針的深淺。
周佳夢很順從的去內室拿臉盆。
“柳大叔，你們先把身上的麻繩都解開，現在已經沒事了。”田牧溫和的對他們說道。
柳大叔柳大嬸盡管是已經見慣了田牧的神奇醫術，但這種時候眼中還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看待神人一般的眼神。
“是，是，是，小田醫生我，馬上解開，馬上。”
柳大叔趕緊的把小華身上的繩索解開。
“柳大叔，把您的腿給我看一下。”
田牧看著柳大叔用白布隨便綁著的被咬傷的小腿說道：“我要看看有沒有感染的可能性。”
柳大叔神色疑惑：“感染？”
柳大嬸卻已經用手肘頂了他一下：“小田醫生叫你解開就解開，廢話那麽多幹什麽。”
“是，是，小田醫生說的是，我馬上解開，馬上。”
說著就迅速的把纏在腿上的擺布條撕了下來，也不顧已經差不多結痂裂開的疼痛。
田牧苦笑他叫他解下來，又沒叫他這麽虐自己。
他解釋道：“我剛剛觀測了一下小華體內的元素流動，目前看來，小華體內的這種惡性元素有一種不斷變強的態勢，它們每隔一分鍾就會分裂出更多的元素侵蝕人體的五髒，同時在侵蝕的過程中它們還互相融合進化。”
說到這裏，他再次說道：“同時，我抹了一點小華的唾液聞，發現體內的元素已經產生了一種對外來元素極大的侵略性，也就是說，這種元素開始慢慢的產生了一種傳染意識，企圖進入我的體內摧毀吞噬我的元素。”
“您、您說會傳染？”
柳大嬸嚇得發抖，他的兒子剛出了這種事，他可不希望連丈夫也變成這樣。
“不是說現在會傳染，而是隨著這種惡性元素在人的體內不斷變強後，會變得鐵定會傳染。”他摸了摸柳大叔的小腿傷口，把手收回到鼻尖上聞嗅。
站了起來，接過周佳夢在一旁遞出的臉盆道：“還好這種惡性元素沒有進化完全就被你們送到我這裏來了，要是再晚個兩三天，我擔心你們會有性命危險。”
田牧把臉盆擱在了小華躺著的長椅旁，拉出小華的一隻手，用一根銀針點了一下他的一根手指道：“我已經把他體內的惡性元素全都逼到部分血液當中，把這些有毒血液聚集到了他的手掌上。”
周佳夢抬眼看去，正好看到了一隻發黑的手掌。
隻見田牧把這隻手放到臉盆上方，從手指間汩汩的黑血流進了臉盆中。
“這是什麽？”周佳夢好奇的問道。
“毒血，而且還是非常危險的毒血，你先在這裏陪著柳大嬸一家，我要進藥房分析這些毒血。”
“嗯，你也小心一些。”周佳夢說道。此刻已經全然沒有了之前與他針鋒相對的那股子狠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