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古跡
“現在外部水溫224度，雖然有隔熱層，但如今繼續靠近岩漿表麵的話，我們未必受得了。”楚子航看著裂痕的熔漿邊說，邊把帶有保暖功能的作戰服脫掉，隻剩下褲衩。
“現在還是蒸桑拿，在升溫下去我們就該是烤乳豬了。”路明非抹去滿額的汗，同樣脫下作戰服後，攤在座位上，像隻正在烈日下被曬的鹹魚。
同樣被熱的隻剩下褲衩的張夜，幹笑了笑，已經無力去接路明非的槽了，角落裏，換上泳衣的淩空星，重新關閉身邊的煉金領域，然後飛快跑到張夜在的夾角，一把握住張夜的手，笑道：“衣服怎麽樣？”
她的泳衣是屬於比較保守的平角式連體泳衣，這樣的泳衣看起來就像是一件體桖和超短褲被組合在了一起一樣，藍白色的泳衣將她的身材完全展現出來，雖然算不上凹凸有致，但也可以說是s形的身材了。
“很好看”張夜不自然的敷衍了句，不等淩空星惱火，從背後摸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眼罩給淩空星帶上，摸了摸淩空星的腦袋道：“要是感覺太黑就抱著我，要是無聊就睡一會，要是想看腹肌，喉結什麽的，回去後給你看個夠，隻是現在你得乖乖的，不準偷看，特別是去看別人。”
“開玩笑，那三個幾乎全裸的家夥，褲衩都被汗水打濕了好吧，要是讓你看見，鬼知道會不會長針眼。而且自己的女孩看看別人腹肌露出各種表情什麽的，想想就覺得有點酸啊。”張夜這樣的想著，又默默的檢查了一下眼罩帶沒帶嚴實。
“哇喔～，師兄快看，吃醋現場誒。”路明非打起些精神，捅了捅旁邊的楚子航說。
淩空星先是愣了一會，隨後明白張夜是什麽情況後，興奮的一把抱住張夜，小臉微紅的在張夜耳邊道：“那回去後，我可以摸摸你的喉結和腹肌嘛？”
愷撒抽了抽嘴角緩緩回頭，張夜這醋壇子徹底沒救了，好在淩空星泳衣的布料多，不然這醋壇子估計還得開冥照的吧，不過少了淩空星這個女孩的目光，他們幾人也覺得放鬆了許多。
凱撒胡思亂想的操作著潛艇前進，突然他猛地一怔，表情震驚的無以複加，因為他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根本不該出現在海底的建築，那是一座塔！一座巨塔！它矗立在地裂旁的緩坡上，岩漿的潮汐就在它不遠處漲落，黝黑的塔身被映照著，塔身仿佛即將融化的鐵胎。
“哇，這是什麽塔啊，好大隻啊，這岩漿在這下麵，看起來比危樓還危險啊。”路明非吃驚的看著塔，嘴裏爛話不斷。
被淩空星抱住的張夜，看向觀察窗外的建築，愣了瞬，雖然早有心裏準備，但他看見這樣的景象後，也沒能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隨著迪裏亞斯特號的前進，一座威嚴的城市以如同神殿般的姿態，浮現在視野的盡頭。古老城市像畫卷般展開。
以高塔為中心，依稀可見這座城當年的布局，縱橫的大道把城市分割為不同的區，廢墟中央是像古羅馬鬥獸場般的圓形廣場，以它為起點，四條皇道通往東南西北。迪裏亞斯特號巡弋在這座古城的上方，就像飛艇穿行在摩天大廈裏一樣。
古城已經有一半滑入岩漿河，另一半也隻剩下倒塌的廢墟，唯獨那座巨塔還頑強地聳立在中央，古城隆起的山形屋頂上鋪著鐵黑色瓦片，瓦片上鐫刻著各種圖案，數百米長的金屬鎖鏈掛在建築物的四角，鎖鏈上掛著黑色風鈴，看著十分美觀。
等迪裏雅斯特號靠近塔身後，眾人才看見塔身上繁複的浮雕花紋經曆多年居然還清晰可見。塔頂有長達數十米的鋒利尖刺，其他建築頂部也有類似的尖刺。放眼出去下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尖刺，仿佛生鐵的荊棘叢。
楚子航回過神後，飛快的找到紙和筆，飛快在上麵做速寫，繪製這個城市的地圖。
“城市以中央廣場為圓心向著四周擴散，東南西北四條皇道是最主要的通路。有道路的話說明這座城市是建造在地麵上的，後來才沉入水底。”楚子航邊畫。邊說出這座城市的問題。“巨大的廣場說明龍類經常有盛大的宗教活動。”
“龍族信什麽教？神龍教麽？”路明非順嘴問。
淩空星聽見動靜，用手堵著耳朵，鬱悶的撇撇嘴，但又想到張夜的承諾，臉上浮起抹紅。
“反正都答應我了，那提前領取些獎勵什麽的，也是可以吧？”淩空星這樣想著，小手開始很不自覺的摸索起來。
“喂，丫頭，想幹嘛呢？我出洋相對你沒一點好處吧？”張夜那壓很低的聲音在淩空星耳邊響起，同時一雙暖暖的手握住了淩空星那不老實的小手。
淩空星小臉瞬間漲紅，想把手抽回來，但手被張夜抓的很牢，她試了幾下，完全扯不開，同樣的小聲道：“我無聊嘛，就想先摸摸你的腹肌。”
“我說，你倆夠了。我們在海底作業呢，又不是海底蜜月，你們沒聽見耳機那頭曼斯坦因教授和施耐德教授那邊都有奇怪的聲音嘛？我感覺他們像是隨時會爆粗口啊，混蛋。”愷撒咬牙邊說邊駕駛著迪裏亞斯特號在古城上方巡弋，
他們還需要點時間，盡可能繪製城市地圖，而且可能的話，他們還需要降到建築中用機械臂取一些樣本。
“淡定，你剛才聽見的是曼斯坦因教授剛剛按青筋的時候不小心用力太大，把他寫了快半小時的報告給毀了。”施耐德教授平靜的聲音在頻道中適時響起。
額頭青筋明顯跳動的曼斯坦因，用力的踹了一下淡定的施耐德說：“我說！你個混蛋這那麽淡定真的好嗎？還不快讓你那二貨學生快點幫忙和楚子航一起記錄，他們的氧氣本就不多。”
“哈哈”聽見頻道裏曼斯坦因的聲音，張夜尷尬笑了笑，拿起一旁的紙筆，詢問了一下楚子航，兩人最後商量兩人分別，從左往右和從右往左分開畫。
被暫時扔在一旁的淩空星，憤憤的在頻道裏說道：“教授，等著，回去我就要把你剩下的胡子全拔了！”
“龍族為什麽要建那麽高的塔？”路明非仰望那座通天徹地的巨塔，忽然間神思恍惚。
“龍族習慣把戰爭記錄在柱狀的東西上，立在露天場合，戰勝了就記錄榮耀，戰敗了就記錄仇恨。”楚子航說，“塔的另外用途就是處刑。龍族習慣把罪人釘在塔上風幹，風幹一個龍類需要幾百年，在幾百年裏那犯罪的龍類被所有族人無休止的淩辱。”楚子航邊速寫，邊給路明非做著解答。
張夜眼中黃金瞳悄悄亮起，看著外麵的塔，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隨後眼中重新恢複平靜，而張夜隻覺得剛才精神突然恍惚了下。
張夜疑惑的抽空看了眼身後，淩空星正在拿著自己的通訊設備向曼斯坦因教授抱怨，楚子航身旁的路明非不知道什麽時候按著額頭，看樣子應該是回憶到小魔鬼被掛在塔上的記憶了。
“話說回來，小魔鬼這麽bug。誰這麽厲害能把他掛塔上，這確定不是路明澤那家夥的陰謀？算了，去揣測那家夥的想法，還不如直接去問他。”張夜胡思亂想著，手上描繪的動作也快了些。
“呼叫須彌座。”凱撒接入源稚生的頻道問，“你們也看到了吧？”
“我們看到了，諾瑪係統和輝月姬係統正在保存你們傳回的視頻和圖片並進行分析。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控製攝像機指向不同的方向，你們拍攝的視頻每一秒鍾都是無價之寶，這是我們第一次直接觀察到龍族古城。這對我們研究龍族曆史和文化來說是第一手資料，根據氧氣存量來看你們還能在水下活動25分鍾，請抓緊時間尋找胚胎。”源稚生說。
“胚胎應該在這座廢墟裏沒錯，可這座城那麽大我們該從哪裏找起呢？”路明非回過神來好奇的問。
“迪裏亞斯特號有一套聲呐係統，你們可以試試用聲呐搜索它的心跳。”源稚生回道
沒過一會，愷撒在全是閘門和儀表的儀器上成功找到了打開聲呐係統的開關。迪裏亞斯特號接收來自四麵八方的聲音信號，信號又反饋到迪裏雅斯特號一個類似盤子大小的顯示屏上。
“奇怪，雜波很多。”愷撒皺眉，“這裏好像有回聲似的，各個方向都能搜索到有規律的心跳聲。”
“會不會是有其他的生物在胚胎附近？”張夜畫完放下筆和紙後，拉起正在鬧抗議的淩空星說道
“這不太可能，聲呐是被岩流研究所改裝過的，聲呐會優先給我們展示心跳聲強和有著爬行類心跳特征的心跳。”楚子航拿起張夜描繪好的圖一邊查看，一邊說。
“喂喂喂，楚兄，你這樣拆我台好嘛？隻是，任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不會想到這廢墟下是一群人魚吧，想想還真有些肝疼呢。”張夜無奈的想著。
“那看聲呐這情況，總不會四麵八方都是龍類胚胎吧？”路明非想想就覺得肝顫。
“這玩意要是也能量產那我們就不用混了，沒有人能阻止龍族稱霸世界。”愷撒說，“但確實很奇怪，好像胚胎的心跳聲來自廢墟的下方，但不是來自某個點，而是整座廢墟的地麵都在震動。好像……是這座廢墟的心跳一樣。”
“那我們把硫磺炸彈直接扔下去？”路明非說，“打到哪裏算哪裏，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
“那樣沒用，胚胎不可能有整座城市那麽大，應該是它的心跳在廢墟中央引發了共振。”愷撒說，“我們得再找找。”
“看前麵那個東西，像不像鳥居。”楚子航指向前方。
深潛器的正前方是一座傾斜的建築，確實很像日本神社前的鳥居，醒神寺中就有一座小型的鳥居。這東西其實是個很簡單的結構，用兩根柱子支撐起橫梁和枋，通常鳥居是用岩石或者朱紅色的木柱搭建的，但那座建築表麵泛著青黑色的微光，看起來跟高塔一樣是金屬質地，即便京都伏見地區號稱最宏大的千本鳥居也不到十米高，但這座鳥居般的建築有近乎五十米高，令人覺得當初從這座建築下經過的一定是魁梧的巨人。
看不見這畫麵的淩空星再次鬱悶的撇了撇嘴，張夜看見淩空星鬱悶的表情，輕聲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淩空星的腦袋。
楚子航調節水下望遠鏡的焦距，建築表麵的古老花紋呈現出來，那是寫實風格的雕刻，這種細節豐富的資料無疑是極其珍貴的，愷撒把照相機轉過去拍照。