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綾川望著這互動的二人,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看了看沈老太爺,又看了看顧歆暖,卻一下子瞄到了顧歆暖手中的合同。
沈老太爺不動聲色地咳嗽了一聲:“咳咳。”
沈綾川冷聲問:“爺爺,你給了她什麽?”
沈老太爺思索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麽好撒謊的,於是誠實說道:“財產轉讓協議。”
“你瘋了,爺爺!”沈綾川厲聲嗬道。
一把搶過了顧歆暖手中的合同,一目十行地閱覽了一遍,越看手背上的青筋越發凸顯。
這上麵的內容幾乎占了沈家一半的財產,爺爺就這樣把家產給了一個外人,這簡直是把沈家推向滅亡。
直到看到合同上明確表示在顧歆暖二十五歲之後將公司總裁的位置轉讓給她時,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爺爺,你連公司都要給這個外人?”
沈老太爺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孫女兒。”
接著在沈綾川驚詫的目光中,又解釋了一句:“認的孫女兒。”
沈綾川氣絕,怎麽感覺在爺爺的眼中,認的孫女兒就等於親孫女兒?
他差點以為自己的父親真的在哪個山旮旯裏麵生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兒出來。
“這裏麵有很多都是我強製性轉移的,一旦到了小暖暖手中,就不可能再轉出去,所以你別想能威脅她還回來。”沈老太爺又補充了一句。
可以,這補刀補得很有技術含量。
顧歆暖在內心吐槽了一句,太坑孫子了!她真想給沈老太爺頒一個“最佳親爺爺”獎。
但是一想到那些個強製性轉移的財產時,她就忍不住吐苦水,身為律師,她清楚地明白這些東西是有多麽難搞,或者說完全隻能老老實實地接受。
沈綾川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顧歆暖看著他黑著臉的樣子,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
“丫頭,想笑你就笑吧。”
“.……”
你大爺的,被看穿了!
沈老太爺一句話讓顧歆暖整個人都僵了三分,瞥了一眼沈綾川,好在他壓根一點也不關注自己,隻是死命地看著沈老太爺。
頓時舒了口氣。
這財產嘛自然是要還的,人她自然也是要走的,沈家的東西她一絲一毫都不會要,哪怕全部兌換成現金,她也要一毛錢不少地還給沈綾川。
她顧歆暖不是什麽貪財的人,也不食嗟來之食,不依靠自己勞動和努力得來的東西總是不踏實的。
“謝謝爺爺的好意,這份協議我回家一定好好看看。”但是,不貪財這一點先放在邊上不說,有機會氣一氣沈綾川她幹嘛要放棄這個機會?
顧歆暖一邊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邊打量著沈綾川,看到他難看到極致的臉覺得心情都愉悅舒暢了。
“好好好,如果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隨時給我說,我讓律師來改。”
“嗯嗯!”立馬裝作乖寶寶狀。
沈綾川的眼神此時此刻是這樣的——“→_→”以及“?_?`”
總之斜眼加白眼的二重奏。
顧歆暖幹笑兩聲,一把拉住沈綾川,對沈老太爺說道:“爺爺,我跟沈綾川有點事情要商量,先走了。”
然後,沒等沈老太爺回答,就直接拉著沈綾川走了。
“顧歆暖,你幹嘛?”
剛出沈家大門,沈綾川就很嫌棄地甩開了顧歆暖抓著他袖子的手。
顧歆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那份財產我會想辦法交還給你的。”
沈綾川噗嗤一笑:“顧歆暖,你怎麽這麽幼稚?你以為強製性財產那麽好還的?不然它還叫強製的幹嘛?”
顧歆暖頓了頓,“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她隻要考到了世界級律師,這一點對她來說就不足以為困難。
沈綾川望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周圍的風好像一下子停了,四周安靜得不得了,卻隻聽見沈綾川口中傳出的聲音。
他說:“顧歆暖,你到底哪裏來的這麽多自信?”
是啊,她哪裏來的自信?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對於很多事情,她總覺得隻要努力一下下,沒有什麽是不可能實現的。
而且,這種自信就來源於自己的內心深處。
顧歆暖堅定地說道:“等我考到世界級律師證,我就可以做到!”
沈綾川一頓,轉移了視線,道:“走吧,帶你回學校。”
這一趟沈家之行,顧歆暖可謂是收獲匪淺,不僅有錢還有人。
呸呸呸,應該說成功氣了一把沈大少,心裏滿足了不少。
豪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梵卡校門口,由於是午餐時間,學生都閑的發慌,所以引開許許多多的目光。
顧歆暖耳朵尖,大老遠的就聽見八卦的女生嘀嘀咕咕地在說她和沈綾川的事。
偏偏不偏不倚地,迎麵走來一個女孩,顧歆暖覺得挺眼熟的。
剛下車就被那個女孩攔住了,她說:“你先別走。”
顧歆暖一挑眉,又是一個來挑釁的?還敢當著沈綾川的麵挑釁。
心裏剛這麽想,之間沈綾川匆匆下了車,走到這個女孩子麵前慌忙說道:“妍妍,你怎麽在這?”
董妍一笑,挽起他的手臂:“我不來,都要被那群花癡女逼瘋了,一個兩個都在我耳邊嚼舌根說你被這個姑娘勾搭走了。”
顧歆暖在心裏感歎,原來這個才是原配啊!
不錯哎,大美女,還是她的菜!
於是她打招呼道:“同學你好啊,我叫顧歆暖,你別聽那些花癡女亂說,我跟你老公一點都不熟的。”
這話在董妍耳朵裏聽著怎麽就這麽怪異?
不熟你還從他車上下來,不熟你還去沈家吃飯?
但她還是很親切地回應道:“你好,我叫董妍,是綾川的女朋友,你放心,我相信他心裏隻有我一個人,不會沾花惹草的。”
尤其是“沾花惹草”這四個字她還特地加重了語氣,生怕顧歆暖聽不清。
顧歆暖嗬嗬一笑,她理解,女人總是在某些方麵很小氣的,但這個董妍給她的感覺始終是不壞的,因為她從她的眼裏沒有讀出一絲一毫的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