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皓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這樣,我連一點準備都沒有!這就是你說的,善意的謊言嗎?”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朝他怒吼著。
容皓川一手接住枕頭,朝著抱膝坐在床邊兒的她走去,低沉輕柔的語氣說著,“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正打算好好查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也不知道怎的,我父親居然知道了。”
“我也是毫無準備,這件事,也實在蹊蹺。”
“倘若說,你父親跟我小姑的事,我尚且可以相信。但是你跟我之間……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也絕對不可能是真的,我一定會徹頭徹尾把事情查清楚!”
阮晴抱膝,把腦袋埋了起來,一點也不想去想,現在是個怎樣紛亂的局麵。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等我查清楚了,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容皓川說著,抱緊了她,吻了吻她的額頭。
阮晴卻緩緩抬頭,明眸閃爍不止。
“容皓川,如果……如果我真的是容蘭的女兒,你,那,那我們豈不是,豈不是亂——”
“閉嘴。”容皓川抵住她的額頭,緊聲說著,“你放心,不可能是。”
阮晴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去做那麽什麽可笑的鑒定,我們是夫妻,我不接受這樣的褻瀆!”
容皓川揉了揉她的發絲,說著,“好,我們不去!我也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女人,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老天爺不會讓他唯一動了心的女人,卻是他的表妹,不會是,他的預感不會錯。
就算退一萬步講,就算她是有怎樣?
他要定了她。
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在這裏待著……”阮晴從他懷抱裏掙脫出來,水汪汪的明眸看著他說著。
容皓川望著她受傷的表情,眉宇皺起,忍不住再次將她抱在了懷中,有些恨自己,為什麽每次都不能很好的保護她?
“好,我們回家!”
容皓川開車帶她回了鬱金宮。
一回來,阮晴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忍不住給阮芳萍打了電話。
“媽……”
“小晴啊,這麽晚了,找媽有事兒嗎?”阮芳萍已經睡下了。
阮晴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吸了口氣說著,“媽,我是您親生的嗎?我不是你從別人哪裏,抱養來的孩子吧?”
“傻丫頭,說什麽呢?你當然是媽肚子裏生出來的了,這還能有假?”阮芳萍聽著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頓時困意全無,披上衣服問著她,“怎麽了,受委屈了?”
阮晴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媽,你告訴我,容家曾經有個女兒,叫容蘭,她,她是不是曾經和父親發生過什麽?”
阮芳萍聽著她的話,心中一震,愣怔了好半天,才說著,“小晴,這話誰跟你說的?還是你從哪裏聽來的?”
“媽,現在容家的人都知道了,今天我回來,公公婆婆就跟我說這件事了……”阮晴吸了吸鼻子,心裏知道這件事媽一定知道什麽。
“……這樣,小晴,媽明天一早就去找你,你不要慌,這件事兒跟你沒關係,你不要怕,一切有媽在!”阮芳萍說著,心中卻蕩起了一圈圈的波浪。
事情沉澱了這麽久,現在,終於要浮出水麵了嗎?
而且,竟然是直接報應到了小晴的身上嗎?
不,她不允許!
掛了電話,阮晴躲在屋子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房間內,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小晴,還在睡嗎?”容皓川不放心的敲著房門,過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擰了擰把手,卻發現門鎖著。
“小晴,開門,出來吃早飯!”他又敲了敲門,喊著。
阮晴這才如夢初醒,拿起手機看了看,竟然已經六點半了,站起了麻木的身子,打開窗簾,外麵早已經大亮。
容皓川還準備敲門,門卻開了。
“等我一會兒,我去換件衣服。”阮晴有些幹啞的聲音說著,轉身回了房間裏。
等到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他還默默站在門口,隻是手裏多了一杯溫開水,“先把水喝了。”
阮晴正覺得口幹舌燥,接過他手裏的水杯,仰頭咕嚕了個幹淨。
容皓川拿過了她手裏的杯子,一手拉著她的手,朝著樓梯口走去,“照片已經衝印好了,下班後,我打電話讓他們送過來。”
用過早餐後,阮晴搭著容皓川的車子去了公司。
路上的時候,容皓川接到了容嶽的電話,讓阮晴一起去趟鑒定所,但是被他拒絕了。
容皓川的話簡而幹脆,“是不是以後無論有什麽流言蜚語,都要小晴去嚐試一遍,論論真假?”
她說的對,他和她的婚姻,決不允許這樣的褻瀆。
公司裏,阮晴有些心不在焉的,卓寒第三次敲她的桌子了。
“阮晴,你畫的什麽?烏龜大戰?還是雞毛大戰?”
阮晴這才回過神來,一看手底下的圖紙,竟然畫的不成樣子,抬頭,看著他卓寒,“對不起,昨晚沒睡好。”
“來我辦公室一趟。”卓寒說著,朝著辦公室走去。
阮晴起身,隨後跟了過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準備挨訓。
卓寒去倒了杯茶,塞進了她手裏,“坐吧。”
阮晴哦了聲,坐在了辦公桌前的高腳凳上,依舊魂不附體的,端起杯子就喝,卻被燙到了舌頭。
“現在,給你十分鍾。這十分鍾,我不是你的上司,隻是你的朋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麽事兒,讓你跟丟了魂似的?”
卓寒坐在辦公桌上,端了一杯咖啡望著她說著。
阮晴捧著杯子,望著地麵,輕輕吐了口氣,說著,“我跟他,好像又有事了。”
“哦?事兒不是剛過去嗎,又有什麽了?”卓寒皺眉失笑著,這小兩口一出出的,倒是豐富多彩的很啊。
“皓川曾經有過一個小姑,就是我公公一直很在意的親妹妹,現在,好像查出來她當初的死,跟我父親有關……我公公,好像特別在意這件事。”
阮晴說著,深吸了口氣,平複著有些雜亂的心情,這件事她不知道還會發展成什麽樣子,隻知道,這次他從美國回來,就是親自調查這件事的。
卓寒的腦洞向來很大,隻是緩了三秒,就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這件事我曾經聽過簡潤說過一嘴,但是,照你這麽說,那你跟容家,算是有仇了?”
卓寒總結出她話裏的意思,說是有關,怕是關係不會小吧。
容伯父對這個親妹妹一直都是難以忘懷,甚至多年來每每想起,都是自責悔恨,倘若阮晴的父親真的與其有關。
那,這些怒氣悔恨,還不都遷怒到阮晴身上?
這事兒,確實夠棘手的。
阮晴點了下頭,這才低頭,從兜裏掏出了響了半天的手機,“喂,媽?”
“哦,你來了?什麽……你要去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