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皓川一進去,無疑是全場的焦點,隻是並沒有立刻進去和他們打招呼,而是站在門口,等著阮晴進來。
阮晴的確被這浩瀚的人勢給嚇了一跳,此刻的她,正站在容素珍和方夏真中間,下一秒手被人執起。
容皓川拉著她一起,並肩往前走去。
第一次正式見麵,勢必要經曆一場浩瀚的目光洗禮。
讓她覺得,這有一種走紅地毯的隆重感覺。
縱然這兩旁百十來號人都是容家的人,放眼望去,小孩嬉笑的打鬧聲消停了些,年長者臉上的慈祥笑容也望向她和容皓川,年輕一輩的男男女女,也紛紛朝兩人側目望去。
不知是誰領頭,掌聲頓時響起來!
“我們容家的大少爺,總算是帶著媳婦來見我們了啊!媽,看吧,你們以前瞎急什麽呢,這該來的,不都來了?”
這拍掌的是公安廳長容坤,上次阮晴被綁沒少出力,此時正英姿威武的拍手,朝著身旁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說著。
“嗬嗬,不錯,這阮家雖然家貧,不過教出來的女兒,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嘛!”容坤的母親,笑融融的說著。
另一邊站著的容皓祺看了眼走過來的容素珍說著,“我說妹妹,你怎麽現在才來?快點,幫我拖住媽,別讓她念叨我了,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容素珍朝他吐了吐舌頭,其實要不是方夏真找她,她早就過來了。
中央站著的容皓川,拉著阮晴開始一一介紹這容家的親戚。
阮晴數了數,容家還真是男丁興旺,光是叔叔大伯們就有五六個,再加上叔叔的兒子,都有十四五個,而大多都已經結婚生子。
這本來就是家宴,都是帶著一大家子來的,所以加起來足足有一百號人。
容家百年基業,根深蒂固,人自然也不少。
阮晴轉了一圈,感覺腦子有些暈乎乎的,這麽多人,她是無論如何也記不住的,如果按照每年見一次的節奏,她估計得好幾年才能記得住。
轉了圈後,阮晴就被容素珍拉著上了餐桌,都是一眾和她相差不多的年輕女眷。
坐下後,阮晴稍稍鬆了口氣,穿著高跟鞋本來就很累人,剛喝了口水緩了緩,就聽桌子對麵的女孩兒說著,“夏真,你不是跟蘭彤很好嗎,這次她沒回來嗎?”
“是啊,夏真,她每年都會專程回來的,怎麽今年缺席了?”又一個年長兩歲的女人,也開口問著。
因為每年都會聚,少了誰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會兒坐下了,都不由好奇的問著。
方夏真似乎也料定了她們會問,蘭彤除了跟阮晴關係不好,跟容家的其他人,關係還都是不錯的。
“蘭彤姐學業比較緊,再說,上次的事,她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今年就不回來了,她讓我跟大家帶句話,她很想你們……”
方夏真說著,視線刻意在阮晴身上停留了會兒,才尷尬的移了開。
她的話一落,桌子前一瞬的寧靜。
提及上次的歌劇院事件,眾人心裏誰都心知肚明,容皓川選擇救蘭彤,想必阮晴的心裏肯定是遷怒蘭彤的。
若不然的話,蘭彤每年都會回來的,怎麽偏偏今年沒有回來?
阮晴心中涼笑了聲,怪不得方夏真說什麽要也跟著容素珍來,原來,又是為了蘭彤。
大家不明真相,定然以為,這件事都是因為她不夠大度。
“夏真,我知道你經常和蘭彤聯係的,麻煩你告訴她聲,讓她不要太自責了,我知道她不是故意告訴綁匪的。雖然因此,我差點丟了命,不過……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希望她也不要太為難自己了!”
阮晴微微一笑,朝方夏真說著。
扮可憐而已,她也會。
雖然她不想再把這件事擺到桌麵上說,不過,如果蘭彤想就此博取同情,她不介意推波助瀾一把。
方夏真張了張嘴,想要脫口而出的話,卻硬是憋了回去,沒有吭聲。
阮晴的話,讓在座的女眷都麵麵相覷著,難道這件事還有內情?
“表嫂,怎麽回事兒呀?這裏頭難道還有內幕?”容素珍忍不住好奇的問著。
阮晴搖了搖頭,臉上帶著釋懷的淡笑,“素珍,不愉快的事,就別提了。”
容素珍點了點頭,抓著阮晴的說說著,“表嫂,我知道你受苦了!那種事兒,我想也不敢想!蘭彤姐的確應該好好謝謝你這個嫂子,如果不是你替她……”
方夏真聽不下去了,憋不住說著,“素珍你怎麽能胳膊肘外拐呢?容家的人各個都金枝玉葉,她隻是做了這個嫂子該做的事!”
“你……”容素珍聽她這樣說,不由的愣住了。
“夏真,你說的沒錯。我隻個剛嫁過來的,連婚禮都還沒辦,的確算不上一個容家人,倘若我有什麽事兒,也不過個無關緊要的人!蘭彤不一樣,她金枝玉葉,不能絲毫閃失。”
阮晴順著方夏真的話,往下說,眸光微垂,讓人看著都不禁感傷。
這話,卻讓容家的媳婦們,聽不下去了。
“夏真!怎麽說話呢?容家的媳婦怎麽了?容家的媳婦就是外人了是嗎?”突然一個女人站起來,不悅的望著方夏真說著。
阮晴隱約記得,這個說話的女人,好像是容坤的媳婦。
“就是啊,我們為容家生兒育女,添枝加葉的,我們的命就薄了嗎?”另外一個容家的媳婦也朝著方夏真說了句。
方夏真見此,趕緊解釋著,“各位嫂子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們,你們都是對容家有功的人,我也隻是對事兒不對人!”
阮晴垂著的雙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唇角輕輕一抹笑,淡若風輕,卻又如殘風般薄涼。
“所以夏真,你針對的,是我,對嗎?”
方夏真咬了咬唇,咽下了原本的話,看了看周圍皮笑肉不笑的說著,“這嫂子們誰膝下沒有一兒半女的?你跟容少在一起這麽久,也沒見肚子有什麽動靜兒啊。”
“夏真別這樣說,她跟容少在一起還不到半年,現在說這個還早吧?”容坤的媳婦,瞅了眼,這說話帶刺兒的方夏真。
“是嗎?那你們兩位嫂子不都是蜜月就懷孕了嗎?這種事兒要麽說有就有,要麽,想要也沒有。”方夏真斜看了眼阮晴,笑哼了聲說著。
阮晴淺笑了聲,望向方夏真,“夏真妹子,你小小年紀,關心的事兒倒是真多啊。我跟容少之間的安排,什麽時候需要你來多嘴了?”
“如果夏真覺得這裏待著不順暢,或者,再讓我覺得不順暢,外麵的遊艇隨時等著送你回去!”
說完,留下啞口無言,臉色發青的方夏真。
她站了起身,背脊挺直,步伐從容不迫的,朝著那邊正在敬酒的容皓川走了過去。
坐在餐桌上的幾個女眷都紛紛朝阮晴看去,她好像並沒有因為這小插曲而影響到,依舊顏笑從容,那一舉一動,全然是女主人的霸氣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