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碎月
“來來來，幹掉這杯！”小小的萃香端著一個酒盞，醉眼朦朧地勸著酒。她身前，慧音老師喝的不省人事，嘴裏還一直嘀咕著“不能再喝了，今天的作業還沒批呢……”這樣的話。妖尾世界的三人更不濟，似乎都酒精中毒了。妮亞還好，隻是身體打晃地坐在那裏。伽拉彌是最失態的一個，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勁兒地在那裏抹眼淚。
??出現在這裏的少女中隻有妹紅一人還算好，當然那是因為她一直在作弊。看看那副赤身裸體的樣子就能明白，很明顯是她在喝多之後立刻就涅槃了，沒準兒還不止一次。即使是這樣，她現在也喝的東倒西歪的。
??“不能再喝了……嗝……”妹紅了個酒嗝，四周立刻彌漫起濃重的酒氣。
??“嘛嘛，喝醉才能盡興，快點喝掉吧！”
??妹紅無法拒絕，端過來一飲而盡。
??然後……然後她燃盡了。這裏沒有一點誇張的成分，她真的變成了灰。
??“哈，都躺下了麽？不行啊，和靈夢一比簡直都弱的讓人想哭呢。”萃香取過酒葫蘆給自己倒了一杯，搖頭感慨著道。別看那位無節操巫女年齡很小的樣子，實際上可是千杯不醉的海量。至於原因麽……酒是糧食釀的，糧食能填飽肚子，所以酒能填飽肚子。
??那個酒葫蘆外表和她的“伊吹瓢”一模一樣，據向沁說是從11區那邊花大價錢訂做的。這個偽“伊吹瓢”用一種相當珍貴的葫蘆製作而成，酒水放在裏麵可以保證香味不失，甚至愈發地香醇。作為陪她吃了頓飯的禮物，那個她珍藏的酒葫蘆就送給了萃香。
??當然，她用的是順豐快遞……當時快遞的來敲門差點沒把許天時嚇死。
??“我說萃香，你又在藏龍裏開宴會了麽？”許天時無語地扶著額頭。
??“咦，這不是常規儲備糧麽？來來來，先陪我喝上幾杯再說。”萃香一把拉過了少年，往酒盞中倒了一杯遞到少年眼前。她那份怪力恐怕就連某個大奸商都遠遠不及，更遑論血脈一直呈現隱性的某個少年了。
??常規儲備糧？那個不是我夢裏聽到的詞麽……
??“呃，喝完這杯可不能再喝了啊？”少年接過酒盞，一飲而盡。
??“不要說這麽掃興的話嘛，飲而不醉也能叫喝酒麽？來。”萃香又倒了一杯。
??先天武者的身體素質的確很強，可是喝上幾斤照樣得醉。
??“別，我有事要說……”少年又一飲而盡。
??“有什麽事等宴會結束再說也不遲。來。”萃香再次舉起酒葫蘆，可惜隻流出了淺淺的一點。
??“又喝完了？不盡興啊。”萃香看著少年喝掉酒盞中的液體，滿足中帶著幾分無奈地道。
??“呼，還好還好……”許天時慶幸地自語道。在幻想鄉中，鬼多大性格豪爽，喜歡酒和宴會，而伊吹萃香就是這樣的一個鬼。她個性開朗，嗜酒如命，連喝三天都不會膩，一天不喝就會像死了似地沒精神。喜歡熱鬧的萃香經常把少女們聚集到博麗神社裏大擺筵席，每次都會喝的酩酊大醉。在她那“操縱密度的能力”之下，很少有少女會不來赴宴——集合人的精神意誌，也屬於她能力的一部分。
??嗯，其實這也是為什麽某個巫女會那麽窮的一個原因。開宴會的錢，基本上都是她獨自一人承擔的……
??除了“操縱密度的能力”之外，伊吹萃香還有個隱藏能力，那就是令人無法拒絕她勸酒的能力。很多少女都倒在她這個能力之下，做出了很多很多酒後失態的事情。當然，她一直有個遺憾，就是從未見過西行寺幽幽子失態過……
??吐槽役表示，幽幽子那家夥的胃分明是無底洞啊，放進去多少東西都不帶讓她打嗝的。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萃香直接過上了一天一小宴兩天一大宴的美好生活。有許天時這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家夥在，和平年代的超市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食物的減少還不算什麽，關鍵是那一瓶瓶貴賤不等的酒啊。也許今天晚上酒箱還好好地放在保護嚴密的倉庫裏，第二天一看就會發現裏麵比被狗舔過還幹淨。
??與那些商家們同樣倒黴的是呆在藏龍裏的一眾少女們。基本上每天她們都活在酒瓶子裏，清醒的時候很少很少……也就隻有慧音老師講課的時候萃香才不會打擾她們，這也讓露米婭無比怨念。
??“孽龍，酒又喝完了呢。”萃香側躺在地上，意有所指地道。
??“咳咳，這個等辦完正事之後再說。”許天時咳嗽一聲，義正言辭地道。
??時間在上，感謝你在關鍵時刻幫了信徒一把！
??萃香微微一愣，盤腿坐了起來，正色道：“正事？”
??“嗯，我想讓你們幫我對付一個敵人。”
??“什麽敵人？”
??“一個惡魔，還有很多很多小怪。”
??萃香看了看身周，疑惑地道：“我們？”
??許天時的心一提，緊張地道：“沒把握？”
??“不是沒把握，是這個陣容有點……略豪華了吧？”萃香摸了摸腦袋，道。不是她自滿，而是事實。以前的幻想鄉不好說，現在能勝過她的還真不是很多。作為維護幻想鄉存在最重要的基柱之一，就連那幾個總是裝少女的大媽級人物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她就是構成幻想鄉最基礎的要素之一，“力量”。一旦她死去，幻想鄉不論什麽東西都會失去支撐自身存在的“力量”。樹木會軟綿綿地倒下，人也一樣，連那群妖怪啊神明啊之類的也不會例外。
??“豪華？”許天時茫然地看著她。不就是多添了個妹紅麽？稱不上多豪華啊。
??“我和妹紅就不說了，你也知道我們的能力。但是為什麽要讓慧音老師也對付同一個敵人？這樣根本就沒必要讓我們出場的說。”萃香看著爛醉如泥的慧音老師，歎了口氣道。這個少年對幻想鄉的了解還是不深，不然他絕對不會讓我們和慧音一起對敵。
??上白澤慧音在幻想鄉一直被人敬畏著。不僅是因為她代表著“曆史”，也不僅是她教育出了很多很多少女。這隻會讓別人尊敬她，而不會讓人“畏懼”。在幻想鄉開始被“她”庇護之後，慧音老師的實力便顯得深不可測起來。人類形態下的她就能對陣聖白蓮而不敗，白澤形態下的她至今無人知道究竟有多強。
??“誒？有這麽強？”許天時震驚地道。
??“當然有。嘛，那是以前，現在還不清楚，想來也不會弱上太多吧？”萃香有些不確定地道。她們這些比較特殊的少女隻有在幻想鄉中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實力，離開那裏之後實力肯定要降低一部分。更何況這個世界的情況那麽特殊，還能剩下多少力量隻有打一架才能知道。
??“唔，你們還是一同對敵的好。”許天時想了想，覺得還是這樣最保險。
??“孽龍，我們的實力再怎麽削減也能與皇者血裔對抗，你的擔憂根本沒必要。嘛，我說再多你也不會相信，還是讓慧音老師跟你說吧。”萃香一揮手，隻見一片泛著濃鬱酒香的霧氣從少女們的身體中飄散開來。
??灰燼中，果著身子的妹紅探頭探腦，一臉後怕地道：“酒宴結束了？”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酒沒有了，而且孽龍還有事要我們做呢。”萃香依然臉色紅紅的，醉態盡顯。可惜酒還是太少了，這點凡人之酒隻能讓她看起來像是醉了的樣子而已。隻有伊吹瓢中的佳釀才能讓她真醉，因為裏麵的東西都不是凡人能喝到的。
??比如，後天至寶“天元”什麽的。
??“呼，我都死了三次了吧……”妹紅拍了拍胸口，一幅劫後餘生的樣子。
??“是五次，你還沒清醒麽？”
??“今天死的還真少啊。”妹紅接過少年遞過來的衣服披在身上，感慨著道。
??“這裏能與我拚酒的也隻有你了。”萃香有些無奈。
??“糟糕，今天的作業還沒批完！”清醒後的慧音老師第一件事想到就是露米婭的作業。
??“那種事先放到一邊。慧音老師，你已經了解了吧？”萃香道。
??慧音老師點了點頭，轉向少年道：“讓妹紅去你那邊吧，這裏有我們足夠了。”
??“慧音老師，你都知道？”
??慧音老師苦笑著道：“沒錯，過往發生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那……”許天時有些激動。
??“別這樣，我不可以說出來的，這是能力限製的一部分。”慧音老師不得不扯了個謊。她的能力在此沒有任何限製，但是她不能說。為了這個團隊，為了妹紅，她隻能順著對方的意思。不然的話，這些少女真的有可能回不去幻想鄉。
??“這樣麽……”少年失望地低下頭。
??抱歉，我無能為力。對方的抵抗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恐怕幻想鄉裏那群少女們還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暴露了吧？萬幸這個世界隔絕了外界一切信息，不然那邊有什麽動作對方都會從我這裏了解的一清二楚。
??“慧音，我們要做什麽事？”妹紅好奇地問道。
??“對付一個王者血裔罷了。”
??“哈？這麽輕鬆？”
??“嗯，比較難辦的是那些士兵。”
??“數量很多？”
??“有艾露莎在，不需要擔心。”
??“好吧，我去幫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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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天時等人走後，妮亞立刻拉著艾露莎等人去安撫外麵的幸存者了。一時間，整個空地上隻有萃香和慧音兩人。
??“慧音，說點實話吧。”萃香斜靠在牆上，紅撲撲的臉上一點醉態都沒有。
??“對方這回看來想讓我們減員呢。”慧音老師隨便找了張桌子，一邊批改露米婭那錯誤百出的作業，一邊平淡地道。露米婭那孩子和琪露諾一樣，不管教育多長時間都是那副樣子。正常來說，她們兩個其實早就應該畢業了，可惜直到現在還要與那群龍族的小家夥們一起上課。
??“哦？”萃香喝了一口葫蘆裏的酒，這是少年臨走前去某個超市裏買來的。
??“五千六百三十二萬七千零六十九個喪屍，分明是想讓小孽龍感覺到失去夥伴的痛苦麽。哦，現在又多了三百二十四個。可憐的人，直接被那隻小巫妖殺掉了啊。”慧音老師歎了口氣，將露米婭的作業本輕輕合上。
??“五千多萬……憑他現在的團隊還是難以抵擋的。”
??“嗯，我們出手也一樣。人力終有窮盡之時，耗盡全力落在這些喪屍手裏的下場不需要我多說吧？”
??“現在呢？莫非你也想要放棄某些人？”萃香瞥了慧音老師一眼，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證明，萃香心中正在不安。每日與這些少女們一同喝酒，她聽到了很多很多藏在她們心底深處的秘密。她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鬼，而這些少女已經是她的朋友了。她不想讓自己的朋友受到傷害，不管她是不是幻想鄉的住民。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純。”
??“‘她’也這麽說過。”
??“萃香。”
??“嗯？”
??“做好大戰一場的準備了麽？”
??“和誰？”
??“整個世界。”
??“嘿嘿，這種話還用說麽？自那以後，我們何時不是在與世界戰鬥呢？可惜啊可惜，這次沒有好酒助興。”
??“是啊，自那以後……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怎麽，還要玩拉月亮的把戲？這次可沒有紫幫我們善後。”
??“沒關係，對方會幫我們的。這個遊戲很好玩，你說不是麽？”慧音老師看向半空。
??無人回答。
??“那就再大幹一場吧。上次我們聯手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來著？”
??“在奈葉的家裏。”
??“哈，那次可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呢。要不是有紫在，奈葉的家就被我們毀掉了吧？”
??“我們已經把她家毀掉了好不好？萬幸奈葉和疾風沒過來，來的菲特也隻是個原生世界副本的替代品罷了。說起來，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我總感覺時間上出錯了。”說到後麵，萃香皺起了眉頭。
??“命運那東西，你不該來問我。”
??“那問誰去？蕾咪？”
??“正解。”
??“嘿嘿，隱藏的還真深啊那家夥。”
??這時，外麵的人群中突然傳來巨大的騷動，連妮亞的歌聲都無法平息。
??“來了麽？”萃香的酒葫蘆舉到嘴邊，麵色凝重地道。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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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之外，喪屍如同潮水般鋪天蓋地的湧來，站在高空也看不到盡頭。跑在最前麵的是敏捷型喪屍，那佝僂的身形看起來比許天時當初遇到的更加矮小，速度也更快。緊隨其後的是力量型喪屍，那龐大的身軀簡直就像一座座移動的小山。精神型喪屍騎著各種交通工具，甚至連開車的都有。
??一輛敞篷跑車裏，帶著摩托頭盔的人靠在舒適的椅子上，默默地看著遠方。
??“終於要到了啊。喂，你有啥感想沒有？”
??包圍在墨綠色濃霧中的模糊人影冷冷地道：“沒有。”
??“嘿，我聽說你可是托他的福才恢複神智的啊。你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頭盔男譏笑道。
??“你不是也一樣。”
??頭盔男沉默了。
??半晌後，他才咬牙切齒地道：“你再說一次試試？”
??“說多少次都一樣。再說，你現在來找他麻煩，不怕你們老大找你麻煩？”
??“哼，他能對我出手的話早就動手了。”頭盔男不屑地道。
??突然，近在眼前的城市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頭盔男一愣。
??“領域係能力者，還是障眼法？交給你了。”
??“你敢對我發號施令？”頭盔男一把抓住霧氣中的人影，惡狠狠地道。他的手連同手臂一起被墨綠色濃霧腐蝕一空，露出下麵森森白骨。
??“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就把我放開。”
??“哼。”頭盔男冷哼一聲，飛上半空。
??下一刻，白晝變為黑夜。一輪明月懸於天空之上，近的就像抬手就能碰到似地。清冷的月光遍灑大地，將一切映照的纖毫畢現。
??城市該村在的地方，依然空無一物。
??“月亮？這是什麽種族。”一個細嫩的女聲疑惑地道。
??“神月巫妖，能操縱月亮的巫妖一族。可惜這月光隻對它們有效，對別人隻是一種傷害罷了。”另一個女聲略帶遺憾地道。
??空地上，站著一高一矮兩名少女。矮的少女頭上長著雙角，腰間還掛著一個酒葫蘆。高的少女頭上戴著一頂塔形帽子，一臉平靜地看著眼前眼前的東西。沒人知道她們是何時出現在那裏的，仿佛她們一直都在。
??她們，正是慧音和萃香。
??“切，我還以為是什麽東西呢，原來隻是一個血脈覺醒者和人類啊。”
??萃香喝了口酒，醉態可掬地笑了笑。
??少女舉起右手，白嫩的手掌貼在月亮上，輕輕地捏了捏。
??月亮，轟然爆碎。
??萃香單手碎月，並不隻是個傳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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