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新的靠山
這時，全班同學都詫異的看著我，他們似乎並不清楚我要做什麽。想來也是，畢竟剛才那兩個男生是周濤派來的，跟趙婕沒有任何關係，我為什麽去找趙婕。
如果細心的朋友，肯定沒忘記昨天在小姨去找周靈期間，我腦中有了個念頭。這個想法，在經曆了今天的事情之後，變得更加堅定了————我要找趙婕，讓她答應我做她的跟班。
給她做跟班，並不是我心血來潮，想起哪出是哪出，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以我現在的處境，必須要盡快找一個靠山，才能避免再挨打。但在我認識的人中，似乎能罩我的人隻有趙婕。一來她絕對有這個能力，再者就是今天的球賽中，我變相的幫她在溫沐筠麵前保住了顏麵，她應該會答應我。
教室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我動。而趙婕也注意到我向她走過去，於是就皺眉道：“陳陽，你幹嘛。剛才那兩個家夥不是我安排的。”
我點了點頭，聳肩道：“我知道。我找你不是為他倆的事情，而是我想做你的跟班，以後跟你混。”
“跟我混？”趙婕的眉頭驟然舒展開，臉上也漸漸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頓了頓，她雙手環胸，挑眉戲謔的看著我說：“我明白了，你是害怕再被別人打，所以臨時抱佛腳，要我做你的保護傘？”
“是的。”我不假思索。或許我這麽做會讓同學看不起，可是，現在的我已經別無選擇了。和一次又一次的挨打比起來，丟臉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趙婕的眼睛忽然呆滯了一下，她似乎也沒想到我的回答這麽直白露骨。隨即，她噗嗤一笑，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說：“別鬧了，我是女生，幹不了保護別人的事情。再說，我也不想要什麽跟班。”
忽然間，我變得慌張了，幾步走到她麵前，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婕姐，我知道你的背景硬，在學校裏想罩誰就罩誰，沒人敢說個不字。再說，如果我做了你的跟班，那以後你有什麽跑腿的事情都可以找我啊。比如到食堂打飯，去超市買東西……這些事情交給我做，你不就少跑些腿了嘛。”
趙婕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我知道她心動了。但是，接下來她依然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撇嘴道：“你給我跑腿，我保護你不挨打，聽上去似乎不太公平啊，我是不是太虧了。”
不管怎麽說，趙婕已經有這個心思了，這就是好事。再說，沒跟她說之前，我也沒指望她能一口答應。
我沉吟了片刻，然後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歎口氣：“婕姐，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下了自習，我去找濤哥吧，看他能不能收我當小弟。如果他能罩我，那我以後也許就不用挨打了。”
“狗屁！周濤算什麽東西，他也能罩人？”果然，聽到我這麽說，趙婕頓時就拍案而起，非常不屑的說道：“陳陽，實話告訴你吧，周濤自己都還是跟別人混著的，他拿什麽罩你？哼，算了，就看你在今天的體育課上為班級出了力，本小姐就勉為其難的收你做跟班了。
不過，我有言在先，如果以後你不聽我的調遣，或者故意推脫我給你的任務，那麽我不但會一腳踹了你，而且還會找人收拾你！你懂嗎。”
此刻，我終於暗鬆口氣，趙婕果然中了我的激將法。我急忙連點頭，說我懂。也許趙婕覺得收跟班是很有麵子的事情，於是她故意大聲對我說，從今以後，在學校裏，如果有人敢找我的麻煩就給她說。
教室裏的人聽到這句話，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了。
上了課，回到座位，潘小波狡黠的看著我說：“陳陽，真沒看出來啊，你小子竟然會來這出。有趙婕罩你，以後在學校裏就沒人敢動你了。”
潘小波的語氣不乏有些羨慕，他或許會鄙視我向女生尋求保護的做法，但是，他不能否認，趙婕絕對是一座強硬的靠山。
當時我什麽都沒說，他要是我，估計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接下來的自習課，我終於可以全心投入複習，再也不用為挨打而提心吊膽，這種感覺久違了。
說起來也挺奇怪的，下了晚自習，周濤竟然沒有來教室找我，這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在我看來，周濤是沉不住氣並且不肯吃虧的家夥，剛才他讓兩名小弟帶我去操場，我沒去，按理說下了晚自習他會親自來找我的。
不過，他不來找我最好，畢竟我不想惹事。
上午放學，我去小姨的早餐店吃飯的時候，她問我的新傷是怎麽回事，怎麽又挨打了。無奈，我隻能老老實實告訴小姨，我又被趙婕打了。
聽到我這麽說，小姨連飯都吃不下，然後就進臥室睡了。我感覺，自從小姨昨天來學校找了周靈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神情恍惚，話也不多。似乎心裏藏了很多事情，但每次我問她她又三鹹其口。
想到這，我更擔心小姨的狀況了，於是掏出手機撥通了小姨的號碼。然而，鈴聲響了不長時間，電話就被她掛斷了。
在我的記憶裏，好像小姨從沒掛斷過我的電話。再說，現在還不到十點，不算太晚，她一般睡覺都在晚上十一點之後。事出反常必有妖，想了想，我又把電話撥通。
這一次，小姨沒有掛斷，但鈴聲響了很久才接通。我緊忙問她在做什麽，為何要掛我電話。
“沒事。剛才我在洗臉，沒顧得接。”
小姨的聲音有點慌張，明顯已經證明她在撒謊。而，讓我更為震驚的，卻是我隱約聽到了張國強的聲音。
幾乎是瞬間，我就變得非常緊張了：“小姨，張國強怎麽在你那邊。他想幹什麽，是不是在騷擾你。”
“沒……沒有啊……小陽，我這邊隻有我一人，你怕是聽錯了吧。”
我怎麽會聽錯，剛剛我明明聽到張麻子的聲音。而且，小姨支支吾吾的聲音，讓我更加肯定張麻子在她那邊。我不由她再說什麽，直接掛了電話直奔早餐店。
我不清楚，為什麽隻要是小姨有危險，我就非常非常憤怒，哪怕是天王老子欺負她，我都敢和他拚死一搏。而對於欺負我的人，我卻能忍氣吞聲。
難道，小姨就是我的逆鱗？
去早餐店，我幾乎是全程奔跑。隔老遠，我就看到小姨正把一個男人往外推，隨著距離拉近，那個男人的樣子漸漸清楚起來，正是張國強。
這時，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值得慶幸的是，似乎張國強還沒做特別出格的事情。我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小姨鬆開張國強，滿臉錯愕的看著我：“小陽，你怎麽出來了，快回學校去，這裏沒你的事。”
小姨的話音剛落，張國強就別頭看過來，隨即咧嘴一笑，晃晃悠悠的走來拍著我的肩膀：“喲，這不是大姨子家的小陽嘛，來，給老子叫個姨夫聽聽。”
隨著張麻子開口說話，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其中還摻著生煙氣味，真的是太難聞了。我不由呼了口氣，沒搭理張國強，徑直走向小姨：“他來幹什麽？”
“他……”小姨頓了下，挑起眉前的劉海，皺眉道：“上次給他的兩千塊錢花光了，又來問我要錢。”
“天啦，他到底在幹啥，這才幾天時間二千塊就花光了？”我下意識瞥了眼張麻子，這家夥也太不把錢當錢花了，小姨賣早餐掙錢容易嘛！
“他除了花天酒地還能幹嗎？”
張麻子吐了口唾沫，樂嗬嗬的道：“老子花天酒地怎麽了，還不是讓你給逼的。要是你每晚讓老子跟你睡一起，老子會出去找女人嗎？再說了，兩千塊錢算什麽，跟你爸騙老子的那二十萬比起來，連利息都算不上。
說到這老子倒是想起來了，一個禮拜馬上快到了。你要是不想跟老子回去，那你最好趕緊湊錢。嘿嘿。李清月，其實老子最要要的還是你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老子就先走了。夜歸人裏麵的妞還在等老子呢，老子得馬上過去。”
說完，張麻子左一步右一步的走了。看來小姨說的沒錯，張麻子果然是用錢去玩女人了。他口中的夜歸人，應該就是我們縣城最大的酒吧，裏麵有不少女公關，隻要錢到位，任何不正當的服務都提供。
“小姨，你又給他錢了？”
既然張麻子說要去夜歸人，而且走得那麽幹脆，那麽他肯定已經拿到錢了。於是，我又問小姨給了多少。
小姨凝眉道：“又給了兩千，少一分他都不答應。”
“王八蛋！”我頓時髒話破口而出，張麻子實在太欺負人了，長此以往，就算小姨轉讓早餐店也不夠他揮霍。
小姨歎了口氣，讓我別參合這件事情，我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末了，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小陽，你現在出來，不是回不了學校了？”
我這才想到學校有規定，凡是住宿生，下了晚自習都不能出校。一旦走出校門，那麽晚上就再也進不去了。當時出來的倉促，我壓根也沒想到這些，而現在，卻已經晚了。
“小姨，我身上還有些錢，我去找家旅店住一晚。聽說環城路上有一家旅店住宿費隻要二十，是全城最便宜的。”
“住店又得花錢了，犯不著……”
說到這裏，小姨頓住了。雖然小姨是個節儉持家的女人，可是，二十塊錢還不至於讓她心疼。而她卻說犯不著，這……
我看了眼小姨，隻見她的眼神閃躲，很不自然。我不由納悶，小姨怎麽了。
接著，小姨低聲道：“這樣吧，今晚你就住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