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人妝
我連忙塗了很多的藥膏卻也根本沒有辦法去掉,我有些害怕了,因為被他抓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
我不知道怎麽辦,突然就想到了何飛。
何飛長時間接觸這個,一定會明白被鬼抓傷了該怎麽治。
我不敢在猶豫了,看著那黑色的血印在我的手臂上越擴越大,我就越來越害怕,連忙打車到了何飛的捉鬼鋪子。
何飛這捉鬼鋪子我沒來過,所以對這裏也不是很熟悉。
出租車司機告訴我左拐右拐後,我便下了車,捉鬼鋪子四個字就東倒歪斜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門前擺放著一堆紙紮的東西,門口左右兩邊各擺放一個紙人,按照男左女右的順序所擺放好。
“真晦氣,大早上的來這!”出租車司機辱罵了一聲,便接過我手中的錢,連忙離開了。
這裏的位置距離火葬場不遠,可以說就幾乎就貼著火葬場了,每天都可以看到火葬場處冒著的白煙,而捉鬼鋪子的位置也確實讓人覺得晦氣,就在火葬場的後麵。
“何飛,在嗎?”
我不停的敲著何飛的門,門內沒有人說話,門倒是自己開了,“傻比進來,傻比進來。”
門口旁邊處擺放的玩具鸚鵡不停的叫喊著。
我站在原地嚇了一跳,這個屋子隻有一層,還是地下室,牌子在一樓擺放著,可是下來打開門之後,裏麵明顯就是一個地下室。
我從台階上走下去之後,卻發現了一口沒有蓋上蓋子的棺材,這何飛的捉鬼鋪子還真是什麽都有。
我小心翼翼的走近去一看,何飛正躺在這裏棺材裏,整個人此時沒有一點的呼吸,臉上竟然還化著死人妝……
何飛不會是死了吧?
我小心翼翼的用手靠近他的鼻息處,誰知道我的手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卻發現何飛驀地坐起了身子,雙眼呆滯的看著前方。
“啊!”我嚇得驚呼了一聲,連忙往後退去,一個踉蹌,直接不知道被屋子內的什麽東西給絆倒了。
隻聽見“彭”的一聲,我的腳下一個罐子直接破碎了,裏麵粉末狀的東西全部都灑在了地麵上。
“洛小子,咱倆是不是特娘的不能合作了?你怎麽一來就開始不斷的給我製造麻煩呢?你真比你爹可差多了。”何飛從棺材之中走了出來。
身上穿著的死人衣服,也全部被他扯掉,他一邊漫不經心的跟我說著,一邊去洗著臉。
“我爹?你認識他?”
何飛的話瞬間勾起了我的興趣,十年前,我的父親就已經消失了,我找了他很久,可是我根本都找不到,問我母親,我母親也不說……
“當然認識你爹,你小子沒貪到一個好命,可貪上一個好爹,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爹在我們這個圈子是有多出名!”
“我爹也混你們的圈子?”
何飛說的圈子不就是捉鬼?現在是什麽情況,我爹也是他們圈子當中的一員嗎?並且很出名?
我一時之間有些屢不清這些關係,印象裏我爹一直都是很和藹可親,總是掛著一副笑容,為人斯文,善良,帶著個眼鏡,我實在是想不通,原來父親竟然還有這麽一個隱藏的職業。
“對,我說你小子當真就一點不知道?”何飛疑惑的打量著我。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嗬嗬,像你老子的作風,你不知道也是對的,你爹總共就沒混圈多久,不過他也算是風雲人物了,曾經將……”何飛說著,卻突然停頓了下:“沒事了,洛小子你這大清早的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
“我昨天晚上回宿舍之後,就被老肥抓了一下,這裏好痛。”我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衣袖往上拉。
本來現在是夏天,但是經過被老肥這麽一抓,我就感覺渾身比冬天還冷,怕別人笑話我,我也隻能穿了一個秋衣。
何飛看見了我胳膊上的黑色大手印子,連忙將我抓到了他的身邊:“洛小子,你特娘的真是倒大黴了!”
我日,現在還有心情談論我倒不倒黴的事情,我要是不倒黴從一開始會遇見他!
“怎麽了?我這傷口怎麽樣?”
“傷口處現在是不是從不疼變成了疼?從沒有知覺變成了非常癢?綜合情況來說,你現在就是又癢又疼。”何飛說道。
我連忙點了點頭:“對對對,就是這麽個症狀,你有辦法能救我嗎。”
“救?等著三天以後為自己收屍吧,現在快去爭分奪秒的將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
我看著何飛一臉嚴肅完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心裏頓時湧上了一抹落寞。
我真的就要這麽死了嗎?
“我真的沒救了嗎?”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做,我不想這麽早就死。
我看何飛一直不說話,在洗他的臉上的死人妝,就識趣的打算離開。
我還沒走幾步,何飛就歎了一口氣:“洛小子,你這樣可就沒特娘的意思了!怎麽就跟你老爹一個樣呢?就不能求求老子?老子心情一個好,就分你個幾年陽壽救你一下了!”
我連忙站定了腳步,立刻回頭望去:“你有辦法救我?”
何飛氣憤的舉起手中的香皂,滿含恨意的看著我,恨不得用手中的香皂砸死我。
“你特娘的真是看不起老子,看看這裏是哪裏,這裏可是老子的捉鬼鋪子,你說老子有沒有辦法救你?隻要你錢出的到位,別說是救你,就是帶你去遊一圈地府在回來又如何?”
“可是我沒有錢……”
何飛聽完我這句話,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看著我的時候,眼睛都亮了:“我知道你沒有錢,我賺的錢已經夠多了,多的幾輩子都用不完。”
這……
我目光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這確實是幾輩子都用不完,住著這麽一個破地方,開的確是好車,這何飛是不是把錢都開好車了,也沒有錢裝修裝修房子了?
何飛見我沒有聽他說話,立刻咳咳了兩聲:“洛小子,老子跟你老子認識,就這層關係,老子也不可能收你的錢,但是,我想要你身上一樣東西。”
東西?我怔了怔,看著何飛。
我身上有什麽啊?根本就沒有值錢的東西。
“你要啥?”我疑惑的問道。
何飛也不說話,隻是笑了笑,他將銀色的西裝脫了下來,露出裏麵潔白的白襯衫,看著我笑道:“等一下,我先換個衣服。”
不到三十秒,何飛就從他所謂的換衣間,是用一塊破布擋著的地方出來了。
“洛小子,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你身上的這個東西,對我確實有點用處,這樣吧,我要是直接拿了以後你老爹一定說我占你便宜,你說吧,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要求?”我現在有兩個要求。
一個是把我的胳膊上血印弄了,一個還是想要弄清眼鏡還有黃毛老肥他們的死因。
我們一起同窗了幾年,革命友誼建立的如此深厚,突然之間他們離開了,我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幫我吧!”
我跟何飛說了我想要了解當晚的真相,何飛答應了我,並且還讓我先收拾收拾跟他去一個地方,帶我去見他的師弟,先幫我把胳膊治好。
我一直問他,我的胳膊到底怎麽了。
何飛告訴我,老肥的怨氣很重,不然不會過了頭七之後還在人間遊蕩的,他拍我胳膊的那一下子,如果當時在重一點點,直接就怨氣侵蝕心髒,我早就當場嗚呼了。
其實我挺後怕的,當時怎麽會那麽暴躁,不過老肥一項跟我很鐵,為什麽突然之間性格變化得那麽大?難不成是因為死了得原因嗎。
我跟何飛步行走了沒幾步,就在一家跟何飛家捉鬼鋪子一模一樣的地方停了下來,隻不過,這家的名字,不是叫捉鬼鋪子,而是叫‘解屍鋪子”。
“這是做什麽的?解屍是什麽?”我問道。
“解屍是我一個老兄弟開的,放心吧,專門解決一切跟屍體有關係的地方,解黴運,開天眼,祛除屍毒,我雖然幾年都沒來了,不過就是這裏一定沒錯了。”
我頓時在風中淩亂了,搞什麽?兩家的鋪子距離彼此不過幾十米,竟然幾年都不溜達一次?
我越來越搞不懂何飛到底是怎樣的人了,表麵上大大咧咧,可是仍舊讓我更加看不透,仿佛他的身上有一股迷霧,讓人看不清晰。
“你去敲門。”何飛命令道。
什麽鬼!我又不認識是誰,我敲毛線的門。
但是自己的胳膊越來越癢,又疼,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手臂上撕咬,連皮帶肉的那種感覺,我實在跟自己耗不過,敲了敲門。
“咚咚咚。”木質的房門上質感不是很好,在敲下去都是沉悶的聲音。
敲門不到三秒,就有一個佝僂著腰,拄著拐杖的年近半百的老人,從中走了出來,這老人也是非同常人,他的左眼睛上掛著一個純金的眼罩,跟身後亂糟糟的一切很不搭。
“您好。”我有禮貌的鞠了個躬,以為老大爺會歡迎我們進來,誰知道老大爺在看到何飛的時候,卻突然間將門狠狠的關上了!
“這……何飛,人家關門了!”我說道。
其實我是想問何飛,究竟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離的那麽近幾年不見麵就算了,人家竟然這麽不待見他,直接將我們兩個擋在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