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離人苦 書求收藏
門外。
兩位老人焦急的等待了一個晚上。
經曆過驚心動魄的一個晚上，熬了一個晚上的白帆疲憊的臉上看起來越加的憔悴。
這次她算是真的知道了什麽叫做大起大落。
上一秒還是要抱孫子的緊張和激動的心情，下一秒兒媳婦就這樣沒了。
老天爺對他們這一家人真的是太不公道了。
本來一家四口生活的多麽美好，多麽融洽。白木和白百荷夫妻兩個的夫妻生活過了還沒有一年。厄運就這樣說到就到了。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這一場雨上。
下雨之前白百荷還好好的，這雨一下白百荷就要生了。一打雷白百荷難產了！大人小孩都沒保住！白百荷也活不了多久了！雨一停，所有的事情就在這一夜結束了。
這就好像是老天爺事先就安排好的一樣！所有的事情都趕巧在這個雨夜！
“你說他們兩個在裏邊不會再出點什麽事吧？！”
“你瞅你這老婆子的烏鴉嘴！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就說這樣的話，你看看現在都成什麽樣了。你就不能管好你這張嘴？”白石大聲的訓斥了一下白帆。
白帆一聽直接就癱坐到了地上，眼淚嘩嘩的往下落。一邊哭一邊用雙手用力的拍著自己的腿。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烏鴉嘴！如果不是我烏鴉嘴也不會出今天這檔子事兒！都是我的錯！我該死！老天爺！你怎麽不把我也給帶走啊！你這該死的老天爺！”
白石看到自己的老伴這個樣子，也是非常的不忍心。上前兩雙手攙著白帆想讓她站起身來。
“唉！行了行了，你這張嘴要是能這麽管用的話，那白氏宗族早就等到等的人了。人的命天注定！人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沒有誰比白木更傷心的了。他們兩個從小就一起長大，白木愛護白百荷這整個村子都知道！不知道白木現在怎麽樣了，這屋裏已經好一會兒沒聽見動靜了！這白木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麽辦呀！”
白石看向白帆，白帆看向白石。這句話說完兩人臉上的神情顯得更加焦急。白帆忍不住的對白石說：“要不咱倆進去看看？都這麽久沒動靜了。就像你說的。年輕人都有想不開的時候！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麽辦呀！”
白石聽完白帆說的話之後想了一下：“也能這樣了，要進就趕緊進去，一刻都別再耽擱了！”
說罷白石就拉著白帆一起朝門走去。
兩人推門而入。
桌子還是那個桌子，凳子還是那個凳子，桌子上的東西好好的擺在桌子上。昨晚的蠟燭已經燃盡了，唯一證明過它存在的就隻剩下那一灘白色的燭淚！
屋子裏的東西都沒有被摔碎。
如果是摔碎了還好，最起碼白木可以解解氣，舒緩一下內心的情緒。現在一樣東西都沒有摔碎，那就說明把什麽東西都憋在心裏呢。這就難辦了。通常這種情況下別人想勸都勸不了。這個時候的這種人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
隻見白木靠在床頭，頭微微的往左邊斜靠。左手摟著白百荷，右手摸著白百荷的頭發。右半邊的身子往左邊稍微傾斜，從而擋住了白百荷的臉。至少從白石和白帆他們兩個站的角度是看不到白百荷的臉的。
“白木？”白石試著叫了一聲。
見白木沒有回應，白石又叫了一聲：“白木？”
白木還是沒有回應。
白石心裏這就有點不安了，轉過頭看向白帆。白帆也轉過頭用同樣的表情看著他。兩人心領神會互相給對方使了個眼色便一起向白木的床前走去。
兩人走到白木床前，白木連動一下都沒動，還是依舊保持著自己原有的姿勢。
“白木？”白石又試著叫了一聲！
還是沒反應！
白石上前去，頓時心裏揪了一下。白石看到白木麵色慘白，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空洞的眼神一直就這樣呆呆的望著自己懷中抱著的白百荷。
再看白百荷。
同樣是和白木一樣臉色慘白。唯一和白木不同的是白木臉上還稍微有那麽一點人氣兒。而白百荷的臉上卻是絲毫沒有了人氣兒。
但是看起來白百荷嘴角掛著一絲絲不可察覺的微笑。
“百荷走的還算安詳！”白石這樣想到。
“白木！”白石輕輕的推了一下白木。
白木好像有了一點反應似的，慢慢的轉過頭。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兩位親人，但是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他的那雙眼睛，眼神好像無法凝聚一樣。眼裏邊沒有一點正常人眼裏發出的那種凝聚感。
這樣的眼神看起來好像一個黑色的深淵一樣！
那麽的荒涼。那麽的寂靜。
白帆看到白木這樣，頓時眼淚就忍不住了。一邊哭著一邊上前抱著白木說道：“兒啊！我的兒啊！我的兒媳婦呀！你怎麽說走就走了呀！百荷啊！你怎麽忍心留下白木一個人在這世間啊！百荷啊！你快醒醒吧！白木！你振作起來！百荷她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你們都出去。讓我和百荷單獨待著！”“我想就這樣和百荷一直待著！”白木眼神空洞平靜的說。
“白木！你不能這樣子，你這樣子百荷如果知道的話她也不好受！”
“對呀白木！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為百荷的在天之靈想想呀！她如果知道你現在是這個樣子她得哭成什麽樣啊！”兩位老人這樣勸到。
白木聽完還是保持著這個姿勢，還是保持著這個神情。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兩位老人見白木是這個狀態也就沒再往下說。兩人又對視了一下然後白石說到：“我們就在外邊！”然後白石就拉著白帆轉身出了屋子。
剛一出門白帆就著急的直跺腳。
“這是造了什麽孽呀，百荷年級輕輕的就這樣去了！留下白木一個人！白木現在又是這個狀態！這可怎麽辦才好呀！”
越是這種時候白石越是不能亂，盡管白石心裏頭也是非常的難過，但是白石這樣勸著自己。這個時候一個亂，兩個亂，自己不能亂！自己一定要克製住自己的內心，壓製住自己的情緒！不然自己再一亂，那就完了！總要有一個人保持清醒的狀態，來善後和照顧其他人！
“孩子他媽。你看白木這種狀態別人誰也勸不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這個時候隻能看白木自己了。隻能讓他自己照顧好自己和百荷了。白木一直都很有擔當！但是這次對他的打擊真的是太大了！但是我相信他！孩子他媽，你也要相信白木！”
白帆聽完白石說的話神情便稍微好了那麽一些。“對！孩子他爸，你說的對！我們要相信白木！但是我們還是要在門外守著，以防出現什麽特殊情況！”。
“嗯！”
白石看著白帆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