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讓人頭疼的南宮楠
說實在的，誰沒被別人數落過，誰又沒數落過別人，所以這其實就是件小事情，唐老也沒有犯多大過錯，而張鎖的父親更不必斤斤計較。但唐老剛才說了，張鎖的父親當年也是鮮有的高手，這種人絕比普通人驕傲的多，自尊心很強，尤其在屢試屢敗後，經不起打擊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讓我真正佩服的人，不是唐老，更不是張鎖的父親，而是張鎖。他不惜置身於危險，前赴東歐加入雇傭軍，所做的一切，隻為讓唐老後悔當年數落他父親。不管今天的比武，張鎖能不能戰勝唐老，其實他已經贏了，因為唐老顯然已經後悔當初的舉動。
我點了點頭，說道：“相信張鎖能走的更遠，不過唐老也不必為那件事太過自責，如果不是你的話，張鎖應該不會踏入武道，更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唐老說：“人世間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呢。”
這時候，忽然有一名徒弟快步走進來說：“唐師傅，張鎖到了。”
唐老聞言便站起身，看了眼我和蘇紫寒，招招手說：“陳陽，我們也出去吧。等會仔細看，說不定對你有很大的幫助。”我點點頭。
跟隨唐老來到演武場，我一眼就看到了眾人矚目的張鎖，身形細長，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目光始終定格在唐老臉上，但那種目光卻談不上很有力，反而給人軟綿綿的感覺。看得出來，張鎖是有意在收斂高手的氣息，但我依然能感應到他周身的能量波動。
反觀唐老，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即便他就在我旁邊，我也絲毫察覺不到他有高手的氣息。所以，若是論氣場收放自如的話，張鎖顯然要略遜一籌。當然了，唐老畢竟年過六十，但張鎖隻有三十來歲，倆人相差三十歲，唐老明顯占據了優勢。
目光從張鎖身上挪開，我很快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正是南宮楠。我衝著她笑了笑，南宮楠也淡笑著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總館的演武場要比分館大很多，但即便如此，此刻這裏也人頭攢動，場麵極其壯觀。
看到唐老來了，圍觀的人紛紛向唐老打招呼，而後下意識推開一條通道。唐老走進演武場，看著張鎖說道：“不愧是天賦凜然的張鎖，幾個月不見，你身上的氣息又強了不少，真是可喜可賀。”
張鎖依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跟你比起來，我還差得很遠。”
“話不能這麽說，年輕人總得有鋒芒畢露的勢頭才好，像我這樣和枯槁爛木有什麽區別。”唐老擺了擺手，“張鎖，我想求你件事情，不管今日比武誰勝誰負，今天都是最後一次。你正值年輕，而我已經老了，對現在的我來說，習武隻為強身健體，比武這種事情，我是很排斥的。希望你能答應我。”
“不行，除非我贏過你，不然我還會再找你挑戰。”
唐老不禁皺起眉頭：“你這又是何苦呢。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已經讓我大跌眼鏡，我也為當年說的話感到了後悔。要不這樣吧，不論今天誰贏，事後我都親自向你父親道歉……我們的恩怨，就到此結束吧。”
“先打再說！”張鎖說動就動，快若閃電，身體直接化作了一道黑影，即便是我都隻能看到他的殘影，下一秒，他便已經出現在唐老麵前。而唐老當即用太極化解張鎖的進攻，以柔搏剛以靜製動，短時間根本看不出孰強孰弱。
四周圍觀的人，都不禁屏息凝神，紋絲不動的看著演武場上那兩道身影。唐老和張鎖的決鬥，和我之前料想的出入很大，我本以為他倆的決鬥會是十分精彩的畫麵，但事實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即便張鎖的攻擊很猛很快，但遇到唐老的太極時，都被化解掉。如此，畫麵根本達不到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
但越是不夠“精彩”，越能表明對決具有危險性，他倆無論是誰，稍有疏忽的話，可能就會被對方擊敗。看似平平無奇的招式，蘊藏的能量絕對是毀滅性的，即便我站在二十米開外，都被他倆釋放出來的能量波動，搞的熱血蒸騰。
“從交手到現在，唐老始終是防守，但張鎖卻沒有占到上風，這就表明唐老的實力，終究要比張鎖強上幾分。”這時，蘇紫寒低聲說道。
我深以為是的點點頭：“不過唐老要想取勝，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張鎖的招式變幻莫測，雖然都被唐老擋了下來，但相比這麽長時間的攻擊，也讓唐老有些吃力了。若是論體力的話，恐怕張鎖要略勝一籌。”
溫沐筠說：“外公的太極已經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如果是生死戰，張鎖必敗。但外公心裏多少覺得愧對張鎖的父親，所以如果張鎖不能把外公逼入死角，外公是不可能拿出全部實力的。”
我說：“唐老會不會故意敗給張鎖？”
溫沐筠看了眼我，“我曾經問過外公同樣的問題，結果他說不會。因為故意戰敗和手下留情是兩種概念，故意戰敗是不尊重對手的做法。而手下留情則是給對手留下足夠的麵子，同時又不會傷其自尊，畢竟結果是不會變的。所以外公會保留點實力，但絕不會故意敗給張鎖。”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蘇紫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陳陽，你以前不是說要成為張鎖那樣的高手嗎，今天正好是個機會，要不你等會跟張鎖過過招……我相信你，一定能打的張鎖滿地找牙。”
我滿臉苦澀，咂咂嘴說：“嗬嗬，今天就算了，畢竟這麽多人看著呢。”
“這麽多人看著怎麽了，你要是能贏了張鎖的話，正好是一戰成名的機會呢。”
我草，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最清楚，就算我使出全身解數，也不是張鎖的對手啊。贏了倒能一戰成名，可輸了多丟麵子，而且丟人是小，圍觀的這些家夥勢必會認為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太過狂妄了。再者，張鎖若是敗給唐老的話，情緒必然受到影響，我再跳出去向他請教，不是自找沒趣麽。
於是我連連擺手，“我打不過他。”
“你行的，相信自己。”蘇紫寒說。
我狠狠地瞪了眼蘇紫寒，“你是有多想讓我吃癟？給你說了，我不是對手，你偏偏讓我往槍口上撞，你沒安好心。”
“不是。”蘇紫寒搖搖頭，“我是想讓你清楚的明白你和張鎖的差距，這樣的話，你也能改改目中無人的臭脾氣。”
我氣得直翻白眼，我什麽時候目中無人，我向來都很謙虛的好不好。頓了頓，我說：“今天不是機會，下次再找機會向張鎖請教……不過你放心，我雖然打不過張鎖，但對付你還是小意思。”
“哼，那咱倆比比！”
我無語，這娘們兒怎麽說起風就是雨呢，“仔細看唐老他們比武吧，晚上沒人的時候，我們再好好比，輸了也不丟人。”
唐老和張鎖這場對決，足足鬥了半小時都沒分出勝負。這時唐老的臉色愈發粉潤，匈腔起伏也很明顯了，想來也被累得夠嗆。而張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滿臉的汗水，體力明顯不支了。
張鎖停下來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唐老說：“不用打了，我已經敗了。”
唐老笑著說：“你沒敗，算是伯仲之間吧。”
“敗就是敗了，我張鎖輸得起。”張鎖看了看唐老，忽然又笑著說：“但你也比我強不到多少，你想打敗我也並非易事。”
“嗬嗬。”唐老點點頭，“就是不分伯仲啊，算是平手吧。但我老了你還年輕，不久的將來，我就會敗給你。”
張鎖沒再說什麽，轉身看著南宮楠，“我們走吧。”
南宮楠說：“張哥，我想找陳陽說幾句話，你能不能先等我下。”張鎖點了點頭，南宮楠給我招招手，示意我跟她過去。來到無人的角落，她轉過身直視著我，被她這樣看著，我心裏莫名的心虛起來，尷尬的訕笑著說：“楠姨，我媽能康複，全是你和南宮家的功勞，我本來打算明天登門道謝，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遇見你了。嗬嗬。”
南宮楠說：“陳陽，假如我要和你母親搶你爸，你會咋辦？”
我頓時愣住了，搞什麽飛機，把我叫過來就是跟我說這話，靠，早知道別過來的。我說：“楠姨，你也知道我爸喜歡的女人是我媽，你要是非要追我爸的話，結果很可能是你受傷害。所以你這樣做根本就犯不著。其實我感覺楠姨和張鎖挺般配的，正所謂佳人配英雄，能配上楠姨的男人不多。”
“你不要想多了，我和張鎖沒有什麽，我隻是對他的實力好奇，所以這才來這裏看他們決鬥。”南宮楠說，“你爸什麽時候來安市？”
我搖頭。
“好吧，那我自己給他打電話。”南宮楠說，“明天去我們家嗎，去的話我在家等你，不去就算了。其實我覺得你用不著太客氣，畢竟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的職責。當然，你要是非去不可的話，我也不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