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去扯她勒著自己脖子的手,喉嚨被她捏的生痛,她是真的瘋了,居然用這麽大力氣!
“蘭彤!你瘋了嗎?!快放開我!”阮晴失聲喊著,痛的她一度喘不過氣來。
“我瘋了?嗬嗬,是,我瘋了!都是被你給逼瘋的!”蘭彤望著阮晴,猙獰可怖的臉上布滿淚水,“都是你逼我的!”
“阮晴!你為什麽要搶走我的皓川哥,他是我的一切……他是我的一切啊!”
“你可以有別的男人,他們都願意為你去死,你為什麽還要死死抓著我的皓川哥不放?!”
蘭彤說著,手下的力道越是緊,眼中全是恨意,早已蔓延過了理智。
一個嚴擎軒,一個卓寒,阮晴明明有那麽多的選擇,為什麽還要跟她搶?
她自始至終,隻有一個皓川哥……
書房裏,容皓川聽到外麵的動靜兒後,迅速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當看到那樓梯欄杆處掐著阮晴脖子的蘭彤,失聲怒吼道!
“蘭彤!你瘋了!給我放開她!”
容嶽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嚇得往後退了步,“小彤,你,你這是做什麽?”
蘭彤看到容嶽失望驚訝的望著自己,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仿佛是一片早已千瘡百孔的樹葉,搖搖曳曳,飄飄蕩蕩,早已看不清自己的心。
不敢麵對容嶽的目光,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也不要出來。
正在她猶豫的瞬間,容皓川突然走了過來,一把扯開了她,將阮晴摟在了懷中,沉啞的聲音問著,“你沒事吧?”
阮晴一手扶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了聲,搖了搖頭。
蘭彤被容皓川無情的拉開,跌倒在了地上。
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仰天大喊了聲,竭嘶底裏的哭喊著。
事到如今,就算她不承認有什麽用,皓川哥竟然把指正她的證據,都拿給了爸看,她還有什麽臉麵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還有什麽勇氣活下去?
活下去就要麵對未來的一切,麵對警察的詢問,牢獄之災,外人異樣的眼光……
不,不!
她不要去麵對那一切!
她不要!
“這是怎麽了呀,吵什麽吵啊?”方靜慧從屋子裏出來,這孩子們剛睡醒,就聽到樓上傳來了吵架的動靜兒。
“啊……”方靜慧正準備上樓梯,卻突然看到,什麽東西從樓上掉下來了。
待看清楚那掉落在地上的人,頓時如一灘泥般癱軟在了地上!
“小彤——”容嶽失聲呼喊著,激動的從樓上往下跑。
容皓川墨眉皺起,拉過阮晴朝著樓下走去。
阮晴嚇住了,如果不是被他拉著,她怕是連怎麽走路都忘了,當下樓後,看到那倒在地上的蘭彤,腦袋下麵一片血跡蔓延開來……
方靜慧也早就嚇傻了,癱坐在地上,連喊叫都忘了。
容嶽是支持著下來,過去抱住蘭彤的頭,“蘭彤……蘭彤!我的女兒!你怎麽這麽傻?怎麽這麽傻啊!”
“就算你錯了,爸又怎麽舍得對你下手,你幹嘛想不開啊!”
容皓川皺眉望著這發生的一切,朝著那邊走過來的崔管家說著,“快去叫救護車!”
“……是,是,少爺!”這崔管家也嚇傻了,楞了下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打電話。
“張嫂,看著孩子們,別讓孩子們出來。”容皓川轉而對著一旁的傭人阿姨說著,孩子們已經被驚醒了,正在喊奶奶。
方靜慧傻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想站起來卻已經沒了力氣,,容皓川見此過去扶住了她。
“蘭彤啊!我的孩子,你這是幹什麽,你這是幹什麽呀!”方靜慧走了過去,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蘭彤,失控的喊著。
“這,這剛剛不是好端端的嗎,這到底是怎麽了啊!你為什麽要從樓上跳下來!為什麽呀!你能不能告訴媽!”
方靜慧趴在蘭彤身上哭著,這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就這麽從樓上跳下來,這讓她如何不心痛啊!
阮晴靠在牆根處,嚇得眼淚也都冒了出來,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蘭彤剛剛想要掐她,那種力道真的大的很,想要把她掐死似的。
可是,可是後來怎麽又從來跳下來了?
她怔怔的靠牆站著,直到,看到救護車過來,把蘭彤弄走。
容皓川才走到了她的麵前,扶著她的肩膀,晃醒了她,“小晴,小晴?你先帶孩子們回去,方剛開車在外頭等著,我跟爸媽一起去醫院。等事情結束以後,我會盡快趕回去的。”
回過神來的阮晴,點了下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容皓川望了她眼,才轉身離開。
阮晴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去屋裏把容靖瑤和容靖皓帶了出來,回了鬱金宮。
回來以後,她的腦子一直都是亂嚷嚷的,仿佛是一團弄亂了的麻,一時間一點頭緒也無法理清楚。
阮芳萍喊了她半天,也不見她吭一聲。
“這孩子,怎麽了這是?”
一直到很晚很晚的時候,還是不見容皓川回來。
阮晴忍不住給容皓川打了個電話,問問那邊的情況。
“皓川?怎麽樣了,蘭彤救過來了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容皓川的聲音才傳來,“沒有,醫生診斷為腦死亡,醒來的幾率幾乎很渺茫。”
“……”
阮晴一時說不出話來,雖然她不喜歡蘭彤,可是,也沒有想過讓蘭彤死啊!
而且,這件事勢必會對公公婆婆打擊很大。
“小晴,你不要自責,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旁人。我一會兒就回去了,等我。”
容皓川掛了電話,她卻始終無法緩過神來,蘭彤跳下去之前,說過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閃現。
蘭彤說容皓川就是他的一切。
所以,她奪走了屬於蘭彤的一切?
所以,蘭彤覺得生無可戀了,就從樓上跳了下去?
這麽看來,她留在容家就是為了容皓川,根本不是因為容嶽和方靜慧,若不然,她怎會舍得丟下養育自己多年的父母?
不知胡思亂想過了多久,她一抬頭,發現沒有拉上的窗簾外,天色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門突然響了下,容皓川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