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考驗
“哼，廢話太多！”這一次隨著聲音的出現的不是一顆石子而是兩把匕首，不偏不倚，正好命中兩位蒙麵人的胸口。
“姑娘沒事吧！”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一位俊朗男子，手中正把玩著的剛剛插入蒙麵人胸口的兩把匕首，此刻卻是沒了血跡。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告辭。”雙手交叉放在腰側向男子福了福身，葉瑾惜撿起被蒙麵人擊飛的劍，背緊包袱就要離開。
“誒，姑娘你等等！”邁出幾步攔在葉瑾惜麵前，男子收起手中的匕首，麵上掛起一抹平易近人的笑容，“姑娘這三更半夜的你一個人走多不安全，正好，曹某也是往這個方向走，不如一起？”
聽到這話，葉瑾惜抬眸看向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男子，卻在看到男子麵上的笑容時，不由自主的浮出一絲淡淡的厭惡。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副不完全的畫麵，畫麵中也有一個男子是對著自己這般笑的，隻不過自己卻把他逼下了台，畫麵中男子的麵容一樣看不清。
“姑娘？姑娘？”男子見葉瑾惜看自己看呆了，麵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勝幾分，伸手在葉瑾惜眼前晃了晃。
“你若想跟著那就跟著吧。”說完，葉瑾惜就錯開男子的身體繼續向西北方向走去，背對著男子的麵上神色不明，但在男子眼中卻把葉瑾惜的快步離開當做了害羞。
“曹某名喚世傑，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得知姑娘的閨名？”大跨出幾步跟上葉瑾惜的腳步，曹世傑走在葉瑾惜身側，麵上仍帶著平易近人的笑容。
半垂著頭看著腳下的路，聽到曹世傑的問話，葉瑾惜麵上閃過一絲厭惡，待抬頭時卻又恢複平常的淡然，“葉瑾惜。”
“原來是葉姑娘，不知葉姑娘向這個方向走是想去哪？”像是早已習慣走山路一樣，盡管已經入夜曹世傑走的也分外輕鬆，口中不斷問著葉瑾惜一些自己的疑惑，目光卻在打量著周圍模糊不清的景象。
從包袱中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照亮前進的山路，葉瑾惜抿了抿唇，“西北邊界。”
“西北邊界？難不成葉姑娘想去尋仙師？”聽到葉瑾惜的回答，曹世傑有些意外，原本看向周圍的目光再一次投向葉瑾惜。
在火光的照耀下絕美的臉龐也染上幾分紅暈，氣質若仙，但又染上了幾分凡氣，就像是意外落入凡間的仙子，隻是瞧著側臉便讓人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仙師？西北方向是那天來到院中那人口中說的修仙的地方嗎？那靈玄宗是不是也在那裏？眾然腦海中有一堆疑問，葉瑾惜也因為心中對曹世傑的淡淡厭惡而沒有問出口，隻是輕聲應道，“恩。”
“那葉姑娘怕是要找尋無果了，”曹世傑收回視線，像是在回憶什麽似得，語氣頓了頓，才繼續開口道，
“傳說西北邊界有一道天然屏障，凡人無法入內，隻有仙師才可以平安穿過屏障，除非有特殊的方式才能穿過屏障尋到仙師，不然就隻能等到仙師來凡間收仙童時才能見到。”
“多謝曹公子相告。”
天剛朦朦亮，葉瑾惜從睡夢中醒來，瞥了眼還在昏睡的曹世傑，緩緩站起身，拿起包袱和劍，邁步走出山洞，向西北方向走去。
還未離開山洞一刻，身後傳來的一道男聲，讓葉瑾惜停住了腳步，“葉姑娘，你走這麽快幹嘛？！”
飛快地跑幾步跟上葉瑾惜，曹世傑喘了幾口氣，“葉姑娘，你怎麽不等等曹某？害的曹某好找！”
“小女子起時見曹公子還在熟睡，不忍心打擾，隻好先走一步了。”淡淡瞥了眼走至自己身旁的曹世傑，葉瑾惜壓下心中淡淡的不喜和厭惡，繼續向西北方向走去。
“原來是這樣，這倒是曹某不對了，”跟在葉瑾惜身旁，曹世傑麵上再次露出一個平易近人的笑，“不過曹某看葉姑娘走的方向，莫不是還打算前往西北邊界？”
“恩。”
“葉姑娘，你別怪曹某多嘴，曹某隻是覺得你這般執著尋仙師，最後卻沒有什麽結果，當真是……”偏頭見葉瑾惜麵上無恙，曹世傑才繼續道，“可悲至極。”
這人未免太多管閑事了！心中的淡淡不喜與厭惡再次浮出，葉瑾惜眉頭輕蹙，“曹公子可曾去過西北邊界？”
本以為葉瑾惜會聽從自己的話，不再前往西北邊界，卻不想她先反問了自己一個問題，曹世傑心中雖有些驚訝，但還是實話實說道，“這、未曾。”
“既然未曾，那麽曹公子怎麽就知道事實一定如傳聞中一樣？”眉頭舒展開來，葉瑾惜趁著曹世傑發愣的片刻，加快腳步向西北方向走去。
“誒，葉姑娘等等！”再次追上葉瑾惜的腳步，曹世傑不緊不慢地跟在葉瑾惜身旁，“既然葉姑娘執意要去西北邊界，曹某也沒必要阻攔，隻不過現在這一段路上做個伴，如何？”
“隨便。”
三個月後，曹世傑指著麵前不遠的城門口，偏頭帶笑看向葉瑾惜，“這便是曹某此行的目的地——京城，之後怕是要與葉姑娘分道揚鑣了！不過葉姑娘當真不打算放棄尋找仙師？”
壓了壓途經一個小城時買的白色帷帽的帽簷，葉瑾惜看向京城，眸色微暗，並不言語，隻是衝曹世傑搖了搖頭。
“既然葉姑娘堅持，曹某也不阻攔，不過葉姑娘既然來了這京城，不如進去看看？”盡管他在路上已經問了很多次，但再次聽到葉瑾惜的拒絕，曹世傑心中還是劃過一道遺憾。
本想拒絕，但葉瑾惜想到來到京城城門外時，心中突然冒出的那種詭異的感覺，就好像覺得京城裏麵有什麽東西在吸引她一樣。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葉瑾惜還是沒有拒絕，輕輕點頭答應了。
“葉姑娘請跟曹某來，”見葉瑾惜點頭答應，曹世傑麵上重新掛上笑容，帶著葉瑾惜走進了京城最繁華的街道，“這是京城最好的製衣坊——錦繡坊，這是……這是京城最好的武器店——閔源閣，葉姑娘可想進去瞧一瞧？”
對上葉瑾惜看過來的疑惑目光，曹世傑麵上綻放出一抹更燦爛的笑容，“曹某見葉姑娘每天將一把劍帶在身邊，以為葉姑娘是喜歡兵器之人，所以才有此一問，”
頓了頓，曹世傑看了眼葉瑾惜手中的劍，“不過葉姑娘的劍著實太普通了些，不知此劍可有名字？”
“此劍名清光。”直接脫口而出的話讓葉瑾惜麵上一愣，自己怎麽知道這把劍叫“清光”的？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此劍雖普通卻有一個好名！”感歎的同時，曹世傑拉著葉瑾惜進了閔源閣，“葉姑娘可看到了心怡之物？曹某覺得這把折扇就不錯！”
聽到曹世傑的話，葉瑾惜將目光投向折扇，腦海中卻是有些混亂。
“葉道友可以看看有沒有什麽心怡之物。”
“葉道友看了這麽久，沒有看到心儀的嗎？龍某看這接下來的定顏丹就不錯。”
“龍某是誰？定顏丹又是什麽？他又為什麽叫我葉道友？”腦海中突然閃過的一副副畫麵，讓葉瑾惜陷入了深思，心中所想也不由得說了出來。
“葉姑娘在小聲嘀咕什麽？莫非葉姑娘覺得這折扇不夠好？也對，葉姑娘畢竟是女子，肯定用不慣折扇，那這把軟劍如何？”放下手中的折扇，曹世傑拿起另一邊的軟劍遞到葉瑾惜眼前。
眼前軟劍的閃過的金屬光芒，讓葉瑾惜回過神來，腦中恢複一片清明，“不必了，多謝曹公子一路的陪伴，小女子先行一步！”說完，葉瑾惜幾步跨出閔源閣，向城外跑去。
“誒誒，葉姑娘！”待曹世傑反應過來，追出閔源閣時，葉瑾惜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道上。
跑出京城，葉瑾惜靠在路邊的一棵樹上，理了理腦海中有些混亂的記憶，是了！就在剛剛，她把一切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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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玄宗，紫星峰。
姬無塵倒出兩杯清茗，坐在桌邊，神色淡然地將一杯清茗推給坐在對麵的青衿，先開口道，“青師叔此次前來可是有事？”
“果然還是你泡的茶正宗！”端起手中的茶盞輕輕一抿，隨即將茶盞放回桌上，青衿嘴角勾起一某似有似無的笑，“小惜兒從玄天境出來後，我會讓她回靈玄宗一趟，至於姬師侄你能不能見到她，嗯哼，就看你的本事了！”
“敢問青師叔是在何處遇到惜兒的？”手中端起清茗卻不喝，姬無塵麵上神色依舊，但目光卻未看向對麵的青衿，而是投在了桌子中央還燃燒著淡淡火焰的本命魂燈上。
“凡間與修仙界的天然屏障處，修仙界這一邊的。”靠在椅背上，青衿端起茶盞，“不過，你好端端地把你弟子送到凡間去幹嗎？凡間靈氣稀薄，不易修煉，也虧得你那弟子悟性十足，才在凡間結出了元嬰。”
輕抿一口清茗，姬無塵看著緩緩飄動著火焰的本命魂燈，目光越發深邃，“這些日子多謝青師叔照顧惜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