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裏麵兩人,雖然話語不多,卻似多年熟稔的交談,阮晴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朝著外麵等她的方剛走去。
“表嫂你少喝點……”
方剛看著一杯接著一杯喝的阮晴,頻頻皺眉,這嫂子平常不怎麽喝酒的啊,今天是怎麽了?
“呃。”阮晴打了個酒嗝,把杯裏的最後一點酒也喝完了,“我沒事,我們走吧!”
“表嫂你慢點!”方剛把她扶上車子送回了家裏。
而餐廳的雅間裏。
蘭彤也端起杯紅酒喝下,本來她還以為皓川哥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是並沒有,皓川哥隻是跟她聊了聊過去,對於現在的事隻字未提。
看到容皓川也陪著她一杯杯喝著,她也不覺得多喝了兩杯。
最後,喝的她有點暈乎乎的支著頭,美眸微醺的看著容皓川,“皓川哥,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在一起吃飯了吧?我記得,記得最近的那次,還是我上大一的時候。”
“好想念那個時候,我們一家人無憂無慮的,我也可以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可是,時光過得太快,快到我還來不及回味,就已經成為往事。”
容皓川望著已經喝的差不多的蘭彤,執起紅酒杯,為她又倒了一杯,“不必說的那麽傷感,不管什麽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來日方長,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聚。”
“真的嗎?”蘭彤端起了那杯酒,擱在朦朧的紅酒杯,望著他那讓她日思夜想的熟悉麵孔,仰頭又將杯子裏的紅酒喝了一半。
沒過多久,蘭彤就醉的趴在了桌子上。
容皓川依舊清醒如初。
他把手裏的杯子緩緩放下,打了個響指,門口的容程走了進來,“容哥。”
容皓川站了起來,穿上了衣服,朝那趴在桌上的蘭彤懶懶看了眼,“把藥灌了,把該問的問題都問了,記得問仔細點。然後,讓人把她送回家去。”
“是,容哥放心吧!”容程點頭應著。
——
鬱金宮。
夜色荼蘼。
屋裏的燈光搖曳著,床下坐著的女人,似是慵懶的小貓兒,懶懶的靠在那裏,手裏拿著半瓶子紅酒,醉眸半眯的望著窗外的那輪上弦月。
她光著白皙的腳丫,躺在地毯上,嘴裏哼著曲子,說不上來是哪首,一時興起就噠噠噠的哼著。
倏爾,她打了個酒咯,眯著雙眼看向了門口。
有人進來了。
有個男人進來了。
有個長的像容皓川的男人進來了。
容皓川看到那醉的不成樣子的女人窩在地毯上的女人,墨眉微蹙了下,屋裏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酒味,看來,她喝的不少。
“呃,你,你誰啊?”阮晴抱著酒瓶子,醉眼朦朧的瞅著那個門口進來,高大的男人,打了個嗝說著。
容皓川挑了挑眉梢,顧自褪去了外衣,將襯衫解開脫掉,換上了居家的舒適亞麻色短袖,又換上拖鞋,朝著浴室走去。
“喂!我跟你說話呢……”阮晴扶著門框,探頭望著浴室裏刷牙洗臉的男人,好奇怪,這男人誰啊,跑她家裏來刷牙洗臉?
容皓川不理會這個小醉貓,刷完牙後,當著她的麵,脫衣,衝澡。
本以為她走了,但是他一回頭,卻看到那女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那視線似乎看的有些著迷,“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麽不回答我?你,你跑我家做什麽?”
容皓川擦幹身上的水漬,重新穿好衣服,望向她,“這裏是我家,你是我媳婦兒,我不來這裏去哪兒。”
阮晴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瓜子,看著從麵前走過的男人,磕磕碰碰的跟上他,“你說什麽?我是你媳婦?”
“證據呢?你有證據嗎!”
她跟在他的屁股後頭,追問著。
他一停下步子,她猛地就撞了上去。
喝醉的人哪裏知道輕重,阮晴一下子撞的不知道天南地北,朝著那一旁的桌子就倒去。
容皓川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將她拉回到了床上,低沉的口吻說著,“怎麽喝這麽多酒?誰讓你喝的?”
卻被阮晴嫌棄的拿開了,他抓著她手臂的手,“要你管。你算老幾?”
容皓川頓了下,望著這個此刻無所畏懼的小醉貓,抬了下眉梢,說著,“我是容皓川,你老公,你說我管不管的著?”
本以為,提醒了她,她會清醒些。
誰想。
“容皓川?你就是容皓川那個王八蛋!?”
“……”
容皓川默然黑臉,這一生,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著他的麵罵他。
“嗬,嗬嗬!我告訴你容皓川,姑奶奶我要跟你離婚!我不跟你過了!自打跟你結婚,姑奶奶我過過幾天安生日子?啊?現在……”阮晴罵著罵著,又打了個酒嗝,揪著容皓川的衣領繼續說著。
“現在,連我唯一的老媽都給整監獄去了!我告訴你,我不過了,你愛娶誰娶誰去!”
她揪著他的衣領,抬起下巴,醉眼迷離的瞪著他的雙眼說著,“我跟你說,孩子是我的,你愛跟誰生,跟誰生去!我,呃,我要帶著我媽,還有孩子,遠走他鄉!”
“我他媽的不跟你過了!!”
最後一句,阮晴是使出渾身力氣喊的,可是喊出來的同時,她的眼淚也隨之流下。
夜風從開著窗口吹了進來,吹的簾子起起伏伏。
容皓川皺眉望著這個醉如爛泥的女人,她手裏的酒瓶不知什麽時候被打翻在地,濃烈的酒味充斥在整間屋內。
“你不跟我過,我跟你過。”
他往前一步,望著那雖然醉了,卻在一瞬不動望著他的阮晴說著。
“我知道你嫁給我以後,過得很不平靜。但就算不平靜,你也沒得選擇,因為你是媳婦,這輩子都是。所以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放開你……”
“永遠不會!”
阮晴望著他,雖然腦子是模糊的,但是卻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決心,隨即腰上一緊,她被人抱了起來。
她被放在了床上,一沾柔軟的床,她的困意立刻襲來,眼皮似有千斤重般,怎麽抬都抬不起來。
“聽說你今天去看了,還滿意嗎……”
容皓川說著,手指輕輕劃過了她的臉頰,他今天接到了查森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