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在這一瞬間，小葉子也沒了原有的精乖靈動，一臉緊張的跑到我們跟前，試圖把我的手拉開。
可她一個嬌弱無力的小美女，又如何能夠做到？
但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看在小葉子的麵子上，我就鬆開了手。
隻不過在鬆開的同時，我順勢往前一推，小白臉立刻蹬蹬蹬後退好幾步，緊跟著一個屁墩，十分丟臉的坐到了地上。
“你他媽的敢推我，找死！”
這小白臉當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無奈他手無縛雞之力，隻是在那裏叫囂，卻是不敢靠近。
我看了小葉子一眼，說：“我不管你們是誰，現在，馬上離開我的家，我不歡迎你們。”
小葉子扁扁嘴想說什麽，卻最終沒能說出口，但她看我的眼神裏實打實的充滿了歉意，這倒是讓我感覺好受了不少。
“啊，童童，你受傷了？這倒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這土包子欺負你了？”
原本氣氛已經開始緩和，而我也不想惹事，打算就此了結，誰知道那小白臉眼珠子亂轉之際便看到了小葉子右腳脖上的傷痕，立刻三屍神暴跳的朝我大呼小叫，還招呼那幫子跟班上來揍我。
好！好！
老子正窩火呢！
我很是不屑的看著朝我慢慢移動的黑衣打手，雙手攥拳，十指關節捏的劈劈啪啪直響。
心道這些弱雞，我一個拳頭就能擺平了。
然而戰鬥並沒有打響，仿佛是經過了一番內心掙紮之後的小葉子站到了我和那幫黑衣打手之間。
她的臉色十分難看，目光卻是根本不去看那些黑衣打手，隻是盯著旁邊怒氣滿盈的小白臉。
我沉穩不動，就聽小葉子說：“哥，你要是一再如此不顧及身份，我想到時候恐怕老爺子就不僅僅是雷霆大怒了，希望你想清楚。”
這一句話我沒聽明白，不過看樣子小白臉是聽明白了，臉皮頓時黑黑的嘟囔了幾句之後就招呼那幫黑衣打手退出了院子，隨後他也跟了出去。
身後爺爺歎了口氣，也回屋了，院子裏隻剩下我和小葉子。
小葉子朝我歉意的一笑，說：“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我搖搖頭說沒關係，畢竟人和人是沒法比的，我本來就一土包子，你們城裏人不往眼裏拾也是正常的事情。
知道我是慪氣，小葉子也不計較，倒是吃吃笑道：“我倒是想做個土包子，可惜還做不了，好了，我該走了，欠你那五百塊，改天我再還你。”說完，她就嫋嫋娜娜的朝外走。
我朝著她喊說錢我不要了，她也沒應聲，隨後就是發動汽車的聲音。
等他們走了，我蹲在門口發呆。
回想起來今天這一連串子事兒，當真覺得是不自在，我感覺這小葉子倒是和李晶晶差不多是來找刺激的，隻是兩個人對刺激的定位不一樣罷了。
算了，你有你的陽關道，我有我的獨木橋，想再多也沒個卵用，我還要努力賺錢存老婆本呢。
到了後半晌，我已經徹底釋懷了，和爺爺一起把這一茬成熟的蔬菜收完，運回家裏，隻待晚上一加工，明天拿去賣了就了事，至於下一茬的菜，那是以後的事了。
晚上吃了飯，我收拾停當之後就把菜筐子照昨天那樣擺好，就在我準備跳進去的時候，爺爺過來了，問我瞎折騰啥。
我想了想，這件事比較玄幻，完全解釋不清楚，於是我就拿起一根黃瓜和一個西紅柿攥在手裏，並對爺爺說等一會你就明白了。
爺爺極有耐心，中間也沒問我鬧哪出。
直到過了十幾分鍾，嚐過黃瓜和西紅柿之後，爺爺才詫異的問我這是怎麽回事。
很顯然，他也確實被這種神奇的事情驚訝到了。
我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
然後，我就把白天賣菜的事情說了。
爺爺聽了，好是一陣唏噓，說道：“這倒真是稀奇事兒，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以後要把炮仗脾氣改掉，可別惹了大事，我還指望著你給我養老呢。”
炮仗脾氣以及養老這茬子事兒爺爺經常說，我懂得他的苦心，自然也就分得出輕重。
摟著菜筐子睡了幾個小時，我便抽身回到屋裏，開始打坐煉氣。
要盡快進入禦氣階段，否則空有一身蠻力可不一定是那漢奸頭的對手。
講真格，雖然我現在算是踏入了修煉的世界，但對其中的奧妙玄機卻知道的少之又少，唯一的知識來源恐怕就是那本龍泉真人寫的龍泉真訣了。
而且玉娘曾經問我為什麽要修行，我當時的回答是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玉娘則說我沒出息。
如今想來，以這種為目的的修行，恐怕當真是有些狹隘短視了。
古人尋天問道，追求的是應是超脫生死。
雖然如今已是滄海桑田時過境遷，但想來修行的根本目的不曾改變。
思緒紛擾，一時之間，我竟然感覺到十分的迷茫，覺得自己還是根本不知道修行為何物。
……
早晨，我照例練拳，輾轉騰挪之間竟是有絲絲白氣不斷散出。
自從力氣奇異大漲之後，我每次練拳，都會覺得身體像是一個架在火上的水壺，體內的血液就如水壺內行將沸騰的水，劇烈翻滾著。
而每當血液翻滾之時，原本有條不紊的真氣氣流就會開始變得暴躁，似有壓抑不住的跡象。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隱隱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好兆頭。
以至於我這幾天都不敢貿然加大練拳的幅度，生怕一個不留神，我這個水壺突然之間就炸了。
龍泉真訣當中有提到類似這種現象，體內真氣類似沸水一樣翻滾是真氣狂暴導致，而這種現象有可能帶來一個讓修行者聞之色變的結果，那就是走火入魔。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因為我的修煉方法不正確引起的，但無論如何，這種症狀不能放任，看來有必要去找玉娘了。
上午，我將蔬菜裝上車，前往鎮上。
今天天氣不怎麽好，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而且，今天是星期一。
等我到了菜市場，發現沒有立錐之地的情況並沒有因為今天是星期一而有所改變，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在我昨天擺攤的地方，有十幾個提著菜籃子的男男女女在那裏東張西望，似乎是在等我。
見我駕著車緩緩走過來，那群人當中一個胖女人立刻扯著嗓子大叫：“哎呀，他來了！”
胖女人一發喊，這幫子人很快湧了上來。
嘿嘿，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好兆頭。
我心中想著，就尋了個位置把車子停下，把昨天的錄音打開，拿出電子秤，開張。
黃瓜四塊，西紅柿五塊，四季豆四塊，這價格雖然比市場價高出好幾倍，但很顯然人們無法拒絕那種神奇美味的誘惑，我的存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少。
不到一個小時，一車蔬菜已經見底。
又是兩千大洋到手！
粗算一下，這兩天賣菜的錢已經夠還二狗子的車錢了！
而如果按照杜有德給的加錢，這些菜賣了連一個車軲轆都買不到。
菜賣的快，我心裏也美滋滋的。
任何事情突然間峰回路轉，都能稱得上是喜事。
然而就在我有些飄飄然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一個人。
在距離我十來米的位置，三七分漢奸頭正夾著破舊雨傘站在那裏看著我，臉上掛著十分令人討厭的笑。
隻這一下，我的好心情就徹底沒有了。
莫非這家夥是現在就要來找我麻煩？
我瞅了瞅菜筐裏剩下的幾個小黃瓜爛番茄，當機立斷，跳上駕駛座立刻跑路。
一直跑出好遠，才發現漢奸頭並沒有追過來。
這自然是好事，眼下我準備不足，倉促迎戰不合兵法，要敗。
一路回到家，爺爺不在家，應該還在菜地裏忙活。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帶了一把斧頭前往大涼山。
當初玉娘從我家離開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她說如果哪天我真的撐不住了，就到大涼山裏找她。
那時我心中紛亂，根本沒有去揣摩這句話的含義，如今仔細想來，心中更是驚詫莫名，難不成玉娘早就知道我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龍泉真訣中有言，一旦走火入魔，將有萬劫不複之災。
眼下跡象已顯，我必須盡快解決。
一個小時之後，我來到了當初玉娘救治二狗子的那處大坑。
時過多日，大坑已經幹涸。
我站在坑邊，心中呼喚，暗暗祈禱玉娘能夠聽到我的聲音。
然而，周圍除了風聲沙沙，鳥蟲亂鳴之外再無其它。
玉娘已經不願和我再有什麽交集了嗎？
說實話，這會兒我的心情萬分沮喪，情緒瞬間就跌倒了低穀，整個人陡然間就像是丟了魂似的蹲在地上，望著眼前的樹幹發呆。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時候，隱隱聽到了腳步聲。
是玉娘？
我心中狂喜，噌的一下站起來，然而我還沒有轉過身，就感覺到腰間一痛，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將我直接撞的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