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簽字了
“不,不可能,如果你簽了,怎麽可能還跑這麽遠來找我呢?”
容皓川輕哼了聲,一手把玩著手裏的防風火機,一手夾著煙,“我找你,是因為我不甘心。你覺得你會一時激動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書,還簽字,我就不會一時激動簽字了是嗎?”
“女人,你說我是狼,我看你才是喂不熟的狼。我對你怎樣,你心裏知道。我容皓川的身和心,都在你身上,可是你呢?”
“就算我父親說了再過分的話,做了再過分的事,你完全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你拋下我,拋下孩子們一走了之算怎麽回事兒?!”
阮晴聽著他的話,注意力卻始終都專注在他剛剛說的那句話上麵。
她有些控製的不住的站了起來,走到了他麵前,難以置信的問著他,“容皓川,你再回答我一遍……”
“那份,那份離婚協議書,你,你真的,簽字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一瞬間瀕臨懸崖,仿佛隻要他說出了那句話,她就會掉了下去。
“你不是跟席牧晨說,我是你的前任嗎?那麽現在,你應該滿意了。”
容皓川淡淡揚眉說著,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淚水滑落,他眸光微閃,移了開。
阮晴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這麽久以來的堅持,瞬間崩潰成沙。
“哭什麽,這不是如你所願了嗎?你準備下那一份離婚協議書,不就是等我簽字的,怎麽我簽字了,看你又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容皓川沒有看她,顧自說著。
阮晴的眼淚早就克製不住的流下,但是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崩潰。
“孩子呢,孩子,能,不能,讓我,撫養?”她一字一頓的說著,感覺心已經透不過起來了,但是她極力的讓自己冷靜。
容皓川聞言,看向了她,墨眸微眯起,“你覺得可能嗎?早幹嗎去了,現在跟我要孩子,不覺得太晚了。”
阮晴轉開了頭,背過身去,不敢看他。
“在車上你不是跟我說,你不回去嗎?我來是想告訴你,不回也行,沒必要為了躲我,銀行卡都也不敢用,酒店也不敢住。”
容皓川說話間,另一隻手上的香煙,不小心力道一重被折成了兩半,他不著痕跡的將煙熄滅在了煙灰缸裏。
說著,他站了起來,望著她忍不住輕顫的身影。
女人,我會讓你知道,私自離開我的後果。
“等等,你是不是在騙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何必在新聞上登那些消息呢?”阮晴想起新聞上的那篇報道,喊住了他。
如果他真的已經簽字了,何必要……
“這麽說你看到了?所以,你才把自己化妝成那個樣子,就是怕被我認出來嗎?”
容皓川背對著她,冷嘲了聲說著。
阮晴眸光閃爍著垂下了腦袋,以為他要離開,卻見他進了浴室,但是此刻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顧不得想其他。
他說。
離婚協議書簽了?
她,和他就這麽在一氣的衝動之下,把婚給離了?
這是她從來,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雖然,雖然她離開了容皓川,可是她是有苦衷的,而容皓川向來冷靜沉著,怎麽會這麽衝動?
難道,這次真的惹他生氣了?
沒過多久,容皓川從浴室走了出來,望了眼還站在原地的阮晴,“因為太晚,這家酒店就剩下這一間房了。那個小女孩,我讓服務員先照顧著了。”
說完,容皓川朝著裏麵走去了。
言下之意,住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阮晴傻傻的愣在原地,感覺心底一陣刺骨的冰涼,待緩過來後,她跌跌撞撞的走進了裏麵,朝著床上走去。
容皓川望著這跑到床上來的女人,似著了魔般的翻身騎到了他身上,俯身就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他蹙了蹙眉心,她這是怎麽了?
不該傷心,該難過的嗎?
這女人,是不是有點太反常態?
不過,他知道自己,就算再生氣,也拒絕不了她這突如其來的熱情……
隻是很快。
容皓川就知道這女人打的什麽主意了。
事兒到中途,他正失控之時。
阮晴突而問著,“告訴我,離婚協議書你沒簽是不是?”
容皓川當即凝眉,這女人是想逼他這個時候說實話?也太小看他的自製力了。
不過,他也不吭聲,一把拉過被子遮住了他和她。
過後。
阮晴撐著坐了起來,逼著他看著她,“告訴我實話!你沒簽對不對?”
容皓川望了眼她著急的樣子,緩緩移開了視線,拉開了被子去穿衣服。
“簽了。”
“簽了你還碰我?!”阮晴逮住把柄問著,去拉他的衣服,不讓他穿。
容皓川揚眉看向她,“這是你欠我的,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每天一次來算,你還欠我十二次。”
說完,他從她手裏扯過褲子,又拿過了襯衫穿著。
留下了,如身臨寒冬的阮晴。
容皓川帶上了房門,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讓她唯一不逃走的辦法,就是讓她知道逃走已經沒有了價值。
不然,就算時時刻刻防著,又有什麽用?
“容哥,老爺子打電話過來了,說讓您務必盡快回去一趟,您看?”容程半夜接到電話,老爺子下了死命令,讓容皓川無論如何趕回來,所以他就一直在門口等著。
容皓川攏了攏西裝,朝著前麵的客房走去,“不用搭理。”
“啊?這,這,容哥,嫂子不是已經找到了?”容程跟上了他,著急的說著,“容哥,這裏有我跟方剛呢,您就放心吧,如果這次再讓嫂子跑了,我跟方剛提頭謝罪!”
容皓川掃了他眼,他立刻低頭,“我是打個比方,反正我們絕對不會讓嫂子再跑的,您就放心回去吧!”
容皓川推開了另一間房,走了進去,“容程,你知不知道,這次如果我回去意味著什麽。”
“這,當然意味著您敬業負責啊,您是百川企業的總裁,您是主角,如果少了您,這次座談會還有什麽意思呢?”容程跟著他走了進去。
少了主角的戲,還有什麽看頭呢。
“容哥,這實在是董事長剛做完手術,還不宜外出,這,如果您不回去,別說趙彬沒法交代,我也沒法交代啊。”
容皓川走了進去,把方剛帶回來的行禮打開了看了看,冷聲說著,“我就是要讓他知道,自作主張的後果是什麽。”
“把我老婆趕走,又讓我替他去交際,我就要什麽不顧,聽他的話回去是嗎?”
容程揉了揉後腦,“可是,容哥,這好像是兩碼事吧。”
“兩碼事嗎?他身為董事長可以任性妄為,不顧我這個兒子,做出那些事。我為什麽就處處都要為大局考慮。”
大局,何為大局。
忍一時之氣,可以讓家庭和睦,這也是顧大局,可是,他顧了嗎?
容皓川低頭翻著行李箱的東西,他想知道,這個女人,這些日子在外麵是靠什麽過活的,繼續說著,
這次,他要容嶽知道不顧大局的後果,阮晴不能白白的離家出走。
倏爾,低頭翻行禮的他,從衣服堆裏翻出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