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私人會所的健身房裏。
“容哥,查過了,當時有幾具屍體麵目全非,身上很多東西也被炸的看不出來了。而嚴老爺子正好在其中一個上麵,看到當初嚴擎軒生前戴過的一個手表,所以就以為是嚴擎軒帶回去了。”
“當到底是不是,這個我們也無法確認。”
容程朝著正在跑步機上跑步的容皓川說著。
容皓川放慢了步子,若有所思的說著,“無法確認就是有可能。之前排查的時候,沒有發現嚴擎軒去醫院就診記錄,那就說明,這場事故,他或許並不是一無所知。”
除非是他已經有了逃跑計劃,不然,他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容哥您的意思是,嚴擎軒……很可能知道這一切,但是卻將錯就錯,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他死了?”容程順著他的意思猜測著。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容皓川說著,停下了步子,用毛巾擦了下額頭的汗。
“可是,容哥,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那一場爆炸可是死了他很多兄弟,他這三年來可就是靠這些弟兄起來的,他就算是逃了,那麽,他還能依靠什麽去找墨珺報仇呢?”
容程不解的說著。
這中間疑點太多了,嚴擎軒不可能赤手空拳的去找墨珺報仇,肯定是背後有人支撐,但是這個人不是墨家,那會是誰?
“別急,該來的總會來。還有,多派人跟著阮晴,有任何不正常的舉動都來跟我報告。”容皓川拿過水瓶喝了幾口水,眸中一縷思緒飄過。
如果嚴擎軒沒死,那麽他很可能還會來找阮晴。
“是,我知道了容哥。”容程說著,朝容皓川點了下頭,準備下去,剛出門就看到了走過來的簡潤,“簡律師,您來了?”
“嗯,你家容少呢?”簡潤拿了一個文件夾走了過來。
“在裏頭等您呢,您快進去吧!”容程朝他笑了下說著。
簡潤進來後,看到了正坐到一旁歇息的容皓川,走了過去,將文件夾放到了桌子上,“皓川,案子我都了解過了。我也已經提交了取保候審的申請,估計後天,阮芳萍就可以出來。”
容皓川拿了一瓶未開封的水扔給他,“辛苦了!我想讓她最快的時間內無罪釋放,有可能嗎?”
“這個,也不是沒可能。因為時間過去很久了,證人的證詞,還有物證,其實都存在偏差。現在這個證人呢,被你父親保護的很好,我們幾乎沒有機會接觸的,不過……對於物證,我們倒是有個想法。”
簡潤說著,從文件夾裏抽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了容皓川麵前,“你看,他們說這個孩子是容蘭的,鑒定書都出具了。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重新驗一下,不經過中間人之手。”
“我跟阮芳萍聊過,據她所說,她的確是對容蘭有負罪感,因為當時她和容蘭都對阮青山情有獨鍾,有過幾次爭執。但是,容蘭有孩子,她卻是持否認態度,所以,我們如果相信她,就有必要重新驗一下!”
容皓川沉思著,深邃的眸裏浮現了幾分疑慮,“可以再驗一下。隻是……”
“隻是那邊造假,有沒有辦法查出來?既然他們拿假的換成真的去做比對,那肯定該有證據。我們要想推翻之前的驗證,勢必要拿出這份證據。”
簡潤點了點頭,“沒錯,隻有提出有效的異議,我們才有理由重新做鑒定。當然,如果出具證據最好,到時候勝訴的可能性會更大!”
“你等一下。”容皓川說著,想起什麽,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公文包,從裏麵翻出了一卷錄音帶。
“你這個拿去聽一下,不管是誰說的,隻要提取裏麵有用的信息就行!”他說著,交給了簡潤。
這卷錄音帶,是蘭彤那晚喝醉說的,不過現在,還不到針對她的時候。
現在重要的是,要讓阮芳萍安然無恙的出來。
阮晴不能再受刺激了。
“好。皓川,我有把握可以讓人出來,隻是你確定要跟你父親對著幹嗎?”簡潤收起了那卷錄音帶,這才是重點。
容嶽是百川企業的董事長,他的親生父親,如果這件案子打贏了,那麽他跟他父親之間……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隻要你能把阮芳萍安然救出來就行了。”容皓川聲音微沉的說著。
“成,那你放心吧!這次阮芳萍受傷,我可以借題發揮,她先出來是沒問題的,接下來,我們就有時間,好好的把這件事徹查一遍。”簡潤說著,站了起來,拿起了文件夾往外走去。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著他說著,“皓川,最近華市有些亂,好像有一股不知名的勢力在走動,我這個的律師事務所,接到了幾例特殊的案子。你小心點。”
容皓川嗯了聲,“我知道,容坤已經帶人在查了。”
簡潤離開後,他打開手機,看了下定位,放下了手裏的水瓶,隨即拿起了衣服,也走出了健身房。
這邊。
阮晴從警局的探視室出來,心中小小鬆了口氣,阮芳萍看起來情緒還可以,身上的傷,已經讓醫生看過了。
剛出警局,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看了下是陌生電話,“你好,請問你是?”
“少夫人,我是崔管家,不知你考慮的怎麽樣了?”崔管家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
阮晴沉默了會兒,吸了口氣,衝著手機吼著,“崔管家,麻煩你告訴他!如果他以後還想見他孫子,就別把事情做的太絕!不然的話,我阮晴被逼急了,寧可魚死網破!”
說完,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容嶽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讓她離開嗎?
他越是這樣,她偏不離開!
她剛準備去前麵上方剛的車,突然一輛邁巴赫停在了她麵前。
“上車!”車子裏,容皓川朝著阮晴輕喊了聲。
阮晴打開車門上了去,望著他,“你怎麽來了?”
“我剛從健身房出來,帶你去個地方,下午沒事兒吧?”容皓川看了她眼說著,把路線的導航打了開。
“沒事,競標完成了,我給自己放了兩天假。”阮晴說著,翻了翻他後麵的車載冰箱,從裏麵翻出了一盒牛奶和麵包,看了看保質期,又看向了他,“你剛買的?”
“嗯,來的時候買的。”容皓川望了她眼,溫笑了下說著,知道她喜歡吃零食,但是別的又不健康,所以就買了牛奶麵包。
阮晴拆開了管子,喝著牛奶,一邊拿著麵包吃著,看了下他開啟的導航,問著,“我們這是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