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莊木的遺憾

  “砰砰砰砰砰……”


  話音剛落，查燦就覺得原本呼嘯的狂風猛地又一陣加速，同時身上就像是被千百個鐵錘不斷轟擊一般，一陣陣無法忍受的劇痛刺激得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隻能幹張著嘴，承受著莊木無盡怒火的洗禮。


  而此時通過靈魂鎖鏈共享了小混沌“風神腿”十分之一威力的莊木，已然化身為狂風中無情的死神，借著呼嘯的風勢不斷轟擊著查燦那破布麻袋一般的身體。


  “砰！”


  雷霆萬鈞般的攻勢持續了足足半分鍾之久，最後終於在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狂風止息，莊木飄然落地，看著如同爛泥一樣癱軟在地的查燦，搖了搖頭。


  渾身筋骨盡斷，查燦此生再也無法仗武欺人！

  “不是我要絕你後路，隻能怪你沒給自己留過後路。”


  一句話說完，再也不去理睬爛泥一般的查燦，轉身拉著小混沌向遠處走去。


  他廢查燦，一半是為了杜絕後患，避免這條毫無底線的瘋狗親自去找方伯和方向雪的麻煩。


  而另一半，則是因為不恥查燦背叛師門的行徑，畢竟武之一途，師恩重於天！

  同時，這也算是為那兩位折在他手上的同道討個說法。


  雖然對如今的社會來講，江湖早已經遠了。


  但，道義還在！


  ……


  小混沌聽話地拉著莊木的手，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遠處一動不動的查燦，含著食指饞兮兮的問莊木。


  “爸爸，真的不能吃麽？”


  “嗯。”


  “可是……好浪費啊……”


  “額……乖，吃了會壞肚子的。”


  “哦……”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好像在討論要不要吃掉一盤隔夜的豬肉一樣，漸行漸遠，隻留下渾身骨頭盡碎的查燦癱軟在地瞪著空洞的雙眼，看著天上不知什麽時候升起的圓月。


  無盡的痛苦衝刷之下，查燦心中早已被恨意填滿，用盡所有殘餘的力氣才從口中擠出猶如厲梟一般的低嚎……

  “莊……莊木……”


  ……


  回到宿舍和老大祁金打了個照麵，聽到另外兩個室友晚上都和女朋友在外麵住，嘿嘿一笑之後開始收拾床鋪準備洗漱睡覺。


  “爸爸，金叔叔，你們在笑什麽？”


  按照人類的年齡來看，小混沌也就是三四歲的樣子，正是好奇心重的時候，看到莊木和祁金臉上顯然別有深意的笑容，本能地察覺到他們正在交流什麽“好玩”的事。


  “哈哈，昊昊不要亂問，長大你就知道了。”


  祁金揉了揉小混沌的腦袋，寵溺的說道。


  回到宿舍之後，莊木就已經對祁金把小混沌的信息更新了一下，讓他用回了混蒙給他起的名字。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還是讓他跟了自己的姓，所以從此以後小混沌就有了大名：莊昊。


  解決好名字的問題，莊木又對祁金撒了個謊，說小混沌是老家那邊一個遠方親戚的孩子，父親死了（混蒙：“？”）來投靠自己的。


  “哎呀，太可憐了，這麽好的孩子……”


  祁金當時眼睛就紅了，一向老實本分的他愣是紅著臉去宿管辦公室，用幫宿管鎖一個學期大門的代價為小混沌爭在宿舍裏取到了一個禮拜的居住權。


  這件事也聽讓莊木感激的，同時也提醒他：要盡快出去租個房子了。


  ……


  收拾完床鋪，抱著洗完澡後香噴噴的小混沌一起睡下，莊木舒服的歎了口氣。


  “木頭，阿香有事，我出去一下。”


  奔波了一天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莊木幾乎是在沾到枕頭的瞬間就進入了淺睡眠的狀態，以至於隱約聽到祁金輕手輕腳開門的聲音也沒太在意，隻是含糊答應一聲就抱著小混沌沉沉睡去。


  不然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


  說實話，多年後回想起來，莊木已然覺得這是他最對不起祁金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