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的陰霾
“人類總是說，在最黑暗的夜色過後，光明就將到來，然而我認為這不過是文字遊戲而已，因為你永遠也無從得知，何時最為黑暗。所以我立誌要指引道路成為能與太陽爭輝的皓月……”
??——魔族始王聖王殿下（《名人名言錄》摘錄）
??＊＊＊＊＊＊＊＊＊＊＊＊＊＊＊＊＊＊＊＊＊＊＊＊＊＊
??“等等！”段飛遲疑了一下，叫住小哥，問道：“我，或者我媽，是不是什麽地方得罪了大哥？”
??傑諾輕撫段飛的腦袋，微微一笑，道：“別介意，大哥隻是對人類有偏見而已。”說著，傑諾的表情變得肅然，眼睛裏已經流露出了悲愴的神色，淒然道：“已故的二伯瑞克.威廉對大哥非常好，像親生兒子一樣，可是十三年前去世了。就是死在小西**和大西**帝國那些卑鄙的人類手裏，自那時候起，大哥幾乎不再說話，拚命讀書、拚命練功、沒有笑容，也不休息。原本大哥溫柔愛笑活潑又好玩，但二伯的死，傷他太深太重。在戰爭未真正結束之前，他都不會鬆懈自己……”
??原來是這樣，難怪大哥對自己和母親有敵意了。不過，那個什麽西什麽法國家的混蛋殺害他的家人！這比帳他記住了。送走小哥，段飛徑自走回臥房。那是他自己的房間，自開口說話起段飛就申請自己住，而不與母親同房。為了明日一戰，他需要再練練六脈神劍心法和北冥神功，以策萬全。
??每當專心致誌練功的時候時光流逝的特別快。
??段飛導氣歸虛，吐納完畢，起身推開半扇窗他仰望蒼穹，長長歎了口氣，與大理同樣的天空——日月依舊在，人事已全非。不知父王母後可安好，母後向來柔弱，自己這一失蹤，怕是她又要垂淚多日了。指尖有意無意地在窗欞上用久違的漢字寫著“段譽、王語嫣”等字樣，眼裏突然有些迷蒙，字也漸漸模糊。他心底暗諷，都已經是再世的人了，竟還有這麽多不舍。
??頓了頓，段飛望著天的盡頭，微微眯住了眼眸，那裏，巨大紅日驀然一躍、跳出了地平線，又是新的一天。
??這些年來，他每當看到這輪巨大的太陽，就想起自己身在異世界。如果大理的太陽像月餅一般大，那麽這裏的太陽就像臉盆。在這樣的太陽照射下，不知道盛夏會是什麽模樣。不過聖魔國倒是如大理國一般，四季如春，氣候宜人。
??段飛在眾人的陪同下再次來到了魔武堂。段飛來過這裏兩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仔細留意過。
??今日的魔武堂內，氣氛不同以往般的肅殺寧靜，而是議論紛紜，整個龐大的格鬥場裏，一眼望去，是一片色彩斑斕的人海。
??“竟有這麽多人來觀戰。”傑諾四周望了望。這場決鬥奧力普家族的大家長都沒有出現，對他們而言，這似乎是一場鬧劇，不被重視的兒戲。
??“哼，都太無聊了。”西諾掃了一眼，冷冷地哼了哼。雖然他天天在魔武堂學習戰技對小段飛不太了解，也不知道那小家夥天天在家鍛煉些什麽，如今達到什麽樣的程度？不過一個八歲的小孩和魔法騎士之間的決鬥，用腳趾也能想出來誰勝誰負了。何況小孩還是個人類的混血，母親是人類，那種懦弱、蠢笨、狡猾、膽怯的生物。如果不是那些狡猾的人類親愛的瑞克叔叔也不會戰死。想到這兒，西諾不自覺咬了一下唇瓣，手指一分分收緊。
??史瑞克那混蛋也是昏了頭了，居然無聊到做出這種低級的決定。不過那混蛋真要下了重手把段飛怎麽樣了！他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小弟？不，他可從沒承認過那個半人類小孩是弟弟。但事關威廉家的名譽……對，為了家族的名譽，他也一定會讓史瑞克付出慘痛的代價。這並不為了段飛，西諾一再提醒自己。
??進場前，約翰老師麵色凝重走到段飛身側，沉吟道：“威廉三少爺，我希望你能在慎重考慮一下是否真的要進行這場決鬥，我認為今天你出現在這裏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當然，這僅是我個人的看法，我不能幹涉你的決定，隻想最後奉勸你一句。我很清楚自己的每個學生的實力。”他相信每個魔族人都知道魔武堂的規矩。雖然出於貴族間的表麵禮節、再桀驁的騎士也不至於笨到真的下手重傷年輕貴族子弟，但進了這個決鬥場被人扛下去的，甚至在床上躺了幾個月才能恢複過來的，也大有人在。也就是說除了不會丟掉生命，即使是被人取走半條命也是合法的。這個孩子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段飛道：“謝謝你，肯.約翰先生，但是我今日非戰不可。”
??“你真是個固執的孩子。好的，我會做出公平的判決，願聖王殿下保佑你。”約翰老師歎了口氣。
??“謝謝。”段飛微一欠身，釋然走進決鬥場地。
??史瑞克此刻已然站在場內，表情依舊囂張跋扈。一雙紫眼直勾勾地盯住他獵物，腦子似乎正得意地幻想著恃強淩弱的快感。
??段飛不動聲色地站著，漆黑色的眸子裏沒有表情。他知道在場的每個人都認為他輸定了，他看得出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有的人貌似在笑他狂妄自大，有的人對他抱以同情，有的人覺得他自不量力，也有人懷著看熱鬧的心情報以嗤笑……真是眾生百態！
??約翰老師肅立在決鬥場中央，正色道：“現在開始的是，史瑞克.奧力普和段飛.威廉的決鬥。關於使用的武器，接受決鬥的史瑞克.奧力普有權決定。”
??史瑞克沒有拿武器。但這對他來說並不會降低過多的戰鬥力，因為他有魔法。
??“來吧，為了公平其間我空手，你用武器吧。”史瑞克充滿自信的笑著，一副施恩的口吻。
??這就是史瑞克想出來的招數嗎？的確，他空手而段飛用劍，在貴族間看來史瑞克遵從騎士精神，做足了他應該做的仁至義盡，反而小段飛顯得不自量力。西諾冷笑了笑。但很快這個表情就在他臉上凍結，西諾挑眉，錯愕地望著場上自己的弟弟。
??“既然要空手，我奉陪。”段飛將鈍劍丟出場外。現在的內功修為尚不能自由運用六脈神劍，如今又不能使天羽奇劍是有點棘手，不過這樣才更具有挑戰性。
??人群的議論聲更大了，每個人都認為他瘋了。段飛聽到人們在說他的個子還不及對方的腰，他的大腿還不及對方的胳膊粗。但這又能代表什麽？比武不是靠身高和胖瘦來決定勝負的。
??史瑞克顯然也驚愕住了，惱羞成怒道：“你少看不起人，我可是會魔法的。你要是還想要命最好快點把劍揀起來。”
??段飛蹙起眉梢，不耐煩道：“少廢話，趕快比完爬過來給我小哥磕頭認錯。”他要用段家的絕學好好教訓這個自負的家夥。
??史瑞克氣得咬牙切齒。
??驀地，惱怒的神色一閃而逝，他笑得極冷，道：“認錯？我怎麽好像看到你被我打得哭著求饒的情景。一想到這些，連這會兒等待的時間都覺得特別愉快，哈哈……”
??※※※
??PS：雪海遙指前方，高聲呐喊：衝啊……砸票吧！衝榜中……！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