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半張符篆
這何飛可真是狡猾,沒事就跑老於頭那裏偷東西。
進到了捉鬼鋪子,就覺得稀奇的東西已經很多了,在進入解屍鋪子,捉鬼鋪子裏麵的東西確實沒法比。
就像一個是地攤貨,一個是高級商場裏的既視感。
也難過這何飛老是上老於頭那裏偷東西,這些年估計也沒少偷,說不定這捉鬼鋪子的東西全都是偷來的。
我暗自嘖嘖兩聲,我簡直是福爾摩斯。
“收拾收拾現在去老於頭那裏吧,別打擾我做法事。”
何飛說完,我看著捉鬼鋪子的門是開的,我跟他說了句再見,我就走了。
捉鬼鋪子跟解屍鋪子本來就沒多遠,走了幾步就看見了。
我將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才想敲門,老於頭就從鋪子裏麵走了出來,看到我之後臉上有些不太好:“來了,進來吧。”
老於頭本身這個人就有些怪,我已經就習慣了,便沒有多想,就跟著他走了進去。
今天鋪子裏沒有開燈,本身外麵是大中午,眼睛已經習慣了太陽的強光,在一投身進入到了烏漆墨黑的解屍鋪子裏,眼睛多少有些不適應。
“於大爺,那個,何飛……”
“他跟我說了,有這麽一個朋友真是晚年不得安寧,你在這等著我吧,我收拾收拾咱倆就去。”
老於頭說完轉身走到了二樓,就剩下我一個人在樓下等著。
劈裏啪啦的聲音從二樓傳來,要不是我知道老於頭在弄東西,別人一定會以為他在拆房子。
“找到了!”不出十分鍾,老於頭一瘸一拐的從樓梯下小心翼翼的走了下來。
我朝著老於頭一看,他手上正拿著一把黑色的傘。
我就納悶了,這外麵又沒下雨,老於偷拿個黑色的傘幹什麽玩意。
“發什麽呆啊,靠近點。”老於頭朝著我說道。
“哦。”我走到了老於頭的身邊,以為老於頭要做什麽,還挺緊張的,誰知道老於頭直接將手中的黑色傘扔到了我的手裏。
“你身上沒有死人味,我隻能弄點幫助你隱藏住活人氣味的東西,你隻要記住,從談判一直到結束,你一定不能讓這把傘離開你。”
老於頭說完,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走,去找何飛。”
何飛?他不是不去嗎。
“於大爺,何飛不是說……?”
“不去?”老於頭看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老於頭背著手,又從我的手上搶回了雨傘:“不去,老頭我也不去,何飛這小兔崽子,有點什麽事全部都讓我這個老頭扛著,這麽危險的時候,他跑哪去了!”
老於頭這脾氣我可是知道的,我也不好安慰。
現在何飛在屋內一定是幫雯雯還有那個鬼魂在法事也不好打擾,我思來想去,索性,我自己去吧。
反正不是有這個傘嗎?
我想了半天,才張開口:“於大爺,要不然你教我吧!我自己去看看。”
我說完這句話其實我就已經後悔了,但是沒有辦法隻能硬撐下來。
“你想自己去?”
老於頭背著手詫異的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圈。
“也行,我告訴你怎麽做,你手中不是有鬼鈴嗎,掛到上次你掛的地方,必須要趕在午夜12點,分毫不差的時候掛上,這樣你才可以召集齊所有的鬼,不然丟落一個,你都容易死於非命。”
“然後呢?”
老於頭看了看我:“然後你就給它道歉!說你是剛來的不懂事。”
“這樣就可以了嗎?”
老於頭沒有在理會我,就一直說好困好困,躺在一樓睡著了。
我也不能再耽擱了,沒有何飛送我,我沒有錢打車,隻能做線車走。
按照現在這個時間,到九點了線車就會沒有了。
我急急忙忙的就去坐線車。
到達的時候,才下午五點,距離午夜12點還有好幾個小時,我看著距離樹林旁邊最近的網吧有點心有餘悸。
想去,又不想去。
上次我跟何飛在那,這網吧不僅是給人玩的,還是給鬼玩的……
我有點害怕,但是我耐不住寂寞,終於還是沒有戰勝心裏。
想起來,也有好久沒有玩英雄聯盟了,好久沒有給我那幾十個人開直播了。
這大白天的應該沒有事吧,鬼應該不會出現。
對!我玩到天黑就走。
我懷著緊張的心情,又一次走進了黃毛他們來過的網吧。
“開不開機器。”網吧斜了我一眼,叼著嘴裏的煙,繼續看著他的電視劇。
“開。”
網吧直接也不問,直接伸出手來要錢。
我從兜裏找了半天,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張10塊的。
網管接過錢,就遞給我了一張網卡,不過這網卡上麵不知道弄的什麽,有點沾了點血,然後這血已經凝固上麵了,隻有幾滴,可看著也滲人。
我也不敢握著那帶血的地方,直接捏了一個角,嫌棄的找到了一個靠著門口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嗎的,那幫傻逼,打野的不去打野,在那站著幹你嗎了個比!”
周圍兩邊上網的也不少,扣著耳麥罵罵咧咧的。
我在網吧玩了幾把困的不行結果睡著了,不過還好,等我醒來的時候,正好是11點,我慌張的急忙收拾收拾去了對麵的樹林。
可這大半夜的似乎有些不對勁,車道上簡直靜的很詭異。
而我的兩邊我清楚的能感覺到一股涼風不停的穿透我的衣服,我背脊一涼,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將老於頭給我的傘打了開來。
“千萬不要有事啊。”我不停的雙手合十朝著東西南北方向說著阿彌陀佛。
我手中拿著鬼鈴,一手打著自己黑色的傘,一邊看著自己的表,千萬不能錯過午夜12點。
秒針在手表中滴滴答答的走過,我閑著無聊就研究著手邊的黑傘,索性被我直接打開了。
我撐著傘,倚在樹下,即將就要到12點了,我的心裏也是很忐忑的。
可是這時,我竟然看到了林彩蝶的身影,從我眼前飄走,她似乎沒有認出來我。
我很好奇,她來這做什麽?
可是轉眼間竟然又看到了黃毛,還有老肥,眼鏡。
我吞了吞口水,全身的困意全部都褪去,很想跟過去看看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這即將就要到12點了,還真是讓我不好弄。
沒辦法,我隻能留在原地,等著秒針走到了12點,我立刻爭分奪秒的將鬼鈴掛在了上次掛著的那棵樹枝上。
這時,樹林之中的地麵突然湧上一團又一團的白霧,白霧在半空之中幻成人形漂浮著。
一身身白衣全部都朝著我慢慢逼近,我渾身的汗毛全部都豎了起來,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雨傘。
“你聚集我們幹什麽?”空靈尖銳的聲音傳來,一聲接著一聲。
我見狀,連忙不停的說著好話:“昨天無意冒犯,還請各位可以原諒小的,我剛死,不懂事,以後這規矩我慢慢學。”
我幾乎是頭也不敢抬,哆哆嗦嗦說完的,我說完之後,四周安靜的詭異。
我有些膽怯,這什麽情況?到底是原諒我了,還是沒原諒我。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一看,周圍除了我,根本沒有一個鬼……
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這是接納我了?
我以為完事了,正興高采烈的要將鬼鈴拿下來走人呢,這時,一隻涼颼颼的手掌突然拍到了我的肩膀上:“你想去哪啊。”
我抓住鬼鈴的手一縮,靜靜的站在了原地,這個稚嫩的聲音我記得,就是上次我用符篆貼的那小孩。
我緩緩的轉過身來,發現拍我肩膀的不是那個六歲的小孩,而是白鬼。
也難怪,他想拍我的肩膀可是個頭不夠啊。
我看著白鬼不知為啥心裏的害怕減少了不少,這白鬼懼怕何飛,那麽我是不是也能借點光。
可是這完全跟我想象的不同,何飛這貨人緣也太差了。
白鬼盯著我,特別奇怪的問道:“你不是昨天還活著嗎?怎麽死了?”
比白鬼差不多矮一截的鬼,卻在此刻說道:“白兄,你見過此人?”
“就是何飛那王八羔子的人,咱可不能放過他,這些年在何飛那受得氣得全撈回來!”
我突然很想跟他們說,我跟何飛沒有任何的關係,就連朋友都不算,隻是利用。
但是看著眼前的氣勢,怕是張不開口了。
“大哥,他敢當著百鬼的麵前損你的威嚴,這仇咱們可得報,撕了他吧。”白鬼說道。
那小孩在打量了我幾眼後,搖了搖頭:“不行,我現在鬼壽即將要守完了,這時萬一要出點什麽事,怕是投不了胎了,這樣吧。”小孩看著我說道:“既然你傷了我,那麽你治好就行,你不是想知道你那些朋友是怎麽死的嗎,那我告訴你,他們都是非正常死亡,你要幫我找到可以醫治我臉上傷痕的,我就可以告訴你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