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續命繩
簡單的換了一件衣服,我的手臂隱隱作痛,現在我必須要回到老於頭的家裏了,等著何飛。
回到捉鬼鋪子的途中,將監控錄像的帶子又順帶送回了劉源的手裏。
我敲了敲解屍鋪子的門,木質門的直接自己開了,原來是我走的時候沒有關上。
我進去的時候,卻沒有看見老於頭,這老於頭去哪了?難不成睡到現在嗎。
這時,二樓突然傳來了兩個人喝酒的碰杯的聲音,一個滿嘴髒話,一個滄桑怪異。
這不是何飛跟老於頭還會是誰。
“我回來了。”我大聲的喊了一句。
二樓上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理會我,我琢磨著還是上去看看吧,畢竟我一大早上忙乎到現在也沒有吃飯。
還有四個小時,就是我即將要跟這個人世告別的時間了,心裏有些發酸,但是卻從心底感激何飛,認識他其實很好。
我擦了一把眼淚,從陡峭還沒有扶手的樓梯上走了上去,看見兩個人坐在一起談天論地的,那臉笑的無比燦爛。
何飛一見到我來了,立刻招呼我坐下:“洛小子,快來快來,坐坐。”
我咽下所有的辛酸,坐在了何飛的身邊。
我看著桌子上是三個人的酒杯,還是盛滿的,我心裏很欣慰,這兩個人心裏還是有我的。
“洛小子你這一大早上跑哪去了?我這回來了,怎麽沒見著你。”何飛邊喝著酒邊說道。
我沒有告訴何飛我去找老肥的表哥了,隻是告訴何飛我回了趟宿舍。
何飛點了點頭問道:“哦,怎麽樣了,傷口?”
我將傷口處連忙給他卷了起來,上麵的黑線已經變成了手指頭那麽粗的,即將要占據我整個胳膊了,僅剩的一點正常的肉色,卻還是沒有知覺的。
何飛沒有說話,直接將我要喝的那杯酒全部都倒在了我的胳膊上,刺啦一聲,我的胳膊開始冒著白煙,可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怎麽樣,洛小子,有沒有感覺?”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老於頭喝了一杯酒後,笑著嗬的笑道:“哥們啊,你這糯米酒是不是泡的時間不夠長,還是買到假米了?”
“這特娘的看這樣情況,絕對是買到了假米,這臭賣米的,枉老子排了一晚上的隊。”
我聽著何飛的話,頓時有些淩亂,他說著特別的神秘,結果是去排隊買米去了?
我還以為像何飛這種狠角色,不得去闖個關,得到什麽武器或者神奇的藥水來救我一下?
看情況是我多想了。
我尷尬的看著兩個人,心裏更加的失落了,這個世界上果真誰也不能相信,還是得相信自己。
“算了,這米沒用就沒用吧,也沒花幾個錢。”何飛將酒杯拿到了我身邊:“洛小子,來陪我們兩個喝一杯,我們也是好幾年沒有一起喝酒,要不然你會不會唱歌?來一首,助助興。”
我看著端在我眼前的酒杯,心裏失落的一句話都沒有,我現在這樣子還有心情唱歌嗎!
真是日了狗了,我接過酒杯,一飲而入,灼熱的感覺在我的喉嚨裏滾動了一番。
我齜牙咧嘴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這酒真辣,到肚子裏都是熱熱的。
一杯酒下肚,就有點迷糊了,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全部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老於頭看了看我的酒杯,又看了看自己的,突然給我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小兄弟,好酒量,你這一杯直接把我一年的都喝了了!”
何飛見狀,連忙說道:“洛小子,你是不是瘋了,這是千杯醉,你抿一小口都能迷糊幾天,你咋全喝了呢,老子真是讓你氣瘋”
“哥們,你這兄弟還是有點呆萌的可愛的。”老於頭哈哈哈,笑著又抿了一口杯中酒。
我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在我眼前說話,但是已經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麽了。
我眼睛越來越沉,但是我心裏卻清楚。
“算了,老於頭別裝傻了,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吧,千杯醉你也喝了,他現在死不了,所以我必須得求你幫忙,這個忙你不幫也得幫,幫也得幫。”何飛的臉突然就變了樣子。
跟剛才一口一個哥們親切的樣子根本就不像,老於頭也一樣,兩個人互相眯著眼在玩心計。
“你帶著他進來,我就知道了,說吧,這次又想借多久。”老於頭問道。
“不多不多,一年就行,一年我們怎麽也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了,到時候一定好好感激感激你。”何飛立刻賠笑道。
老於頭打量了何飛一眼:“你小子一點都不懂禮貌,用到我這個糟老頭子你就一口一個哥們,用不著我就老於頭老於頭的叫。”老於頭說罷,起身抖落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行吧,誰叫我老於頭隻有你這麽一個朋友呢,不過你可想仔細了,何飛,你究竟是打算給他用,還是留著以後自己用?”
我已經迷糊的不行了,腦袋嗡嗡的光能聽見他們說話,卻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了。
隻知道何飛看了我一眼,沉重的說道:“給他,因為他身上有我要的東西。”
老於頭呸了一口:“什麽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何飛許久沒說話,穿著白襯衫站在了原地,不知是我花了眼,還是確實在他的身上有著落寞的感覺。
“哥們,我把決定都說了,你快去吧,我不後悔。”何飛說完,老於頭也沒有在辯論了,直接識趣的朝著樓下走去。
何飛從桌子上拿著一杯酒,直接一飲而入,看那樣子似乎想起了什麽令他傷感的事情。
“何飛,我跟你說,我……”話還沒說完,我就猝不及防的倒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我其實什麽感覺都知道,兩個人的說話也能聽到,就是起不來了,心髒劇烈的在胸膛裏跳動,像是隨時要蹦出來。
這酒精簡直比我想的烈多了,我趴在桌子上,聽到有腳步聲走了上來。
“開始吧!”老於頭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何飛跟老於頭將我的上衣全部都脫掉了,我心裏一直都有些膽怯,他們不會要把我開膛破肚吧。
但是我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隻能任由他們折騰著我的身體。
“這小子看起來不重,真沉。”老於頭氣喘籲籲的說道,便將我的胳膊放在了桌子上。
“開始吧,趁著他的酒勁沒過。”
兩個人越說,我心裏越沒底,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麽……
我的胳膊是麻木的什麽都感覺不到,不知道對著我的胳膊做了些什麽。但是我知道兩個人一定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能聽見他們輕微的喘息聲,還有自己濃重的呼吸聲。
“好了,完成了,累死了,這黑線也太密集了,是不是縫的太醜了?”老於頭問道。
“日,能活就行了,還管他醜不醜,你的醒酒的呢?趕緊給他灌一瓶,叫他醒過來,一會我要帶他去一個地方,不能耽擱。”何飛說道。
老於頭又不知道去哪裏拿了什麽,就一直往我嘴裏灌,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傳到了我的鼻尖。
這種什麽都看不見,隻能用感覺的感覺太不好了,我感覺自己像個待宰的羔羊,怎麽擺弄怎麽是。
一股嗆嗓子的中藥全部都灌在了我的嗓子裏之後,我被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是什麽啊!”我問道。
我淚眼模糊的看著老於頭跟何飛,何飛見我醒了,興奮的跟老於頭擊了一掌:“我特娘的早就說過了,我不會讓你死的。”
所以我現在可以繼續活下去了嗎?
不過剛才兩個人的對話,全部都在我的腦海裏,我下意識的連忙看向我的胳膊。
本身是全黑的,不知道的,看起來特別像紋身,可是經過了兩個人的摧殘之後,我胳膊上紅色竟然全部都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一個又一個排列有序,穿透在了我身體之中的紅線,並且還在我的胳膊上打了好多蝴蝶結……
這簡直了是嗶了狗了!
但是何飛說的對,管他醜不醜,能活下去就行。
我激動的看著兩個人:“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何飛推搡著我的腦袋:“你小子哪裏想那麽多好事,要死是一定要死的,不過是一年後,不過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還是要趁早把老肥的心事了解了,不然,你還是要死。”
一年就一年,我看著何飛跟老於頭真誠的說了句:“謝謝。”
兩個人臉的笑容上卻突然間不見了,從身後一個人拿出了一個計算器:“謝謝就不必了,我們也不是做好事的人,算一下你一共欠我們多少錢,你還了就行了。”
計算器的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過,我一陣汗顏看著兩個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