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針鋒相對
“好了,好了,各位都靜一靜。”田牧無比鬱悶的擺了擺手,兩隻手抓住許諾言和周佳夢的手,分別扳起。
然後他在兩個少女,一個滿臉惶恐,一個臉期待的神色中,把支票推到了許娉婷的身前。
田牧笑著道:“歐陽夫人,我們認識也很久了吧,我是怎麽樣的人,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覺得我是一個拿錢就能收買的了的俗人嗎?”
許娉婷神色有些征仲,她當然知道以這個少年的本事,普通的數額打動不了他。
所以,她開口就拿出了一個億的天文數字。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是低估了少年的韌性,這個少年太倔強,太固執,或者說是太不識時務了。
可是,她又能有什麽辦法,把他抓起來嚴刑拷打逼問?或者是以他的親人的性命相要挾?
如果是其他人,她許娉婷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使用這些手段。
可是,這個少年,這個少年是救過自己丈夫的人。
而且若是現在對這個少年做什麽,保不準以後丈夫病發,再求他醫治那就沒那麽好說了。
“田醫生,我許家的名聲很重要!!”
她的話語裏加了重音。意思就是,為了許家的名聲,她會不擇手段。
田牧頗感無奈,他看了一眼旁邊一臉躍躍欲試、對那張支票虎視眈眈的周佳夢,一個頭兩個大。
今天自己要是不能把這事善了,許娉婷是絕對不會放過周佳夢這個知情者的。
他歎了口氣,又從許娉婷手上把支票拿了回來:“錢,我收下了,話我放在這裏,那個人身染重病,活不過一年,即便是我,也隻能為他多維持一年的壽命。你大可以放心,他死定了。”
許娉婷相信他。
以她多年的閱曆自然感覺的出少年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既然田牧說那個男人必死無疑,那麽一切都好辦了。
她掃了一眼坐在旁邊已經是一臉煞白的許諾言:“諾言,直到你回到京城為止,你都必須給我呆在家裏,哪裏都不準去,如果你不聽我的到處瞎跑,那些你碰過的,接觸過的人,一個都別想活著。”
話裏的恐怖,甚至能讓田牧明顯的感覺到。
許諾言此時已經說不出半句話了。
或者說她整個人就像是呆住了一般。
剛剛田牧所說的那句話,言猶在耳。
之前許諾言已經見識了一番田牧的醫術。
她已經對這個少年深信不疑了。
此刻田牧說那個人活不過一年,那麽,也就是說……
許諾言想到了那個人身上所染的沉珂。
那個從出生開始就帶著病。
她和他認識以來,就已經知道他身上所帶的病,也知道他的病是不治之症。
可是,田牧居然說他隻有半年的生命。
她不信,也不願意相信,可是,她不信,但她所崇拜的姐姐卻為什麽對他深信不疑?
也就是說這個人曾經向姐姐證明過他超卓的醫術,而正是因為這超卓的醫術才讓她的姐姐許娉婷相信他此時所說的看似荒謬的話。
她不自覺的就說出了口:“難、難道,就沒有治的辦法了嗎?”
“諾言!!!”一聲斷喝讓她回到了現實。
這是她的姐姐在警告她。可她……可她就是想知道。
然而少年還是回答了她:“能治療,但這個世界上找不到那一味藥,所以,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
田牧站了起來,對一臉陰沉的許娉婷說道:“歐陽夫人,你的妹妹問題並不大,隻是以後要禁酒,調理身體。”
說完他抬起手,向著外麵示意:“請吧!”
許娉婷站起來,凝視了他良久,又掃了一眼目光不時在田牧手上那張支票上打轉的周佳夢。
之後,她扶起自己的妹妹轉身向門外走去。
田牧站著,等到她們走遠後,整個人方才如同是虛脫了般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今天很失策,真的很失策,居然會因為一時之氣給自己的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他不該跟許娉婷說她妹妹打胎的事,不然也不會有後麵那一連串足以致命的對話。
這一千萬的美金其實就是許娉婷給他的封口費,意思很明顯,你拿了我的錢,那麽這裏所說的一切都不能傳出去。
他此時已經被汗打濕了全身。
當時要是一個操作不好……
他斜睨了一眼旁邊正虎視眈眈看著自己手上那張支票的少女。
“想要?”他似是戲謔的問道。
少女哪管那麽多,伸手就要搶錢。
田牧二話不說就把她攬到懷裏。
“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又能給我什麽?”
周佳夢也沒有反抗,隻是瞪著他道:“你是我的手下,你的錢就是我的錢。”
田牧感到好笑,女人邏輯都這麽古怪麽?
此時他又有些享受周佳夢緊貼著自己身體的軟肉。
這個女人的身材真的非常好,難怪那個吳逑會那麽的對她死纏著不放。
然而,瞬間,田牧又一把把她推起來,身體也隨著自己的動作顫動。
他跟周佳夢保持距離,拿出一個打火機,打著火把那張支票點著。
周佳夢真是個錯愕不已,她感到天都要塌下來了。
那,那可是一千萬美金,半個億元啊。這、這個、這個魔鬼都做了什麽,他在自己麵前做了什麽?
一把火就燒掉了半個億,他是瘋子嗎?!
她瘋了般的跑過去想要搶救那張支票。
然而,田牧就是跟她拉開距離,不讓她靠近。
周佳夢甚至把身邊一切可以扔的東西都砸向了他,咆哮道:“你是個瘋子,瘋子,死瘋子,活該一輩子娶不到老婆,活該一輩子做窮屌絲……”
支票成灰。
田牧卻整個人捂著肚子笑的彎下了腰,他就要這樣,越是這種欠揍的女人,就越要拿這種法子治她。
跟我說支票?和我說錢?
田牧心中冷笑,老子當初來這座城市的時候誰給過他一毛錢,因為這該死的錢,他差點沒餓死。
因為這該死的錢,他的城市體驗真他媽糟透了。現在,他就是要把它燒掉給自己出口氣。
“蠢女人,這錢也是你能拿的?那女人什麽來頭你都不知道,你還想拿她的錢?”
當然,他也不知道,但這不妨礙他在這個女人身上出口惡氣。
“京北許家,京南歐陽家,你以為老娘不知道?”
她說的咬牙切齒:“老娘比你清楚,大清國的首富歐陽家,京北名門望族出了兩朝內閣首相的許家。老娘比你清楚,你這臭小子。”
“你他媽就是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嗚嗚……”罵道這裏,她已經聲嘶力竭,哭了出來。
這麽多錢,她是一輩子也沒見過,一輩子也花不完。
就那吳逑他老爸身家也就堪堪兩三個億。而這個混蛋,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就把接近一個億的錢給燒掉了。
瘋子,瘋子,瘋子!
她已經確定這個混蛋是個瘋子。居然偏執到這種地步?就是為了一點芝麻綠豆的扯皮。
想要報複自己就把七千萬的人民幣在自己眼前燒成灰燼。
該死,該死,該死。這個王八蛋。她真想殺了他。
老實說,周佳夢說的什麽京北、經南,他是壓根兒不知道的。但是就算是不知道他也不會表現出來。
田牧冷笑:“你既然知道還在他們麵前說那些話,也不怕他們宰了你?”
“怕?”周佳夢似乎是聽到了什麽異常可笑的話:“我為什麽要怕他們?我如果不是料定那兩個女人最後都不會拿我怎樣,我會出來?”
她蔑視的看向田牧:“你個垃圾,她們當然不會拿我怎樣,隻要你這個大件垃圾在我家一天,他們就巴不得求神拜佛的把你供著。”
周佳夢這個時候實在是被他氣得失去了理智:“再說,為了這一千萬的美金,連這點風險都不敢冒,那我周佳夢也就白活這麽多年了。”
田牧算是對她甘拜下風了,這女人的價值觀是有多扭曲。
“那我要是真的不在了呢。”
“你不會的。”
“我為什麽不會?”
周佳夢冷笑:“你不是那種人,你這種賤人就是有欠必還。我爸爸讓你進了我家藥庫後,你就已經虧欠他了。”
“你是個醫生,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家的藥庫的價值。”
田牧此時此刻反而是有些佩服這女人了:“你說的很有道理,錢財對我來說如同糞土,隻有這藥材才是我真正的至寶,來到這座城市這麽久,我從來沒有找到一個中藥材這麽豐富的地方,甚至來說比我的家鄉還要豐富。”
田牧突然閃電的向前幾步,瞬間就拉近了他和周佳夢之間的距離,他們直接鼻尖對鼻尖的貼在了一起。
周佳夢也不回避:“你很有價值,我知道,而且今天也深刻的體會到了。”
她此刻又像是換了一副麵孔:“做我的男人,我需要你。”
田牧定定的注視著她灼熱的、誘人的眼神,搖搖頭:“可惜啊,你不是我所需要的女人,你要是能長得再漂亮一些,我說不定就會心動了。”
說完,他哈哈大笑著向內屋藥材庫走去。留下一臉呆然、憤怒的周佳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