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眼眸裏一閃而過的驚訝,隨即將紙片扔到地上,用腳踢到了桌子底下。
幾乎能想象到出來,當時容皓川看到這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是不假思索的撕毀了。
何談簽字?
不過,既然已經這個男人說自己簽字了。
好,這個戲她陪他演。
忽而一抬頭,看到一抹高大的暗影壓了過來,“那是兩碼事,就算你要走,也要補償完我以後再走!”
阮晴下意識的往後一倒,靠在了床頭的枕頭上,她伸出一隻手撐住了要過來的容皓川,“好,補償就補償,但是。”
“除了滾床單,可不可以選別的辦法補償你?”
容皓川眯眼望著她,將她抬起來的膝蓋伸手一按,“好,既然你也決定要補償我,我可以答應你不滾床單。但是,我要你從現在起,每天二十四小時,完全聽從我的差遣,不得有任何異議!”
阮晴想了想,說著,“每天?那具體是幾天,給我給準備時間好不好,我還要帶著孩子們回娘家呢。”
“十二日,從現在開始。十二日後,隨便你去哪兒,我都不會管。”容皓川沉聲說著。
阮晴猶豫著,也就是說,她一點點自由都不能有?
“我給你三秒時間,不答應的話,我也收回剛剛答應你的。”他說著,一手滑上了她的手臂。
“等下……”
阮晴拉下了被他撩起的袖子,唉了聲,妥協說著,“我答應你就是了。”
既然已經被找到了,就認命吧。
這些日子他積攢的怒火,遲早是要有地方發泄的,解鈴還需係鈴人,既然都是因她而起,她就任勞任怨,為奴為婢十二日,又能怎麽著?
“好,你說的,一言為定。”容皓川說著,這才放開了她,從他那一側床頭的抽屜裏,掏出了一個盒子扔給了她。
“這是那天我回來,從外麵買的,你看不看喜歡不喜歡。”
容皓川說完走了出去,樓下,譚姨看到他下來,忙過去問著,“先生,這,孩子們的東西還要不要收拾?”
“不必了。孩子們呢?”他問著,看了看突然覺得清靜了的客廳。
“孩子們在妞妞的房間呢,妞妞剛睡醒,嗬嗬,靖皓和靖瑤爭著當哥哥姐姐,對她可好了!”譚姨笑嗬嗬的說著。
自打,先生讓人把妞妞送過來,可把兩個孩子高興壞了,說有了新的小夥伴。
樓上,臥房。
阮晴拿起了別他扔到床上的純白色盒子,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生氣,應該是會親手給她戴上吧?
打開一看,是一套簡約卻很精致的耳釘,其實生完孩子以後,她戴的最多就是耳釘。
但是,自從她自己買過一套戴後,之後好像都是他買的。
她拿了出來,走到了鏡子前,自己戴了上。
雖然隻是副耳釘,卻透著不可忽視的光芒,藍寶石的光澤,若隱若現的隱藏在她的長發當中,越發顯得神秘動人。
她不知道,在她戴上的一瞬,特殊的皮膚溫度感應,使得容皓川的手腕上的手表突然滴了聲,他揚了下眉梢,不著痕跡的按下了某個鍵。
“靖瑤,靖皓,媽媽累了,爸爸先讓媽媽睡覺,明天在陪你們玩。”他對著容靖瑤和容靖皓說著。
兩個孩子應了聲,雖然很想找媽媽,不過爸爸既然這麽說了就要聽話。
反正,媽媽已經回來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和媽媽玩。
百川大廈。
總裁辦公室裏,容皓川一到公司,就看到了有醫護人員陪同出來的容嶽,正在辦公室裏等他。
“皓川,昨個那麽重要的場合,為什麽沒有參加?”聽到容皓川昨天的座談會議沒有參加,容嶽的心裏是驚訝的。
從來都視工作為生命的容皓川,居然會連這麽重要的會議也不參加,這實在太反常了。
不是不知道他是出去幹嘛了,但如果換作以前,就算是再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會耽誤了工作。
“容先生,您現在看來還挺好的,而且,昨天您不是也親自參加了?有您在,我去不去,又有區別。”容皓川說完,脫下了外套,穿著件條紋襯衫落坐到了辦公椅上。
“皓川,你,你叫我什麽?”容嶽聽他嘴裏出來著陌生的稱呼,心中別扭不已。
容皓川拿過了前兩天落下的重要協議,淡淡望了他眼,“我說了,在阮晴回來之前,我不會認你這個父親的。”
“你當真要跟我計較是嗎?皓川,阮晴的出走,我是有責任,可是,可是,爸也後悔啊。”容嶽氣的閉上了雙眼說著。
自從阮晴離開後,容皓川就再也未去看過他,甚至電話也不接,幾乎斷絕了任何跟他的聯係。
就連方靜慧打電話,也沒用。
還有孩子們,這些天,連孩子都不讓他見,甚至他派人去鬱金宮接,可容皓川連門都不讓人開。
容皓川打小就十分有自己的主見,自己決定了的事,很少有反悔過的。
“皓川,爸答應你!隻要你能把小晴找回來,爸再也不會為難她了。這些天,爸也想明白了許多,蘭彤的事兒,也不能全怪小晴,是爸太片麵了。”
容嶽歎聲說著。
其實退一步想,並不是因為阮晴是阮晴,所以蘭彤不喜歡她,而是因為。
阮晴是皓川的妻子。
就算換成了任何一個女人,蘭彤都會心存嫉妒的。
這,是毋庸置疑的。
容皓川聽著他這話,頭也未抬,隻是唇角微微一勾,他這兩天出去,容嶽知道他去找人了,但並不知道,他已經找到了。
趙彬和容程的嘴,向來都很嚴。
“爸,您的覺悟太遲了。”容皓川把簽好的文件,放到了一側,看了眼手表說著。
容嶽被他這話給噎的難受,搖頭歎了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醫務人員忙扶著他,走出了辦公室。
待容嶽一離開,容皓川放下了手裏的簽字筆,靠在椅背上,拿起了桌上的電話,“上來吧。”
沒過一會兒,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