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輩子很可能就生這一次,他都沒能在身邊,我都替你感到委屈。”
如果是平常人家,就算是白天上班,晚上也能回來家裏伺候伺候,阮晴現在挺著個大肚子,卻連個依靠可以撒嬌的人都沒有。
阮晴沉默了會兒。
容皓川中間回來過三四次,她知道他已經盡力抽時間回來陪她了,所以她也盡可能的,不想再麻煩他。
“看看人家兩口子,老婆想吃什麽,老公立馬就出去買了,你這,要是想吃什麽了,他可給你買過一次?”秋婷噘嘴說著。
“不是他不買,而是我忍住沒說而已,他每次回來頂多就待一天,我不想讓他再出去……”阮晴托腮說著,時間太短了,有些事兒根本就沒想起來。
“好了,時間不早了,秋婷,你忙去吧,我先回去了。”
秋婷點了點頭,“好,我送你下樓。”
阮晴上了方剛開過來的車,朝秋婷揮了下手,“小剛,走吧。”
車子穩穩的駛了出去,她有些楞神兒的想著剛剛秋婷說的話,這些委屈,她深有體會,可是,他不在身邊,就算說出來又怎樣?
每次容皓川回來,就算他從沒有說過,她卻還是能看的出來他眼底的心疼和不舍,就算她有再多的委屈,可在看到他的雙眼時,都瞬間消散一空了。
她覺得值得。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容皓川心裏的在乎,和在他心裏的分量。
這就夠了……
容皓川有他的責任,他肩上背負的太多,多到他無法任性的留在身邊陪她,而不去管容家龐大的家業。
正當車子在路上行駛時,方剛突然一個刹車停下來,後麵的跟著的保鏢車子也跟著停了下來。
阮晴這才收回遊走的神思,望向前麵,發現前麵有人鬥毆闖到馬路上了,所以方剛才突然停下了車子。
“表嫂,你沒事兒吧?”方剛問著坐在後排上的阮晴,剛剛刹車刹的急。
阮晴看著路對麵被打的頭破血流,還是被人追著打個不停的男人,心中突的跳了下,“我沒事兒,讓人下去看看怎麽回事兒,不行的話就報警吧。”
既然看見了,總不能視人命而不見吧。
方剛應了聲,把車子停靠在路旁,下車朝巷子裏看了眼,朝阮晴說著,“有個人在巷子裏被他們群毆呢,估計打的不輕,我這就報警!”
阮晴也朝那巷子裏望了眼,這若是等警車過來,怕是人都該打死了,內心糾結了一會兒。
到底該不該多管閑事呢?
“讓保鏢下車,先過去救人要緊。”
糾結了一番,她還是覺得不能見死不救,就算是肚子裏的孩子積福吧,既然看見了,總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人在自己眼前被打死吧?
四個伸手矯健的保鏢得到命令,立刻下車去把圍毆的一夥人給拉開了。
那些人一看停著的兩輛豪車,心想車裏人肯定是身份不凡,也不敢逗留,都心虛的溜了。
阮晴看著他們離開了,這才下了車。
朝著那街巷裏走去。
其中一個保鏢已經將人扶了起來,查看了下他的傷勢。
“表嫂小心……”方剛不放心的叮囑了聲。
阮晴擺了下手,朝著那人走了過去。
滿臉的血跡已經看不清楚他的本來麵貌,隻是咬牙忍痛而露出了白皙的牙齒,他拿已經汙穢不堪的袖子,擦了下眼角流下的黏稠血跡,眯著眼,看向了那走過來的女人。
“……嚴擎軒?”
雖然他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麵目,但是,阮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為他的那雙眼。
嚴擎軒咳嗽了聲,氣虛無力的靠在牆上,兩隻手無力的垂在地上,隻是望著她,喉嚨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你們把他扶上車,先送醫院去吧。”
阮晴見是他,對一旁的保鏢吩咐著。
保鏢點頭立刻把癱軟成一灘泥的嚴擎軒給架了起來,扶到了車子裏去。
“表嫂!他是嚴擎軒?那你為什麽還要救他?”方剛不解的說著,這嚴擎軒可是沒少給容家添堵,這個禍害死了,對容家百利而無一害啊。
阮晴轉身朝著車子走去,“不管怎麽樣,既然我們遇到了,那就說明他命不該絕。”
“走吧,先去趟醫院。”
華市醫院裏。
嚴擎軒給緊急做了兩個手術,他的腿和肋骨多處骨折,還有脾髒也有損傷,如果不是送醫院送的及時,說不定真的命就沒了。
阮晴看到他沒生命之憂了,隻是還沒有醒過來,心中小小的鬆了口氣,“小剛,我們先回去吧。”
阮晴前腳剛和方剛離開。
隨後,嚴擎軒就醒了過來。
望著白色的屋頂,他模糊的意識,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很快護士走了過來,“你醒了,你現在還不能亂動,別著急起來,聽到沒?”
嚴擎軒掙紮了會兒發現,根本就沒有力氣起來,“送我來的人,去哪兒了?”
“你說那位懷孕的女士?她已經走了,對了,她把你的醫藥費付了,還留下了這個,讓你好好養傷!”
護士小姐說著,將一個信封交給了他。
嚴擎軒抬起了唯一能動的一隻手,接過了那信封,不用看,一摸就知道是現金。
他現在這樣手機和卡早就丟了,最需要的,的確就是現金。
暈倒前他的意識是模糊的,隻能勉強看清那救他的女人大腹便便。
隱約覺得那熟悉的模樣……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