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真那個蠢丫頭,自尋死路,妄圖懷上皓川哥的孩子,早已經被趕到了偏遠的山村去度過餘生。
如今四年過去,那蠢丫頭就被嫁給了當地的一個農村漢子,結婚生子了。
她現在等同孤身一人。
她想過放棄,可是每當看到皓川哥,那股想要隱忍的執念,就不可收拾的蔓延開來。
那種根深蒂固的愛戀,讓她始終無法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甜蜜生活。
縱然飛蛾撲火又怎樣,這條路,既然她已經選擇了,哪怕是兩眼抹黑走到底,她也不悔。
更何況,還有父親。
父親隻是礙於兩個孫子,才不得不委曲求全,不跟阮家計較,但是畢竟是容家的一條人命,他怎會真的釋懷?
此時的百川大廈。
阮晴已經餓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卻看看那個男人,還是在埋頭工作。
“容皓川,我餓了,咱們回家吧,好嗎?”她實在是不想等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他走去。
容皓川不緊不慢的翻閱著手裏的文件,抬眸看了她下,“這就等不及了,你不在的這四天,我每天不都是這樣過來的?”
阮晴抬了抬眉梢,敢情,這也是在懲罰她?
折磨了她一中午還不夠?
“容——”
“實在想回去的話,我讓容程先送你回去。”
“啊!容皓川,你到底有完沒完?中午折騰我折騰的還不夠嗎?!”
阮晴氣的怒瞪著他。
容皓川把文件合上,啪的下一掌拍在上麵,幽深的眸直直望向她,“是嗎,你是這樣認為的?看來,你還是反省的不夠,遠遠不夠。”
“我……別嘛老公,別這樣,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不接你電話了!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阮晴伸出三根手指發著誓。
容皓川座椅往後一倒,和她隔開了些距離。
“發誓有用嗎?你什麽時候見我發過誓。”
阮晴嘟唇望著他,往前走了一步,兩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雙腿上,“容狼,別這樣?前兩天委屈你的,我這兩天都補回來,還不行嗎?”
知道他憋壞了,她委屈點多陪陪他不就行了。
聞言,他卻笑了。
“那種事,做不做都行,我也不是一定就離不開你。”他說著,深眸中立場堅定,似乎並沒有被她的撒嬌而所左右。
阮晴眨了眨眼眸,就不信,他真的不為所動,不就是一時賭氣說說而已嘛?
思想間,她的小手在他的頭發裏輕輕揉著,眼眸魅惑的望著他,“容狼,別這樣,我是你老婆,盡責任是應該的,你忍心,我還不忍心呢。”
容皓川唇角勾起一條弧度,眸色微垂,“你不忍心?我看你狠心的很。”
“人家哪有?別把我說的跟個薄情女似的,我覺得,我這個妻子還算挺盡職盡責的呀。”阮晴蹭了蹭他的額頭,摟緊了他的脖子。
其實想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接她電話了,大概她的心情也是奔潰的吧。
那種,心情,大概就跟被冷落,被拋棄了一樣吧?
怪不得他會這麽生氣。
“不管原因是什麽,做了就做了。”容皓川薄唇微啟,說著,拉開了她摟著他脖子的手。
這女人,每次一不高興就斷絕跟他的聯係,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她的這個毛病,他說什麽這次也要讓她改了。
這也讓他發現。
她在他心裏的分量,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期。
就算結婚,生子,他以為自己還可以把對她的感情保持在理智中,但是這幾天才發現,什麽叫做一發不可收拾。
感情,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容狼,別這樣,乖,抬起頭,讓我親一口——”阮晴看著他推開自己,心裏酸酸的,按住他的俊臉,嘴唇就噘起來往上湊。
容皓川臉頰一側,她的唇親了個空。
“好了,不是要回去嗎,走吧。”說著,他推開了她,站了起來,去架子上拿了衣服穿上。
阮晴被他好不憐惜的推開了,心中的感覺莫名難受了,以前習慣了他的溫柔,一下子的落差,讓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跟在他的身後出了辦公室,她低著頭,邁著小碎步跟著他。
上了車子,阮晴扣好了安全帶說著,“皓川,要不咱們吃點東西再回去吧,現在有點晚了,回去也沒飯了,另外做的話又太麻煩了……啊,你慢點!”
轟的一聲,車子開了出去。
阮晴被這有些快的起步,嚇得抓緊了安全帶。
此時已經很晚,街上的車流不多,邁巴赫在街上飛速的行駛著,幾次她都嚇的閉上了雙眼,叫個不停!
倏然,車子猛的停了下來。
阮晴這才睜開了雙眼,看了看這陌生的周遭,以前從來沒來過,這是哪裏?
兩排整齊的梧桐樹,一字排開,不算很寬的小道,燈光璨亮,把整條道照的如同白晝般。
這各幾顆梧桐樹,就貼了一個很有創意的標誌,時光餐廳。
容皓川把車子靠邊兒停好,下了車。
阮晴也緊隨其後的,跟在容皓川身後走著,一邊兒打量著著夜景獨特的梧桐小道。
“容皓川,這是哪兒?”她忍不住問著,從未來過,所以很想知道,這麽有趣的地方叫什麽名字。
“梧桐小街。你不是餓了嗎。”容皓川說著,顧自朝著前麵走去,當走到大概中央位置的時候,朝裏麵拐去。
阮晴一進去,就被這裏的布景給吸引住了,現在這個季節,是春夏更替時。但是一進這裏,居然是茫茫的白雪飄著,如同冬日般,寒冷卻又有很有意境。
雖然現在的科技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還從未見過一家這樣布置的餐廳。
走廊上,還有一對小情侶,麵對麵的喝茶聊天。
“容少,您來了。裏邊請,老位子還為您留著呢!”服務員見他來了,熟稔的打著招呼,往裏邊引著。
阮晴後邊跟著容皓川走了進來,卻被服務員攔了住,“這位小姐,您是一個人嗎?”
這話問的她有些無語,明明是一起進來的,服務員沒看到嗎?
“我跟他一起的。”
阮晴說著,看到女服務員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似乎是很驚訝。
阮晴不知道,容皓川從來都是一個人來這裏,第一次帶著別的人來,幾年來一直如此。
所以服務員才會如此驚訝。
本來,她就要跟著容皓川進別致的雅房去,卻看到,那客廳中央的擺設時,好奇的走了過去。
她看見,這客廳正中央,有一個大玻璃罩著的梧桐樹,如深秋般,黃色的葉子正在慢慢的往下落,仿佛永遠也掉不完,底下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金黃色的樹葉。
很奇怪,這是怎麽做到的?
給人一種莫名卻又淡淡的憂傷,仿佛撥動了心裏的某根多愁善感的弦。
怪不得這裏叫時光餐廳。
剛進來的時候是冬天,這裏卻是秋天,其他地方也都不難看到一年四季的影子。
“娟姐,容少來了!”服務員對著那正在打理室內花圃的女人說著。
那打理花圃的女人,放下了手裏的工具,理了理烏黑的長發,淡柔的聲音說著,“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他點的菜,我親自去做。”
大玻璃罩前的阮晴,望向了那轉身離開的優雅女人。
一看背影,就像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隻是,她的故事,會跟容皓川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