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宮裏。
回來後的阮晴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出來後,容皓川端了杯熱薑茶給她。
阮晴捧著溫熱的杯子,坐在床上,輕輕靠在他的肩頭,“皓川,明天上午我想跟你一起去公司,早上記得叫我。”
“好。”
容皓川說著,放下了手裏的書,吻了吻她的發,“喝完薑水早點睡吧。”
阮晴把杯子的薑茶喝完,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摟著他的腰。
過了會兒,閉上眼睛卻始終沒有睡意,覺得頭有些昏昏的,“老公……”
“怎麽了?”容皓川見她不好入睡,抬手關掉了台燈,擁著她的肩膀輕聲問著。
“我覺得有些冷,你抱緊我點。”她說著,往他的懷裏靠了靠。
容皓川聞言,把被子給她蓋嚴實了些,貼著她身上,覺得溫度有些不對,“老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怎麽你覺得你體溫有些不正常。”
阮晴搖了搖頭,閉上了雙眼,“沒事,隻是有點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容皓川沒有說話,皺了下眉宇,“真的沒事?要不叫醫生過來看下吧。”
“不,不用。皓川,我覺得困了,睡吧。”阮晴閉著雙眼說著。
她這一睡,睡的很沉。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在她耳邊喊,但是因為昏昏沉沉的有些聽不清楚。
“媳婦兒?”容皓川晃了晃她的肩膀,但是不管怎麽喊,她都是嚶嚀一聲就不吭了。
他看了看此時外麵已經亮了天,又看了看時間,剛剛六點。
但是夢裏的阮晴的,卻像是過了很久很久。
夢境裏,她似乎又回到了那片玉米地,那一人多高的玉米地裏,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一轉眼,她看到了卓寒的影子,但是跑過去,卻他忽然變成了一團黑霧不見了。
再一轉,她似看到了閆中河手裏拿著一把槍對準了她,“上次讓你跑了,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阮晴忽然睜開了雙眼,喘息望著眼前的男人。
“做噩夢了?”
容皓川見她總算是醒了,拿過毛巾幫她擦了擦黏濕的額頭,“你現在的體溫很燙,我已經打電話讓醫生過來了。今天你哪兒也別去了,在家好好待著休息。”
昨晚的時候摸著她還好,雖然有些高但是不怎麽明顯,現在已經有些嚴重了。
倏然,阮晴從床上起來摟住了他,“容皓川,你答應我,再也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夢境的一幕幕還都清晰的浮現在她腦海裏,那種懼怕讓她止不住的輕顫,卓寒不可能在救她第二次,幸運也不可能一直伴隨她。
她真的害怕,害怕還有會下一次——
容皓川緊緊的抱住了她,沙啞的聲音說著,“阮晴,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有下次!絕對不會!”
“別害怕,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阮晴噙著眼淚點了點頭,抽吸了聲,緊緊抱著他不鬆手。
“媳婦,我去趟公司,很快就回來,今天我在家裏陪你哪也不去。”容皓川說著,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去一趟公司,不過,他會很快處理好。
“嗯,我沒事,何況我媽還在,你放心去吧。”阮晴說著,鬆開了他,擦掉了眼角的淚。
容皓川輕柔的撫摸了下她的臉頰,心疼的望著她,“我一會兒就回來,待會兒醫生來了,該吃藥吃藥,該打針打針,別硬撐,知道嗎?”
他把阮晴放倒在了床上,拉過被子為了她蓋好,這才站起了身離去。
容皓川離開後,沒一會兒功夫,醫生就來了。
阮晴也說不上來什麽時候著的涼,總之是感冒了,而且還有些嚴重,醫生讓她臥床休息幾天,別見風。
“你說你這好端端的,怎麽會生病呢?”阮芳萍在醫生走後,走到了她的床頭坐下,幫她倒了杯熱水,擔憂的說著。
阮晴其實很少生病,平常身體都很好,不過這一生病,都是沒個幾天好不利索的。
“我沒事媽,歇歇就好了。對了,盡量別讓孩子們來我這裏了,免得傳染給他們就不好了。”她說著,孩子們抵抗力都比較差,別讓到時候也讓孩子跟著受罪。
“你別擔心他們了,我已經跟傭人們說了,讓他們在樓下玩。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去,你起來還沒吃什麽東西呢。”阮芳萍說著,試了試她的溫度,雖然吃過藥了,但是燒還沒那麽快退下去。
阮晴搖了搖頭,嘴裏苦苦的沒什麽滋味,什麽也不想吃,“媽,我不想吃東西,你別麻煩了。”
“那怎麽能行呢?越是不舒服越要吃東西,媽去給你熬點粥,你待會兒喝上一碗再睡會兒!”阮芳萍命令的口吻說著。
阮芳萍說著便起身出去,給她熬粥。
阮晴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要再睡會兒,卻渾身酸痛的怎麽也不睡著,沒一會兒,秋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晴,你不是今天上午過來的嗎?怎麽現在也還沒來?”秋婷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也還沒見她的影子,這才打電話問著。
“本來是打算去的,但是有點不舒服就沒去。那個王經理的事兒,張凡應該跟你說了吧。”阮晴說著,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有了個還算滿意的結果。
“說了,那個王八羔子純粹就活該!居然敢欺負到我們頭上,這次我們也算是替老天收了他!”秋婷渾身透爽的說著,“對了小晴,那個蘇總昨天來我們公司了。”
阮晴頓了下,蘇總?
這才想起,在女人會所發生的一幕,蘇嵐?蘇嵐去公司做什麽,考察嗎?
“蘇總說什麽,讓我問問你,那天那個伺候你的牛郎人哪去兒了?是不是被你給包養藏起來了?”秋婷半是驚訝半是玩笑的說著,“嗬,小晴你,你真的找個牛郎?”
秋婷的話,讓阮晴沉默了三秒,而後忍不住笑了聲,“是啊,我包養了小白臉給我暖床,你羨慕不羨慕?”
“切,我才不信,你家頭狼不吃了你才怪!”秋婷壓根不相信的說著,雖然她不知道怎麽回事,但肯定不是蘇總說的那樣。
“我家著頭狼很聽話啊,雖然有時候霸道了些,刻薄了些,但是大多時候溫柔的很,他才不舍得真的吃了我……”
阮晴這邊正說的起勁兒。
卻不經意的抬頭,正看到某個不知道何時已經回來的男人,正站在門口,動也不動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