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購買藥材
“不用叫我田先生，叫我田牧或者小田就好。”田牧說了下，又很快的點頭繼續說，“行，現在就去吧，早點幫你治也能盡快讓你好起來。你知道哪裏有規模很大有信譽的中草藥藥店嗎？知道的話咱們就直接去那看，挑選些好的藥材就行。”
像萬聚財這樣的大老板，保身健體肯定少不了，滋補的藥材和名貴材料必然沒少吃，這麽問也是為了快些買到藥材，不用在購買藥材這方麵花上很多時間。
“認識的肯定是有的，”萬聚財輕笑的說，然後對著開車的司機說道，“小孫，直接開到周濟藥房。”
車開了三十分鍾後，在一家大樓前停下。
司機小孫下車開了車門，田牧走下車抬頭一看，“周濟藥房”四個金碧輝煌的大字映入眼裏，隨後走到開敞的門處，不自覺地皺鼻嗅了嗅堂裏的氣味。
“我們進去吧。”
“好。”
在萬聚財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堂。
大堂正前方，坐落著一具高大的木架——百草櫃。櫃是百草櫃，意思是能容納百種藥草，分出的許多小匣子，便是分裝不同藥材的藥匣。
在百草櫃的前台，有一個老人坐鎮，看到田牧和萬聚財走過來，老人皺麵一動笑了起來，“小萬，你怎麽自己來了，平常不是叫人跑一趟的嗎？”
萬聚財眯眼笑說，“周伯，你就別笑話我了，我怕我要買的東西不對，特意帶人來挑選買的。”
田牧伸出手，麵帶微笑道，“周伯你好，我叫田牧。”
周伯遲遲沒有伸出手，也沒有說出聲來，萬聚財便介紹道，“這位是周伯，周寧戰。”
萬聚財這麽一介紹，周伯剛才似乎是在打量著田牧，這才看著田牧，質疑的問，“你是中醫？”
他看田牧的年紀有些年輕，根本不像是沉溺於醫學方麵的人，連對醫學方麵都一竅不通，那更別談田牧能把有關中醫醫學的知識，吃得有多通透了。
田牧不知道，即使知道也隻會不以為意，他點了下頭，輕聲說道，“是的周伯，就是由我來買。”
周伯笑臉不見，眼皮半攏，一副怠慢的姿態。瘦弱的左手倚在藥台上，右手指著百草櫃說道，“這藥櫃三百萬賣給你，你要不要？”
田牧看了眼，嗅了嗅就搖起了頭，“不要，也要不…”
沒等說完，周伯嗤地一聲直接笑了出來，“小小年紀不懂多少就敢幫人瞎看，簡直就是侮辱中醫文化！”
“周伯，你…”萬聚財咋舌瞪目道。
“你願意上當，那我這老小兒也不說都說了，”周伯衝萬聚財擺手說了後，看向田牧，又是一說，“你小子買什麽就說，老頭子我看看你能說出什麽花來。”
田牧不知道周伯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搖頭道，“花暫時就先不需要了，我要買的是其它的藥材。”
說著，看著又是嗤笑出了聲的周伯，把需要的幾味藥材名說了出來。
“我要買北沙參、南沙參、黃精、滑石、豇豆、莢蒾葉、蕪荑果、阿魏、澤瀉、豆蔻、當歸和節氣水。”
“嗯…嗯？嗯！”周伯連續嗯了三聲，第一聲，敷衍的答複，第二聲，疑惑，第三聲，睜大的眼眸中，精光乍現！
田牧越說越沉於內心，沒發覺周伯的變化，低著頭掰著手指頭說道，
“北沙參和南沙參要四十到五十年份，還要是四月至五月才破土的。黃精是十年份三月破土的，豇豆和莢蒾葉還有蕪荑果這三樣要一年季四月前後的，阿魏凝汁有就行，豆蔻和當歸滑石三樣，曬幹的就行，年份隨意，節氣水要二月春降甘雨的。”
十隻手指掰完，話音也落了下去，田牧才抬起頭看著周伯，說道，“嗯，暫時就這麽多了。”
周伯沉吟一陣，猶豫了會，才捋了捋嘴上的白須，問，“……你要的這些藥，是主治什麽的？”
田牧如實說道，“疪胃惡脘病邪症狀，又稱邪蛆拱脘惡症。”
周伯愣神的細聲念叨，“疪胃惡脘病邪症狀？邪蛆…拱脘惡症？”
周伯抬起頭，看著田牧又不好意思詢問，扭頭看向萬聚財，“小萬，你得的是什麽病啊？我這麽沒聽說過有這個病？”
“咳咳，”萬聚財掩嘴咳了咳，才對周伯說，“胃癌，晚期…”
“胃癌晚期！”周伯再次一愣，這次顧不上顏麵，直接向田牧追問，“你買這些是治胃癌？”
“嗯，查不多吧。”田牧簡單了當的回答。
“可是光憑這些藥材，好像不能醫治好這種絕症吧？”周伯有些不確定道。
畢竟，田牧除了知道中藥材的名稱外，連多少年份和幾月破土的都一起說了出來，但他又轉睛一想，心中暗道，“難道根治的方法就在於藥材破土的準確時間上？”
藥材的品質有優有差，除了年份及生長幻境外，還有外在因素，就例如田牧所說的破土時日。
周伯這麽一猜想，以為他猜忌到的，就是中醫文化知識遺失、丟失的重要一環，險些興奮得拍手叫好。
周伯這麽一問，萬聚財也生了疑惑，治療他的絕症，真的就這麽簡單？
這時，田牧出了聲，“這個藥方隻是用來壓製病邪，根治要循環漸進來才行。”
周伯聽了以後，紅潤的臉更紅了。
萬聚財的臉也不由紅了起來，算上先前的藥方，田牧確實說過是壓製病情，不是根治。
“那小、小夥子，”周伯本來是想叫小子，又突然改了口。先前誤以為田牧是在坑蒙拐騙，所以才沒給好臉色看。
田牧準確說出了這些，很明顯是有真材實料的！
周伯的態度也就隨之轉變，好了許多，“小夥子，那你為什麽要這些藥，就比如沙參，人參的名頭似乎就比沙參好得多啊，小萬也不差那點錢，你為什麽不用上人參？”
人參都被人稱為百草之首，有安精神、活補血止驚悸的效果，需要滋補虧缺精氣時的第一選擇。
但田牧卻避人參選沙參，周伯有些不明所以。
田牧笑了笑，答道，“人參之前用過了，但在他那出了點小差錯。再用人參估計不會沒有效果，反而可能變成壯大病邪的一味補物。所以改用微寒和中和藥性的藥材取代。”
“煲湯！”周伯驚叫了下，扭頭看了萬聚財一眼，說道，“改天我也給我孫女煲個這樣的湯嚐嚐味道。”
萬聚財諂笑了下，臉又臊紅了起來。
田牧看了下兩人的反應，又輕笑著繼續說，“老大爺，我勸你還是不要試的好。我寫的藥方是針對病人的體征寫的，按班就部不僅沒效果，反而還會有害。”
“男體屬陽，女體屬陰，男體遭到病邪侵體，多是陰性病邪。女體反之，是遭到了陽性病邪侵神侵身。隻要把人體內的陰陽兩氣保持了平衡，身體自然而然恢複健康。”
田牧說得頭頭是道，周伯和萬聚財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但田牧看了兩人的眼睛一眼，看到萬聚財的眼神，突然就搖頭笑了起來。
周伯眼裏有些恍悟，聽懂了他所說的意思，而萬聚財的眼裏，卻是一片迷茫的神色，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周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直接出聲對萬聚財說道，“行了，做生意你是有你的一套，但這方麵你不懂就別裝懂了。”
說完萬聚財，又看向田牧，問道，“那為什麽小萬這次的藥材，怎麽都是微寒藥性的藥材？”
“他的身體裏現在是陰陽兩氣處於混亂狀態，先用藥材讓陰性病邪穩定，再配用至陽的藥材，蠻橫驅逐病邪。”
“蠻橫驅逐？他要是受不住不是要死翹翹？”
萬聚財翻白眼道，“周伯，能不能不要說這麽晦氣的話！被你這麽說，我心裏都怕得慌。”
田牧微笑道，“還沒糟糕到那種地步，用陰性藥性抑製病邪擴散，阻斷病邪同化，從而達到病情減輕的效果。就比如堵不如疏，疏不入順勢的道理，把複雜的事用最簡單的辦法處理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萬聚財拍拍胸口，安了心後對周伯說道，“那麻煩周伯你幫我把藥材準備好，我現在很著急啊。”
這話一說，周伯眉頭之間露出了難色，也是一陣為難，看向了田牧，臉色紅著說道，“小夥子，你說的那些，老頭子我也分辨不出來，要不老頭子我給你開個特例，你和我一起去儲藥倉裏抓藥？”
“額…”田牧張嘴微愕，一個開中藥材店的老板，居然對這方麵不數落？
被田牧這麽看著，周伯也掩嘴咳了咳，“老頭子什麽都不多，就錢比小萬多了點，開藥房也隻是興趣使然。老頭子我也順便借這個機會，要小夥子幫忙鑒定下，我收的藥材裏有沒有摻了假。”
萬聚財看著周伯，傻眼道，“周伯，你不是說能進藥房的隻有你未來的孫女婿和接班人才能進去嗎？你現在是想讓小田繼承這藥房，還是想把周丫頭嫁給小田，讓小田當你孫女婿？”
周伯有些麵紅，即刻回道，“我這說的不是特例嗎，你急什麽？難道是你想把你家閨女嫁給小田？”
看著周伯和萬聚財，想起了遠在故鄉的爺爺和父親。年紀都是一樣大，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就這麽大？
田牧的左手捂在了額頭上，出這種狀況的，通常隻會是他，但出了社會後，怎麽一切都倒轉了過來？
一陣以後，他把手放下，抬起頭來對兩人說，“好吧，那小子就自己抓，順便幫您老看看，藥材裏有沒有假。至於剛才說的，我一句都沒聽到……”
周伯笑了笑，說，“知道知道，你什麽都沒聽見，我們剛才也什麽都沒說。”
“是啊，我們剛才什麽都沒說。”萬聚財附聲笑道。
田牧對著前往後門的方向做請道，“周伯，還麻煩你在前麵帶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