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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麵目全非

  中間,方靜慧過來接走孩子們去容宅住了,還未送回來,不知怎的,阮晴的心裏突然覺得有些忐忑不安。


  這幾日,她一直關注著此次三川街口爆炸案的遇難者名單,可是,都沒有發現嚴擎軒的名字。


  她也在想,會不會嚴擎軒沒有死,隻是受了傷住進了醫院。


  “喂,媽,靖皓和靖瑤呢?哦,爸帶他們出去玩了,我沒事,就是問問。嗯,我知道了。”阮晴給方靜慧打了電話,心裏才稍稍的安穩了些。


  方靜慧說想孩子們多住兩天,讓她別擔心。


  這天下午,阮晴去了悅晴公司一趟,而後就去了百川大廈。


  一星期沒見他了,說不想他是假的,這幾年來她幾乎沒有跟容皓川分開超過三天的,早就習慣彼此在一起的時光。


  猛地一下分開,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很重要的那部分缺失了。


  “夫人,容總在開會,估計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要不您先回去?”趙彬見她來了,禮貌的朝她點了下頭說著。


  “沒事,我去辦公室等他。”阮晴朝他淡淡一笑說著,反正今天來,她就是抱著必須要見到他的決心。


  等多久都沒關係。


  說完,她就朝辦公室走去。


  “夫人!”趙彬連忙跑到了她麵前去擋著,“夫人,您還是回去等吧……”


  “怎麽了?我回去等,這裏等不都是一樣嗎?讓開。”阮晴說著,挑眉看著擋在他麵前的趙彬。


  “這……”


  不待趙彬說完,阮晴徑自朝著總裁辦公室走去,推開了門。


  卻看見。


  容皓川正坐在辦公室裏,前麵還站著兩個部門經理,三人好像正在商討著什麽。


  看到阮晴進來,他眉宇輕皺了下,“我現在有公事要談,有事回去再說。”


  容皓川的話不重不輕,不過都聽得出來,這話是對阮晴說的。


  阮晴自然也聽得出來,不過既然她來了,就不會那麽容易走。


  “我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兒,就在這裏等你好了。”她說著,朝著那套房走去,無視身後容皓川的目光。


  家裏麵孩子也不在,她回去也悶。


  阮晴在套房裏等了一個小時,還是不見容皓川進來找她,她推開門一看,發現辦公室裏早就空無一人了。


  “趙彬?趙彬?”她走出了總裁辦公室,朝著走廊喊了聲。


  “夫人,趙彬和總裁都出去了,據說是去分公司視察了,估計明後天才能回來呢。”秘書小姐走了出來,朝她說著。


  阮晴一聽,頓時僵在原地。


  他走了?

  就這麽走了?


  明明知道她在套房裏等他,他居然也不說一聲就走了!


  阮晴跟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下子渾身一點力氣也沒了,想去接孩子們回來,可是今個跟方靜慧才打了電話。


  如果現在就去接回來的話,有欠妥當。


  方剛這兩日有事回老家去了,她從百川大廈出來,是坐的出租車回去的。


  “女士,不好意思啊,現在這會兒有點堵車,我們要上前麵繞一點,您不介意吧?”上了車後,出租車司機對她歉意的說著。


  “沒關係,走吧。”阮晴坐在後座上,望著窗外的風景。


  這個點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主路上會有些堵。


  車子走至一半,再往前就是三川街口,司機忍不住說著。


  “你聽說前幾天發生的三川街口爆炸案了嗎?哎呀,真是太慘了,我跑出租路過哪兒,有好多人都炸的是麵目全非,連屍體都辨認不出來!”


  阮晴聽著,心中突的一跳,視線不由的看向了,那標誌著三川街口方向的指示牌。


  “哎,真是太不可意思了,這好端端的怎麽會著火呢?還一下子死了那麽多人,這平常都還沒那麽多人,偏偏那天晚上的人就那麽多!”司機邊開車邊嘮著。


  阮晴回過神來,問著,“師傅,這不是成立了專案組嗎,沒有查出來起火原因嗎?”


  “嗨,炸的房子都夷為平地了,還查的到什麽原因啊,不過是白忙活!可惜了那麽多條人命啊。”司機歎了聲說著。


  阮晴想到了什麽,忽而說著,“師傅,我們能不能去哪兒繞一下?”


  “去哪兒做什麽?那路雖然剛通了,可是誰都繞著走的,都說還有很多陰魂沒散,都不敢過去。”司機師傅一聽,連連搖頭說著。


  阮晴低頭從包包裏翻出了幾張毛爺爺,塞給了司機師傅,“麻煩你帶我看一下,因為我有個朋友,到現在我為止,一直下落不明,所以我想去看看!”


  司機拿過了錢,嗬嗬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行,我帶你去看看。”


  隨即,又歎了聲說著,“不過,你別抱什麽希望,都過去這麽久了,屍體大都被找出來了,如果找不到,很可能就是那眾多無名屍中的其中一個。”


  阮晴目光蕭瑟的說著,“我知道,我就去看看。”


  司機師傅把車子開到了三川街口,才過去一個星期,這裏大多地方都還是原樣。雖然鏟車一直在清理,不過奈何工程太大,一時間起效甚微。


  阮晴望著這燒的不成模樣的四周,隱約能看到事發時的那殘忍強大的一幕。


  視線劃過某處時,定格了。


  她看到了嚴擎軒的父親,正在某一處廢墟前站著。


  她的腳步不聽使喚的走了過去。


  遠遠的就聽到了嚴父的破口大罵,而且罵起來跟嚴擎軒一個德行。


  “我怎麽說生了你個混賬兒子?你大哥死了也而就算了,你居然,你居然也……”嚴父拄著拐杖,低頭抹著眼淚,“這才多久,讓我一個白發人送你們兩個黑發人!老天爺啊!我是作了什麽孽啊?!”


  “為什麽要把我的兒子一個個從我身邊奪走!”


  嚴父忍不住痛哭著,慢慢跪在了地上,去拿起了那從地裏刨出來的一截燒的發黑的手表。


  這是唯一能確認是嚴擎軒的物品,因為這塊手表是他生母送給他的,他幾乎是不離身的。


  阮晴站在一旁,望著哭的跟著小孩似的嚴父,上次見他還大半是黑發,精神也算不錯。現在頭發,卻已經白了大半。


  “老爺子,您先別難過,這隻是找到了手表,或許,或許二少爺沒有死呢?”一旁的管家也拭了拭眼淚,哽咽的說著。


  嚴父緊緊捏著手裏燒的隻剩下表塊的手表,眼淚劃過蒼老的臉頰,“這手表下就壓著一個屍體,不是他,又能是誰?”


  “好了,誰都別說了,去認屍吧!就算死,他也是我嚴家的子孫!”


  嚴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拄著拐杖,踩著廢墟瓦片,朝前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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