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華市數百裏之地,一個老舊的拆遷房裏。
“閆老哥,剛剛得到消息,那容老爺家的千金從美國回來了!”
一個身材傴僂,約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打開門,走進了一個水泥房裏,朝著床上躺著抽煙的男人說著。
那床上躺著抽煙的男人,挽起的舊灰襯衫袖子裏,一條似猩紅色溝壑般的疤痕,猙獰的蔓延在手臂上,漸漸沒入袖子深處。
“那老狐狸沒回來?”男人沙啞的聲音說著。
“沒回來,手下的人看清了,隻有一個小丫頭片子回來,好像是參加什麽跳舞演出……”這身形馱背的男人使勁兒想了想說著。
床上的男人,坐了起來直接用手掐滅了滾燙的煙頭,臉上留下歲月深深的痕跡,隻是那一雙眼,泛著幽藍的光。
“通知兄弟們,準備好。這次,我要好好給那老狐狸一個“深刻”的教訓!”
——
下班後的阮晴,默默的等到公司裏人都走光了,才悄悄的上了一旁的專屬電梯。
直奔著樓上的總裁辦公室走去。
這裏的人,也差不多下班了,隻有秘書和容程還留著。
“阮小姐,這份時總裁要的文件,您順便帶進去吧。”助理趙彬,正打算進去,看到她來了,點了下頭,微笑說著。
阮晴順手接了過來,推門而入。
進去後,一眼就看到了還在忙碌的容皓川,修長的手在筆記本電腦上彈指如飛,看到她進來後,抬頭望了她眼。
“先坐下,再等我半個小時。”
阮晴把文件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一手托腮的趴在桌上看著專注起來,迷人俊雅的他,“我手機沒電,能不能玩玩你的手機?”
手機的確沒電了,昨天忘記充了。
容皓川頭也未抬,把擱在裏邊的手機拿給了她。
阮晴拿了過來,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去玩。
發現他的手機,無趣的很,沒有自拍軟件,沒有好玩的遊戲。打開相冊看了看,很沒趣,一個人臉都沒有,唯獨幾張還是拍的資料圖片。
咦,遊戲倒是有一個,可是她不會玩,全是英文字幕的,她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實在沒什麽玩的,阮晴翻看著通訊錄,看了看忙碌的他。
容皓川和卓寒還真是兩個極端的人,卓寒手機裏全都是小甜心這些女人的電話,但是容皓川手機裏,卻幾乎都是和工作有關的必要聯係人。
就連她的存號,都是正兒八經的‘阮晴’兩個字。
想了想,阮晴把自己的號碼改成了,寶貝,但又一陣肉麻,還是改成了媳婦。
剛剛存好,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阮晴看了看來電,連婆婆的存號,居然都是直呼其名,他有必要這麽嚴謹嗎?
不過想想也是,在他們這個特殊家庭,小心謹慎應該是根深蒂固的吧?
她拿著手機朝著辦公桌走去,遞給了他,“媽的電話。”
容皓川抬頭看了她眼,接了過來。
“喂,媽……”
“皓川,晚上回家吃飯啊,我已經讓阿姨燒菜了。你問問小晴,她如果想回來的話,你們就一塊回來最好。”
方靜慧說著,因不知道阮晴想不想見蘭彤,所以才想著讓他問問。
“好,知道了。”
容皓川掛了電話,蘭彤今天回來了,他猜著母親就該打電話了。
阮晴正站在辦公桌前看著他。
“媽讓我問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吃飯?”容皓川放下了手機,把電腦上文件保存了下,關上了電腦。
“回,為什麽不回?”阮晴徑自說著,視線落在了他左手上婚戒上,說著,“那裏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我小姑子不遠萬裏的從美國回來了,我這個做嫂子,不該看看她嗎?”
容皓川起身,拿起了衣服穿上,朝她走了過去,薄唇微翹著,“好,回去就回去,你放心,有我在。”
“你不在又怎樣?你媳婦我,難不成要怕一個小丫頭?”阮晴說著,他已經走了過來,摟住了她的腰。
“是,你連我都不怕,你怕誰?”容皓川摟著她的腰,順勢吻了下她的唇,“媳婦,謝謝你,沒有怪蘭彤。我知道你的寬容,都是因為我。”
兩人停在了辦公室門前。
“別把話說的這麽早,誰說我不怪了?”阮晴挑眉說著,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我這個人,是挺寬容的。”
容皓川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星眸凝望著她,低柔的笑了聲,“走吧,早點回去,路上給媽買點東西。”
“嗯!不過先說好了,如果真的有矛盾,你要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
阮晴先打著預防針,邊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畢竟未發生的事,誰也不知道會怎樣,萬一真的有什麽,她的脾氣又沒把的住呢。
“當然,你是我老婆,我不站在你這邊,那誰還會站在你這邊?”容皓毋庸置疑的說著,擁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阮晴嘟嘴笑看了他眼,想起上次問他的問題,她和蘭彤,他救誰,他也是像現在一樣,回到的幹脆而果斷。
而命運,有時最喜歡開人的玩笑。
當曾經那麽堅決,不曾懷疑的認為,卻當麵臨之時,總是讓你那麽蹙踖不防。
容家。
阮晴在外麵,都能聽到裏麵傳來的歡聲笑語,和蘭彤聽似純真的笑聲。
“我女兒眼光真好,這衣服我很喜歡,可比我媽在華市買的好多了!”方靜慧掩飾不住笑意的說著。
“是媽您太年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四十歲呢!”蘭彤揚著甜甜的笑容,親昵的摟住了脖子說著。
阮晴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這種隻有母女間才有的親昵,婆媳之間鮮少會有。
蘭彤看到了門口進來的容皓川和阮晴,臉上的笑意微停了一秒,隨即站了起來說著。
“哥和嫂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